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爾瓷對昨天晚上的事,記憶模模糊糊,隻記得他好像說謝謝她…後來他好像又說了什麼,但她實在抵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更不知道電話是什麼時候被掛斷的,昨天自己好像開著電話睡著了,懷裡還抱著他夾的那個玩具熊。
難免有些小慶幸,自己睡覺不打鼾,否則隔著屏幕也能出醜。
……
午餐,她懶得待在餐廳裡吃,隨意打包了一份盒飯,準備帶回房間,下午還有課,先應付一下。
正準備離開時,才發現自己好像一上午都沒見到昨晚半夜打電話說謝謝的那個人。
腳步重新奪回,“明叔,麻煩再給我打包一份盒飯,帶走。”
……
溫爾瓷覺得自己腦袋被驢踢了,這麼掛念他乾嘛?
許知景黑襯衫搭配短褲,頭發還有點亂,看到她來,表情微微有一些詫異。
隨後看到她手裡的兩份盒飯,嘴角噙著一絲笑意,但很快就鎮定的抿了唇。
溫爾瓷往屋裡瞄了一眼,看到亂糟糟的床
“你一上午都在睡覺?”
他食指掠過鼻梁,隨後單指撫了一下右眼,整個人靠在門上,有些懶散,隨著她的視線,剛好正對著自己亂遭的床,“嗯”
眼神示意她進來,雖是自家開的民宿,房間一切結構洞悉,但此時她的手卻緊張的攥在一起,漫無目的的巡顧四周。
床頭櫃邊的糖紙還沒有處理,散落在地上。
許知景正在洗漱,透過梳妝鏡可以看到坐在床上的她,盒飯堆疊在一邊,她規規矩矩的坐在床上。
這般模樣倒是乖巧,像是羊入虎口,放棄掙紮的坦然模樣。
猛然間,她發現床頭櫃和床頭垂直對接的地方,有一抹白色。仔細發現,才發現是一個貝殼,她送給他的那個。
是那一堆裡麵最漂亮的。
興許是從未想過他還會留著這個貝殼。
內心還挺高興的。
……
“感謝瓷的大義,賞賜小的這麼可愛的小羊。”
視頻通話開著,正在吃飯的溫爾瓷猛的嗆了一下,不知是由於咳嗽還是想起某人昨日站在娃娃機前秀技術的樣子,臉頰緋紅。
“啊,瓷,不用這麼激動吧。”
“額,其實…那個娃娃不是我抓的”她抓過一張紙巾,擦試著唇邊,睫毛微垂。
“那是誰?”林枝頓了頓,隨後提起唇角笑了一下,一臉吃瓜的表情,“哪位大神讓你紅了臉,讓我來猜猜”說罷還裝作思考的撓了撓下巴。
“不會是某位許大神吧?”,聞言溫爾瓷隻覺得瞬間周遭的氣溫回升,額頭不停地冒著熱汗。
“姐妹,可以啊。”
不等對麵說完,溫爾瓷就一手掛斷了通話,隨後把手機掰倒,臉部熱的發燙…
心有猛般鬨騰
……
“你怎麼在這?”
溫爾瓷沒曾想會在樓梯轉角處遇到他,他後背抵在牆上,頭微揚,垂著眼角,像是在刻意等人。
腦海裡忽然浮過林枝的調侃,燥熱感再次襲來。
聞聲他將目光挪到她身上,不避不讓,直勾勾的打量著。
“我在等你”他故意壓低了聲線,視線掠過某人緊攥背包帶的手,嘴角輕提。
“等我乾嘛?”
“收了我的保護費,不得保護我?”
完美詮釋了什麼叫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大哥,你187的身高還用人保護,關鍵時刻往人身邊一站,都能把人小嚇一頓。
是福是禍,是禍躲不過。
她抬指揉了揉眉心,隨後徑直走下樓梯,聽後麵的腳步聲就知道,某人跟了上來。
她自顧自的在前走著,時不時還會踩踩樹影打趣,後麵的少年一聲不吭,就那麼靜靜跟在她身後兩米遠。
驕陽似火,靜月歲好,連風都是溫柔的。
……
“我到了,你可以走了吧”
“那不行,你得保護我”
溫爾瓷無心再和他爭執下去,反正這麼大個人了,不會丟。
smile街舞在這幾乎人儘皆知,是這最出名的街舞店,店長是海歸,也是街舞老師Sam的未婚夫。
一向以來,店長都有一個習慣,每年暑假訓練結束後,都會拍集體照,從開業延至今。
望著牆壁上懸掛著的勳章以及學員合照,每張照片上都有她的身影,從稚嫩到成熟。
紮著雙馬尾,穿著統一定製的服裝,“2010年街演”,臉上的笑容絲毫不掩,旁邊的學員還在她頭上比了個耶。
他摁下了拍攝鍵,坐到旁邊的沙發上,不知為何,內心溢出滿足感。
樓上傳來音樂聲,又是《Poker Face》,上次聽到這音樂是什麼時候?好像還是某位沈姓兄弟分享給他的視頻。
舞動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腦海,想起舞動時快飛出來的蝴蝶骨,身體傳來一陣燥熱,他低頭咒罵了一聲,“操”
……
天氣說變就變,天空瞬間變得猙獰,房間裡漸漸暗了下來,濃雲中閃過一道耀眼的火光,雷聲稍歇,雨滴落下。
簷下,有不少路人躲雨,他臥在沙發裡,靜靜看著她們甩掉身上的水,入門毯被雨水打濕,顏色更深一層。
手機上顯示的是臨祈的天氣,他下意識愣了一下,輕輕滑動屏幕,天晴無雨,隨後增了汾市。
手機切換到汾城的頁麵上。
他雖然從小在臨祈長大,可那個地方就是他的囚籠,一舉一動被人監/視。
他受的傷不可磨滅,深深留下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