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在黑夜裡跳躍,火焰中央不斷發出的劈裡啪啦聲響,瞬間被人群的喧鬨淹沒。
一些人圍著篝火手拉手,載歌載舞;一些人滿頭大汗地圍著烤架,等著吃新烤好的串;還有些人遠離煙火氣,安靜地坐在夜色裡。
餘傾畫了一天的稿子,這會兒有些困倦,拉著祈暘在越野車旁坐下,背靠車身,邊看星星邊喝從山羊胡那兒順來的葡萄酒。
程霽原本在幫她們烤串,中途被山羊胡拉到篝火邊攛掇他表演個節目,不然不讓走。他平時不以老板的身份的端著,員工們都和他打成一片,為了不掃大家的興,也為快點回去,程霽接過彆人遞來的吉他,對著祈暘的方向唱起了《最美的太陽》。
他盤腿坐在篝火邊,熟練地彈著吉他,修長的手指看上去隻是隨意撥弄,彈出的旋律卻格外悅耳。
跳躍的火光照著他左半邊身體,俊逸的臉龐一半炙熱一半寧靜,風把他的衣角吹得鼓起,火星直飛,金紅的火點蓋過漫天的星光,成了他的陪襯。
祈暘很少聽他唱歌,偶爾唱也隻是哼哼調子,她想象過他唱歌的聲音,是桀驁不羈的,還是熱烈鼓舞的,又或者是平靜舒緩的,隻是沒想到是這麼溫柔的,似乎比今晚的月色還要輕還要淡,澄澈又彌漫著淡淡的果實芬芳。
餘傾喝得臉有些紅,眨眼的頻率都遲緩了些,她撐著下巴,看著人群的方向說:“你家這位還真是全能啊,不管是大老板,還是小白臉,他都當得如魚得水。”
祈暘微仰著頭,手指勻速慢慢轉著手鐲,眼睛裡倒映著火光和男人,抬手又送了口酒入喉:“他才不是小白臉。”
餘傾以為她是在護犢子:“我知道他有錢有實力,不過你不是給了他一張卡,他接受了不是嗎,窩瓜天天說這事呢,而且這麼叫他,他也沒反駁啊。”
餘傾用手背抹抹嘴角的酒漬,祈暘鎖骨之間的吊墜泛著流光,閃得她眼睛眯了一下。
祈暘手臂搭在膝蓋上,手腕晃了晃,酒瓶裡的酒液隨動作上下翻湧,“沒反駁不等於默認,卡隻是一張卡,小白臉也隻是一個代號,他接受這些隻是為了讓我有安全感。”
“安全感?”餘傾摸摸頭,不太明白,“他拿了你的卡,你就有了安全感?什麼意思,我怎麼越聽越暈……”
篝火旁的音樂進入高潮,這些外國友人雖然聽不懂中文,但現場的氣氛也被程霽的歌聲帶動了起來,他們手拉手連成一個圈,繞著主角歡聲載舞。
“你的話你的淚,
你的笑你的美,
在我眼中勝過最美的玫瑰。
抱著夢往前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