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他的話黎槐不由得心生疑問,口中的‘她’究竟是誰?
隨即黎槐忿忿不平:“這就是尊神的待客之道嗎?還有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明沿手上的動作停下,斜眼睨了黎槐一眼:“本尊的待客之道就是如此,你不想受也得受著。這裡本座說了算。”
“‘她’本座平生最恨的人,亦是千古的罪人。本座有時候在想為何長玉如此護著你,或許你就是那個人,但你不是,你和‘她’一點都不像。”
黎槐稀裡糊塗,什麼她不她,我不我的。他到底要表達何種意思。
“雖然你不是那個人,但是本座也不會因此放過你。”明沿刷然起身,鶩鷹助陣又發出那陣尖銳的爆鳴,成倍壓力增加。他眯了眯眼乖戾之氣暴增,仿佛周身氣壓急轉直下。“你欺負誰不好,偏偏欺負本座的愛徒身上,今日本座必須給你一點苦頭嘗嘗,讓你漲漲記性。”
黎槐心裡頓時警鈴大作,登時往後退了一步,但膝蓋被人踩住,這時候也並不是想逃跑,這時候逃跑才是最愚蠢的選擇。
“你不能罰我。”
明沿壓眸壓下腳步重力:“哦?你說說看,要是找到一個理由,本座就不罰你。”
理由……她有什麼理由為自己開脫?
“……我已經被長玉仙尊給廢去一身筋脈,已然是個廢人,你對付我,豈不是欺淩弱小,這根本不符合的你身份。”
黎槐爆發最後一絲掙紮,卻隻能聽到一聲輕微笑意:“本座教訓人,哪怕稚子兒童,本座照樣下手不誤,何況區區你一個呢?”
他挪開腳,左手上出現了一個飛速旋轉的印,手心下翻,一道紫色的光從頭頂出現,像是一道千斤之力壓在黎槐的身上,沉厚的法力遁入身體中,似要將她五臟肺腑都給壓碎。
火焰在她身上燃燒,黎槐死死咬住唇,鋪天蓋地的疼痛在一步步吞噬意誌,背後那道鞭傷更是雪上加霜。
如此之下,還是能靠著頑強的意誌力堅持許久。然而,明沿停了手上的動作,他很不愉快,以往被他折磨的人無一例外全是聲嘶力竭,跪地求饒,就她一聲不吭活像是一塊難啃的骨頭一樣。
和那人一樣。明沿越發心生憎惡:“本座討厭你這個名字。”
豆大的汗珠從腦門中滑落,黎槐神色慘白如紙,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道:“你以權壓人,恃強淩弱,乖張無度,一定會沒有好下場的。”
‘明沿’這個角色在手遊上熱度居高不下,可走向非常淒慘,正因為非常淒慘,黎槐才會說出這句話。
這句話似乎是觸怒到了明沿的逆鱗,從來沒有人敢忤逆他,更遑論有人會說出他一定沒有好下場的話來。他怒氣四蕩,神位者的力量本來就不容以忽視,隻這麼一下,黎槐喉頭腥氣上湧,噴出一口血來。
“你再說一遍,信不信本座割掉你的舌頭!”
一開始他就想讓鶩鷹吃掉她的眼睛,她也不是好讓人拿捏的軟柿子,大不了一死,罵也要罵個痛快!
係統提醒道:【宿主請保護好自己的性命,如若角色死亡,宿主也並一同死亡。】
黎槐微怔,係統的話說的通俗易懂,她和原主已然是命運共同體,角色死她也死,死了之後也代表劇情攻略失敗就再也不能回到現實世界中去了。
明沿一步一步走來,他愛穿黑色玄衣,不為彆的,隻是會在受傷的時候不被人瞧了出來。他像是掌控黑夜的君王一樣,帶著鋪天的殺氣走來,他此刻真的是動怒了,他是真的想殺她!
“本座要拿你的眼珠和五臟喂本座的鶩鷹。”他右手幻化一並薄如蟬翼的細劍,但不會因為薄而彎折,反而削鐵如泥。
黎槐喉頭滾了滾,她還沒嘗過被刀捅穿的滋味,想必那滋味肯定也是不好受的。
他提劍走來,抬手準備刺入:“本座殺你,可是賜予你至高無上的榮耀,是你一輩子的榮幸。”
她才不要什麼榮幸,她隻想要活!
就在這關鍵的時候,一道光打了下來,劍身發出錚鳴聲,明沿猝不及防朝後踉蹌了幾步,堪堪用劍抵住地麵穩住身形。
明沿反應過來,壓製喉間啞意道:“長玉,你來也不和本座說一聲。”
黎槐疼地幾乎都要撅過去了,她今天進到了這裡就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活著回去,完全是背水一戰。她解脫似的躺在了地上,胸脯上下起伏,呼吸急促,一雙白靴有條不紊地從旁經過。
“鶴衡。她已伏法,不必取她性命。”隨詞寂從頭到腳一塵不染的出現,他來的很及時,音色安穩,“饒過她,人情你我之間扯平。”
明沿眉色不善,頓時反應過來了,收起劍:“原來你早就算計好了這一切是不是,難怪你那天為何突如其來問本座討要一個人情,敢情為了她啊。”
隨詞寂神色淡淡,不置可否。他深知明沿的脾性,所以不得不這樣做。
明沿被擺了一道,負氣轉身,又負氣轉身回來,越想越生氣:“她為什麼叫黎槐?為什麼和‘她’名字一模一樣,為什麼那麼多巧合!?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護著這個廢人!難不成這個家夥是‘她’的轉世不成?!!”
黎槐還是想不通,明沿到底在執著誰,口中的‘她’又是誰?但起碼能得知一件事情,‘她’也叫黎槐。
她心中歎了一口氣,這重名率未免也太高了些。
明沿道:“本座向來也不是個食言的人,既已答應你的事,也要做到。但本座還是想問,你護著她,究竟是為何?”他後來的話更是口無遮攔,“你還是對‘她’還是念念不忘。是不是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