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爾瓷回來的時候,候課老師已經走進了教室,和老劉打了個照麵,許知景沒時間問,精神恍了一節課,但她的心情似乎很好。
許知景一向不愛學英語,但她似乎很喜歡英語,一絲不苟的聽著老師講課,筆記都記得很全。
許知景不知自己為什麼恍惚之間,忽然想學英語了。
“老劉和你說什麼了?”一下課便被他逮著了機會,溫爾瓷看著自己被攥住的手腕,愣了一兩秒,下一秒男生快速收回了手。
“許同桌,想知道啊?”見他點了點頭,“上次那個灌湯包……”
許知景像是有點不耐煩了,“明早給你帶,快說。”
“老劉說我剛轉來,這次校排名還沒有我,稍後他會自行把我的名次排出來。怎麼樣,許同學,這個回答滿意嗎?”許知景扭頭走向門口,溫爾瓷才發現沈胤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教室門口。
沈胤比他要矮一點,懷裡揣著籃球,正和他說著什麼,沒一會兒,便見他拿了兩聽可樂走了進來。
沈胤看見了她,還對她打了個招呼,匆匆忙忙跑走了。
將一聽可樂放到她麵前,“放學自己回去,不用等我,注意點安全”。
溫爾瓷明顯感覺到他的情緒有些不對,甚至放學前的半個小時自習課他沒有來,空著的座位讓她感覺有些空曠。
心裡的不安油然而生。
他沒有帶書包,上一節課的課本還癱在桌麵上,書麵上沒記任何筆記,書的右上角用筆畫了一團糟。
溫爾瓷抿了抿嘴,將自己的筆記原封不動的複製到了他書上。
……
“你來乾什麼?”他掐斷手裡的煙,深吸了一口氣,單手插兜,直視著眼前為首的那個人。
“我來看看我兒子,難道看兒子還要寫申請書?”
他嗤笑了一聲,像是聽到什麼極大的笑話,“看兒子?帶這麼多保鏢。”眼神向他身後瞅了一眼,各個威猛高大,“果然物以類聚,都是一些無情的家夥。”
許強錚想強行帶他回彆墅,可每一次他都沒屈服,即使被那群保鏢毒打,他還是堅守自己。
他能保護其他人,可沒人保護他。
當拳頭落下的那一刻,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他挺擅長掩藏自己的情緒,可自從遇到她,一切好像變了。
之前的時候,他做好了一輩子被許強錚欺壓的準備。
現在,他想拚命護住自己的未來。
溫爾瓷路過老胡同時,瞅見了那一群保鏢,正感歎是誰場麵那麼大的時候,卻聽見從裡麵傳出來一句“許知景,我是你老子,你這輩子都得聽我的,跟我對著乾?你沒那個能耐。”
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時,她的瞳孔慢慢放大。
“好巧啊,許總,我們又相遇了。”她瞧見了一身傷的許知景,心揪著疼。
“你是……民宿裡的那個?”溫爾瓷走到他身邊,把他扶了起來,他握住她的手腕搖了搖頭。
戾氣的眼神裡透露著一絲擔憂,他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
似乎在示意讓她不要管。
“看來貴人也不是都多忘事,許總,怎麼?來接女兒的?”
“我來看我兒子”他搖了搖手,示意保鏢往後退。
“是來看兒子還是來打兒子?”她毫不膽怯,一旁的許知景沒有作聲,身邊的就是一隻小野貓,不會乖乖聽話的。
“我教育我兒子關你什麼事?”
溫爾瓷一向最看不慣這種權利高但人情淺薄的人,對他們而言,生活就是競技場,弱肉強食。
以為任何事情都能靠權利擺平。
“許先生,據資料顯示,你隻有一個女兒,名許沅錦,這關許知景什麼事?”
……
“你這腿還能走路嗎?我打車,去醫院。”
許知景支撐著牆邊,輕輕挪動著腳步,他沒想到身邊的溫爾瓷絲毫不害怕。
“不用,就是皮外傷,回家。”
“那家裡有藥嗎?”她緊跟上他的腳步,看著他的臉被打的已經發紫青,嘴角的部分已經血腫了。
什麼樣的人,會對自己兒子下這般狠手。
而他好像一臉鎮靜,似乎已經習慣了這般對待。
“許知景,你彆怕。”她輕輕喃了句,聲音有些低落。
“我沒有怕,我隻是擔心你這個小野貓萬一傷了怎麼辦。”他低頭扯了扯嘴角,隨後疼痛再次襲來。
“什麼小野貓?你是在說我嗎?”
“又野又乖巧。”
路過轉角處的時候,她瞧見街對麵有一家藥店。
“你在這等我,彆亂動,我去給你買藥。”望著她漸漸跑遠的身影,他調整了一下姿勢,將重心壓在另一條腿上。
等等,她背的書包怎麼那麼眼熟。
……
“溫同學你不講義氣啊,我都傷成這樣了,你還讓我寫作業。”他坐在凳子上,瞧著她把背上的書包拿了下來,從裡麵掏出幾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