第 5 章 請期那日,兩家的長輩一致……(2 / 2)

翌日。

商時序花大半時間忙碌在月餅鋪子裡。

“小姐,城西逍遙樓給了四箱月餅的定金,中午送去。”

婢女清梨翻開賬本,玄都城幾乎一半的酒樓選擇來季節月餅店進貨,疲累地跑遍玄都城推銷月餅的半個月,終於迎來了盈利。

商時序讓苦力工搬四木箱月餅到門邊放置,木箱上各有掰開的半塊月餅,好方便讓貨郎看清楚口味擔走。

同行相忌,隔壁的綠豆糕鋪老板見此,陰陽怪氣道:“我猜是賣什麼這麼便宜,原來是裝些果醬和鹹蛋黃當餡料就敢說是月餅了,這哪是物美價廉,我看是偷工減料。”

綠豆糕鋪老板的話引起了街邊食客的注意,他更起勁,像是好心給予商時序忠告道:“女人的性子就愛占便宜,應該好好在家待著,偏要拋頭露麵,結果糕點粗製濫造,敷衍了事,欺騙食客可是走不長遠的,遲早虧空關店。”

有幾個食客往他的店鋪方向走,他朝商時序諷刺道:“看到沒,人都長眼,不稀罕買削減工料的糕點。”

“你!”清梨欲要爭理,商時序及時拉住了她。

商時序沒作聲,等貨郎擔走木箱,帶清梨進店。

綠豆糕鋪老板嗤了一笑,扭頭變臉迎接食客。

那幾個食客溫和有禮,興奮地問道:“我們方才聽見你說什麼鹹蛋黃月餅?是在這裡賣的嗎?哎呀,轉了幾條街可總算是找到地了,老板你家月餅花樣多還好吃。”

綠豆糕鋪老板眉毛一擰,不服氣地撇嘴,但不好發脾氣,他不樂意地指向隔壁的“季節”月餅店,“這家買。”

……

後廚。

“明天早市,小福你多購幾車麵粉與白糖。”

商時序囑咐完後廚的廚娘多做些貨,出了後廚看到幾位衣著華麗富貴的女客人在挑糕點,清梨殷勤推薦。

客人旁邊的藍衣小孩大口吃著月餅,倏然麵色發青,張嘴卻不能發出聲音。

藍衣小孩難受地拽了拽女客人的裙擺,女客人嚇出尖叫聲,所有人手忙腳亂的,不知所措。

商時序知道小孩吃月餅噎住了,連忙走去小孩的身後,把手放於小孩的肚臍上方,使勁幾下,小孩立馬吐出一塊黏糊的膏體。

商時序稍微移開位置,讓出地方給快要急哭的女客人查看小孩的情況。

“還難不難受?”

“姐姐,我不難受了。”

“慢點吃。”徐瓔見弟弟沒事,拍拍他的頭,起身朝方才伸出援手的姑娘屈膝一下行禮,“謝姑娘。”

“無妨,有意外發生在我的店鋪,我也該負責。”

對方聲音輕靈悅耳,嬌柔和緩。

徐瓔抬眼一瞧,眼前的女子容貌嬌美,眉間一抹似花瓣的紅胎記,她認出此人是商家的嫡長女商時序。

“原來是商小姐,我爹乃六部員外郎徐海平,家住城東,我字為瓔,不知能否有幸與商小姐結識一番。”

商時序作為玄都城名門閨秀的典範,徐瓔本就對她欣賞,得知商時序還學習經商之道,不由得肅然生敬。要知道大玄朝屬水,男子為風,女子為水,多數女子一生多是尋個好夫君,然後深藏深宅,所謂守水財。

商時序能外出開鋪子,徐瓔多少有些羨慕她爹娘的開明,不像她出趟門得求好久。

商時序本來要回商府,一聽對方叫徐瓔,她猛地一怔。

她的夢境中,柳南絮的心愛之人,便是名叫徐瓔,年幼時救過柳南絮一命,也是家住城東,乃徐海平二夫人徐氏所出。

她看徐瓔誠心交友,便放下惡意,溫聲道:“我字時序,大玄三十三年正月生。”

“好巧,我也是正月生!但是大玄三十五年,我可以喊你序姐姐嗎?”徐瓔一時激動握上商時序的手,但抬眼對上冷淡的眼神,她的熱情瞬間冷卻,不好意思地放開了手。

“是我莽撞了,望商小姐不要見怪。”

“時間不早,我急著回去,見諒。”商時序待她有禮,可反應頗淡。

……

這幾天,商時序在鋪子忙活的時候,總見徐瓔來她的店光顧,時常像個小尾巴跟她身後找話聊,眼底全是敬佩。

裴驚辭堅持不過三日,跑來說不信了她那套婚前不許見麵的說辭,雖然充當搬貨的苦力,替她省去一些煩惱,卻老喜歡站在她身後的左邊,盯得她毛骨悚然。

商時序一回頭,每次都見他兩眼無神,朝右歪著腦袋。

“你到底要乾什麼?”

“無聊。”

次數一多,商時序隨他去了。

可有人就一直觀察著他的動向。

徐瓔擔憂之色浮於麵上,她站在商時序的身邊,一邊瞥視裴驚辭,一邊小聲提醒商時序:“序姐姐,你店裡那位最高最壯的苦力工好不對勁,即使他樣貌不錯,可不知曉與你身份懸殊太大似的,也沒有配不上你的自知之明,你與他去采購貨物時,可不要單獨與他行動,我怕他對你圖謀不軌。”

商時序聞言一笑,隨口問,“他怎麼不對勁了。”

裴驚辭常年混在軍營,打扮糙裡糙氣,一些世家子弟的宴會也不喜參與,很少人見過他的樣貌,徐瓔常年在閨房裡待,互相認不出來很正常。

她剛想跟徐瓔說此人為裴大將軍的嫡長子,卻見徐瓔滿眼驚恐地同她說:

“我看他老是趁你不注意,借影子低頭去親你的影子。”

“序姐姐,我怕他不懷好意。”

試想,一個高大的低賤男人對自己影子做出如此猥·褻的舉動,怎能不該提防?

徐瓔光想便要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