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爾瓷沒應聲,默默移回視線。
他轉頭那一刻,她看清了。
他嘴角有一處淤青,不算嚴重
……
“好啦,好友申請發過去了”林枝麵前站著一個男生,正拿著手機擺弄著,好像叫沈什麼的那個。
“你乾什麼呢,改不了這個毛病是不是?”溫爾瓷捏了捏她的胳膊,林枝扯嘴笑了笑,拿起手機,展示了自己的好友申請通過了的頁麵。
“……”
林枝收起手機,蹭了蹭溫爾瓷,“姐妹,要不你就彆轉學了吧,我還想看看,年級第一和年級第二的相爭好戲”
“什麼相爭好戲?”
“你不會沒瞧出來吧?陳譽,每次和你爭第一的那個,他喜歡你啊”
“得了吧,喜歡我?彆忘了,他當堂發誓有一天要騎到我頭上”
溫爾瓷倒是沒多少心情繼續聊下去,當初陳譽考第一後被她反比了下去,不服氣的當堂宣布終有一天要騎到她頭上,還大鼓宣揚的跑到老師辦公室,食指和中指並攏舉過頭頂,溫爾瓷納悶,他是怎麼做到一本正經的發誓的?
雖然是指成績,但總有些怪怪的味道。
溫爾瓷也沒打算深究,發誓了就發誓吧,天下渣男發誓數不勝數,為了成績意誌堅定的發誓,他陳譽第一人。
她低頭玩弄著手機,腿上忽然被扔過一個東西,抬眸才發現一個創可貼規規矩矩的躺在自己腿上。
溫爾瓷:“嗯?”
“送你了”
溫爾瓷:“不用了,謝謝”
“不用?難道等著你的血沾到我衣服上,然後你給我洗衣服嗎?”他的嘴角輕揚著,側眸看著她,桃花眼微微上挑著。
隨著他的視線,溫爾瓷瞥見了自己胳膊上的傷口。
“……”真倒黴
手肘處她平時輕而易舉就能夠到,但受了傷,一蜷就疼,想尋求林枝的幫忙,但瞧見她和那位男生聊的正歡,打斷聊天好像不太禮貌。
“那個,你可以幫我貼一下嗎?”一蜷再次拉扯到了傷口,她聲音有些發顫,瞧見他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
她剛撕開創可貼的包裝,“求我”
生怕她聽不清,他抬指敲了敲耳朵,“求我,我就幫你”
“……”
溫爾瓷沒理會,活這麼久就沒求過什麼人,為了一個創可貼俯首哀求?
那才不是她的作風
讓她哀求?做夢
就當她揭開創可貼準備貼的時候,創可貼被一個手指勾走了。“嗯?”她拖腔帶調一聲,聲線最後還往上提了一下。
“紙巾”
“哦哦”剛拿過來書包,下一秒書包又被奪走,“紙巾放哪的?”
“在…最前麵的那個小包裡”
隻見他拉開拉鏈,從裡麵拿出來一張紙巾,對折兩下,隨後從下到上的點擦著傷口,隨後將勾過來的創可貼貼上。
看著自己書包被他還回,“那個…謝謝你啊”
“說謝謝還不如說聲求求你”
“……”閉嘴吧
溫爾瓷的父母在海邊附近開了一家民宿,店名“夢來”,之前一家住在老街區,店和家兩點一線,時間有些緊張,索性賣掉了之前的房子,搬到了民宿裡住,也方便照顧生意。
下了地鐵之後,溫爾瓷和林枝打車徑直回到民宿。
因為疼痛,她走起來的步伐難免有些奇怪。
“瓷瓷,你這腿怎麼回事?”母親段蕊看到後急忙放下手裡的登記表。
“媽,我沒事,就是摔了一跤我上去處理一下”溫爾瓷並沒有在民宿前廳多待,說完便往樓梯處走去,平地走沒有多麼疼,但上樓梯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這孩子…就是不會照顧好自己”
溫爾瓷順勢求情,“媽,你要是不放心我,那就彆讓我轉學了,這樣你也放心不是嘛”
段蕊眯眼笑了一聲,“想都彆想”
床上,溫爾瓷坐在床邊,踮著腳,拿著碘酒擦拭著傷口,碘酒一抹,刺痛感再次浮起。
林枝坐在她旁邊,這會兒才發現創口貼的存在,“瓷瓷,誰給你貼的創口貼啊?”
