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計 一個小嘍囉的小計謀(2 / 2)

庵山舊夢 旺旺栗子 4585 字 10個月前

真是氣死他了!

趙七是對這家人沒有話說,若是在汴梁誰家子孫敢這樣對待長輩那是要被吊起來打的!也就這裡是個小山村,講究個人情世故明哲保身,宋鬆柏有功名在身又在外人麵前裝的那副模樣,彆人不敢管罷了。

若是講真論起來,宋鬆柏的功名實際比村長和村正還要厲害點,畢竟誰家都有個紅白喜事,要請人來念誦文的。

他裝的那點麵上的麵子誰家都會給上一兩分。

啊,他真的一天都不想在這裡待了!

趙七在房梁上躺直了身子,閉上眼睛想像自己已經入土,等他回去了一定要去找三爺好好說說,他是再也不來了,真的太傷眼睛了,嗚嗚嗚,三爺會體諒他的!

沒吃上朝食的宋鬆柏準備去彆家打秋風,在跨出院兒門的那一瞬間便換上一副溫文儒雅的嘴臉。

過了橋在宗祠遇見正準備去收稻張叔,手裡提的籃子裝的是今天一天的夥食,打過招呼得知不是什麼好東西宋鬆柏就婉拒了張叔繼續往前走。

趙七跟在後麵邊兒已經生無可戀,恨不得當場就把宋鬆柏的頭擰下來!

宋鬆柏不知道身後極大的不滿,隻知道村子裡的人今天沒人吃好的,無奈敗興而歸。

“駕!”

馬蹄嘶鳴聲從不遠處傳來,宋鬆柏回頭一看遠處正有烏泱泱一群人從遠處騎著疾鞭快馬往這邊來,模模糊糊從馬蹄聲中聽見“打獵”“比試”等字眼,心中暗生思量一瞬,扯著嘴角笑了起來。

一想到那毫不知禮數的少爺將自己拒之門外,宋鬆柏捏緊了拳頭,在一個堆得尖尖的小土堆裡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扯開葉子和根莖鋪灑在路上,叫人絲毫看不出端倪。

趙七皺著眉看著宋鬆柏的行為不知他要作什麼妖,但是見人臉上不懷好意的笑便知道不是什麼好事,於是縱身躍至另一棵樹上,欲往前去告知趙林靖,隻是突如其來的刀風令他措手不及,隻得閃身躲避。

趙七抽出腰間軟劍腳尖輕點枝椏穩住身形,抬眼對上那雙陰狠的眼睛。

風漸起,一片葉子被吹落枝頭,趙七緊繃的身體突然爆發,俯身上前手上軟劍與長刀糾纏,銀光與銀光之間迸發出刺眼的光芒,趙七躬身沉腰迅速出腳將來人踹出糾纏,眼神掃過周身沒看見任何標誌。

“來者何人?”趙七做出迎戰的姿勢,方才一個回合的交鋒讓他心臟猛地往下沉了一瞬,來人非常強,不是他一個人能應付得了的。

那人沒有說話,但眼睛裡滿是對他的輕蔑。

“藏頭露尾不敢見人的鼠輩可不會令我膽怯!”趙七抬劍從臂彎處拉過,臉上突現狠厲,再一次率先攻上去。

來人雙手舉起長刀落在地上,地麵陷出兩個深坑,趙七俯身衝擊落在他的刀尖上,踢腳至那人麵前,那人反轉長刀後仰躲避刀鋒向上劈出一陣破空聲。

趙七打了幾個旋還未站穩來人便舉著長刀攻了上來。

交錯的身影和忽閃忽滅的銀光讓人眼花繚亂,隻是兩人越戰越遠直至翻過了山頭。

這邊趙林靖的馬隊已經路過此地,艱難爬上樹的宋鬆柏將手裡的葉子撒下去,看著趙林靖身上沾上了葉子才露出一個舒心的笑。

誰讓他把他拒之門外呢,這就是報應!

霍騁抬手將葉子從趙林靖發間撥出,隨意扔在地上被馬蹄踏在腳下,滲出綠色的汁液,飄散在空氣中落在人的衣物上。

趙七見趙林靖已經路過此地心裡難免著急,慌亂之下被來人找到破綻,長刀劈在他的左肩發出骨頭和鐵器的碰撞聲,深色的衣物被傷口滲出的血染得更深,長刀卻沒有離開他的肩膀反而就此壓在趙七肩膀上使他吃痛單膝跪在地上。

“廢物!”那人嘲諷道。

趙七卻笑:“廢物?廢物都有桐葉錦穿,你主子連好一點的衣裳都不給你裁,這身衣裳還是彆人穿剩下給你的吧,看看,呃,短了多大一截啊……呃啊……”

“閉嘴!”這話像是戳到了那人的痛處,以至於趙七肩上的力道愈發重了起來,骨骼斷裂的聲音在趙七耳邊響起。

趙七吃痛皺眉,趁著來人稍微走神的片刻站起身來,頂著長刀鋒利的刃衝到來人麵前一劍刺在那人胸口,隻是軟劍卻無論如何都沒能刺穿衣物裡麵。

來人麵罩之下的嘴角勾起,拎起長刀擦著趙七的脖頸。趙七腰身一軟立即躲過,抬腳從鞋筒抽出匕首,丟棄軟劍直直插進來人小腿,一路向上挑削下塊白花花的肉來。

那人吃痛一時不察鬆了手,趙七趁機貼近迎上,手起刀落砍下那人的頭顱,紅色的液體噴濺而出,沾了他一臉的腥臭。

趙七跌坐在地上本以為就此結束,打起精神正欲去追趙林靖,卻不料身邊早已被埋伏好了人。

“他可真是一個廢物!”

“也沒想他活著回來不是?”

趙七聽著對話心下一涼,站起身來頭也不回便往前跑,隻是後來的這些人實力比前麵那一人強上不少,趙七力不從心被攔截下來,看著七雙笑眯眯的眼睛放下捂著肩膀的手,提起匕首殊死一搏。

隻是本就受了重傷的趙七並沒有再多的精力同時應對七個人的車輪戰,很快便體力不支被人一劍挑落匕首,赤手空拳迎上鋒利至極的白刃。

“砰——”

硫磺的味道霎時間撲滿小道,趙七抬手捂住鼻子躬身跳開伏於地麵,誰知這隻是一個障眼法。銀晃晃的白刃便破開滾滾濃煙,直擊趙七胸口。

小山包的草葉上沾滿了血跡,趙七身邊躺著一個被他用石塊兒砸得麵目模糊的人,早已沒了氣。

他倒在山包上手裡抓著一把泥土,身上數不清的血窟窿還汩汩地冒著溫熱的血,他睜著眼睛看著遠處,嘴角滴滴答答流著血,嘴唇囁嚅著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三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