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按奈不住的野狗衝上去跳起撕咬下一塊破爛的衣衫……
興奮的躁動讓夜難以平靜,霍騁在野狗的騷擾下逐漸清醒過來,一睜眼對上幾雙冒著精光的眼睛,霎時急促了呼吸,扭動著自己的身體,張開嘴喉嚨卻發不出聲音,直到野狗再也忍不住朝他撲了上來。
“啊——”
院子裡的嘈雜讓霍武醒了過來,他打開窗一瞧,正對上一雙綠油油冒著精光的眼睛……
霍武踩著草鞋拿出鋤頭開門走出去,空氣裡滿是血腥氣,滿地的雞毛讓霍武紅了眼睛:“草你奶奶的娘,畜生東西!”
在霍武的蠻力下打死一隻野狗後,見勢不對的野狗全部從進來的縫隙鑽了出去,嘴上還叼著從霍騁身上撕下來的滴著血的肉。
野狗離開院子後霍武拎著抬起鋤頭打在霍騁肚子上,罵道:“掃把星!”
霍騁吐出一口血來,嗆進了鼻腔讓他止不住地咳嗽,霍武覺得煩一鋤頭敲在他腦袋上再次讓人昏了過去。
次日清晨,趙林靖起床任鈴鐺捯飭,因著上次惹鈴鐺生氣了,今兒個的衣裳得全權聽鈴鐺的。
鈴鐺把心心念念了好久的藤紫色繡凰拓金翎綾絹的圓領道袍給拿了出來,拿出配應的紫玉蓮花冠,一一給人規整好,梳了個單辮紮在冠裡,又在眉間貼了蓮紋金鈿,勾紅了眼尾才罷手。
趙林靖看著鏡子裡花裡胡哨的人沒忍住歎了口氣,但看鈴鐺這樣滿意的份兒上也不敢掃了小哭包的興,抬腳往膳廳去。
“小斑,方師傅可休息好了?”趙林靖在回廊遇見陳斑。
“好了,正在灶房籌備呢!”陳斑手裡拿著串糖葫蘆,“三爺專程讓我給小鈴鐺帶的糖葫蘆。”
“謝謝小斑哥哥!”鈴鐺高高興興接過糖葫蘆,陳斑自上次進城後便一直沒回來,他可念了好久呢。
把小孩兒高興的樣子映進眼底,趙林靖伸手揪了下他臉頰邊的肉肉:“這會兒不許吃,聽見沒?”
就算不吃看著也是高興的,鈴鐺點頭把糖葫蘆收好。
一行人在膳廳等了良久也不見送飯的人來,玉柯忍不住好奇:“霍騁怎的還未到?”
趙林靖抬眼看了下門口,又看了眼時辰:“玉柯,裝一小罐鹽送去霍家,若是路上遇上了霍騁就和他一道回來,若是沒遇上就去霍家把鹽送去。”
“誒!”玉柯動作麻溜,沒一會兒便要出門。
趙林靖不想耽擱,便看向陳斑:“小斑,你同他一道去!”
“是!”
兩個腳程快的人一同出了門,沒見到熟悉的小呆子便趕往霍家。
破舊的木門緊緊關著,天已大亮,這時候當是用膳的時候,怎會大門緊閉?
玉柯上前敲門:“有人在家嗎,三爺遣我來送工錢!”
屋子裡卻無人回應。
陳斑身手好,躍上門前的槐樹,往裡一看差點掉下樹來。
“發生了何事,怎把你嚇得腳滑了?”玉柯笑道,陳斑腳滑可是稀奇事。
“霍騁被吊在梁上,渾身是血,我先回去告訴三爺,你想辦法把人救下!”陳斑表情嚴肅,留下佩劍便往回跑。
玉柯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木門“吱呀”一聲從裡打開了一絲縫隙,露出一隻青紫的眼睛。
“是玉柯總管啊,今兒不方便讓您進來坐了,見諒!”是霍方氏的聲音。
玉柯想著陳斑的話把手裡的鹽遞了出去:“三爺念你辛勞賞的細鹽,工錢一共幾何也沒計個數,先算算?”
“一月零八天,不用算了,妾記著呢!”霍方氏把門縫稍開大了些,臉上青青紫紫,但還笑著。
玉柯搖頭:“還是算算,我家三爺雖不缺錢卻也不能讓人占了便宜不是?”
“是是是,那算算!”霍方氏訕笑著。
“不讓我進去坐坐嗎?”玉柯捧著鹽罐站在門口,麵上雖笑著卻讓人感覺不再好說話,
霍方氏臉上的笑僵在原地,隨後關了門拿出兩張條凳擺在門前:“坐!”
玉柯臉上的笑僵了一瞬:“不讓我進是有什麼不方便的?三爺可吩咐了今日要讓小傻子上山去的,等到這個時辰還不見人來便差我來看看,你把我拒之門外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沒有沒有沒有,怎麼會呢,那孩子昨晚鬨騰得很,後半夜才睡去,這會兒還沒醒呢,您就給三爺回話吧,這福氣小傻子享不來!”霍方氏擺著手極力辯解。
玉柯臉色一橫,眉眼間冒出怒氣:“你是看不起我要三爺親自來請你家傻子?”
“哪敢哪敢……”
“砰——”
霍方氏話還沒說完,玉柯上前一腳踹開了本就吱吱呀呀破敗不堪的院門,隻一眼便覺氣血上湧,眼前發暈,指著霍方氏半晌才憋出一句“毒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