溫爾瓷側眼瞧去,創口貼邊緣部分已經被浸濕,忍痛撕下後,看到已經不流血的傷口,鬆了一口氣 。
施舍了一個白眼給林枝。
“……”
不由發自內心問自己:這姐妹還能不能要?
還能不能搶救一下?
“林枝,我發現你真的是重色輕友”
處理好傷口後,她還特意纏上了一圈紗布,走到衣櫥前,從裡麵拿出來一條白色裙子,前不久她過生日,表姐送給她的禮物,真絲麵料,摸起來柔軟舒適。
“你去哪?”林枝將手機放到床頭櫃充電,隨後便見溫爾瓷拿著衣服走進了浴室。
“換衣服去海邊”
“嘖嘖嘖,溫爾瓷,你變了,你對我有防備心了,不過話說,你這傷口能吹海風嗎?”
浴室裡傳來一陣聲響,“沒事小傷,再說傷口我處理好了”
樓下
沈胤一手拖著一個行李箱,兩個行李箱有些不受控製的各走各的,看著旁邊打瞌睡的男生,忍不住抱怨,“景爺,我們是出來旅遊的,不是出來打瞌睡的”
許知景掀起眼皮,瞟了他一眼,“是你們邀請我的”
一大早上,忽然出現在他家,說來汾城旅遊,一點準備都不給他,收拾行李算是給他麵子了。
房子的密碼該換了。
眸光瞥了一圈,民宿簡約風格,打掃比較到位,牆上掛著幾幅畫,油畫,畫的花,白色窗簾在微風的吹拂下搖起簾擺。
相比之前沈胤訂的房間,這次算一雪前恥了。
沈胤之前的光輝戰績,可謂讓人大開眼界,不是上下床就是誤訂成情侶房。
“景爺,那不是在地鐵裡加我微信的那個女孩子嘛?”林枝背著書包從樓上走下來,許知景順著沈胤的目光看去,人沒多少印象,但她懷裡抱著的書包倒是覺得熟悉。
“第一次見麵,就加人家女孩子微信,你好意思?”
“說不定之前,茫茫人海中我們擦肩而過了呢”
“……”
許知景稍微頓了頓,隨後有些輕蔑的說道:“得了吧,這句話你逢人就說,照這樣的話,天下人都是你的前世情人”
接過房卡,許知景剛想上樓去補覺,昨天晚上通宵打了排位,一大早又被一群兄弟突發奇想的帶出來旅遊,不困才怪。
“枝枝,你拿我書包了嗎?”
話音剛落,樓梯轉角處出現一抹身影,許知景微微眯眼打量了一會兒,不語。
“在這,我放到前台了,你下來吧”
剛走下樓梯,就被林枝拉扯著來到一群男生麵前,和許知景正對著。
第一次和他麵對麵站著,他的身高比她印象中的還要高。
回想到地鐵裡那一幕,太陽穴不禁跳了跳,出於禮貌,還是伸出手打了個招呼。
聽他周圍的人都叫他景爺,雖不知景是哪個字,但不逢時也沒必要問。
“我能叫你景爺嗎?”
許知景聞言,揚了揚嘴角,直接繞過溫爾瓷走上了樓,路過她身邊,壓著嗓子說了一句,“叫爸爸都合適”
“我勸你做個人吧”溫爾瓷朝著他的背影喊了一聲,隻見男生停住腳步,揮了一揮手。
“有本事你教我怎麼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