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逃避不後退,
你是我成功路上的堡壘……”
祈暘遙遙地看著他,笑著說:“我這個人啊,總是想得多,怕彆人對我好,怕欠彆人的情,也怕自己對彆人沒有價值。我知道他不是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但我還是想給點東西出去,讓自己心裡有配得感。”
祈暘緩慢吐出口酒香,低著眼,拿著吊墜看得入神。“所以他接受卡,接受小白臉這個貶義的代號,反而是便宜了我。”
“原來是這樣。”餘傾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
那邊響起一陣歡呼和掌聲,程霽唱完一首歌,眾人終於舍得放他走。他頎長的身材在人群裡尤其出挑,祈暘手臂舉過頭頂,為他鼓掌,程霽挑起眉,向左微微偏了偏頭,祈暘對他笑笑,點頭回應。
餘傾沒看懂:“他什麼意思?”
祈暘翻譯:“他說接著去給我們烤肉,讓我們等一下,餓了先找王博旦拿點水果吃。”
“你們仨的默契是真沒話說。”餘傾左右望望,“不過說到王博旦,他人哪去了?一直沒看見人。”
祈暘笑笑,畢竟從小一塊玩了七八年,如果沒分開,可能比現在……比現在什麼呢,祈暘也不清楚,也許還是一樣吧,因為他們變了,但也都沒變。
“暘暘,”餘傾又拋出個問題,“你有想過嗎,你和程霽從小認識,那你對他到底是愛情,是親情,還是友情呢?”
祈暘沒有馬上回答,她仰頭喝了一口又一口酒,直到最後一股酒流進喉嚨。
這個問題,祈暘不止一次問過自己。
剛開始腦子含糊不清,被毫無預料的重逢打得措手不及,和程霽在一起欣喜又局促,激動又自卑,既不如和朋友相處的明朗,又不似戀人間的親昵。
她那時候其實不知道他們到底算什麼關係。
不過現在,她能坦蕩地回答那時糾結的自己了。
“哪能說得那麼明白分得那麼清楚,愛情是真,親情是真,友情也是真。”
“感情本就複雜,更何況我們到現在認識了十幾年,也許年少時的懵懂悸動已經所剩無幾,但心境歸於平息之後,你還總會想起他,開心的時候想,難過的時候也想。所以,不管愛有幾分,不管愛在情裡占幾分,愛就是愛,哪怕隻有一絲一毫,那也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