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鄭千寒補充道,“陛下若需要私庫中的東西,屬下等會將東西運到中轉處,交給陛下。”
一番話,讓上官珧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些,問道:“私庫裡有什麼?”
“金銀珠寶,古玩典籍,糧草軍械……全看陛下您想要什麼。”鄭千寒如實答道。
上官珧滿意地點頭:“這買賣,勉強算是劃算。”
“話說,沈綽怎麼住到了齊氏的宅子裡?”上官珧話鋒一轉,問道。
“陛下有所不知,此次臨平侯起兵,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直取皇城,正是因為有河內齊氏率先表態支持,在後方供應糧草。”
“河內齊氏?”上官珧覺得有幾分耳熟,片刻後才反應過來,“我沒記錯的話,齊無衣似乎就是齊氏的人。”
“陛下記的不錯,齊無衣是齊氏家主齊若遠的胞弟。”鄭千寒補充道。
上官珧盤算著問道:“沈綽來的這麼快,連梁未茗都未料到,僅靠齊氏支持,應該不太夠吧。”
“自齊氏表態之後,各大世家紛紛響應,隱有以齊氏為首的意思。”
上官珧歎氣:“真是風水輪流轉,淮陽柳氏被梁未茗打壓的風光不再,齊氏又開始冒頭了。”
“這沈綽也是,與世家合作謀權,到頭來還不是得分權。不如同朕合作,朕照舊封他個攝政王,權傾朝野,豈不快哉。”上官珧越想越覺得沈綽不夠聰明。
鄭千寒欲言又止,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上官珧,頓了半晌才開口:“陛下可知,外麵都在傳,說臨平侯此次入京,帶了個孩子。”
“沈綽成親了?”上官珧下意識地捏緊了被子。
“臨平侯未曾婚配。那孩子,複姓上官,單名一個淳。是先帝的遺腹子。”鄭千寒回答道,“沈綽此次回京,是想另立新帝。”
“上官淳,明明早就死了……”上官珧還記得,是梁未茗親自下令,以穢亂皇室血脈為由,賜死了上官淳和他母親。她甚至親自檢查過他們的屍體。
莫非,沈綽早在那女人分娩之時就把孩子調包送出了宮。
上官珧自嘲:“原來是他們覺得朕不好把控了,還不如換一個三歲的小孩坐上這個位置,更聽話,用著也更順手。”
她臉色蒼白,又問鄭千寒:“如果朕不是皇帝了,朕還能用私庫嗎?”
“私庫,隻能是皇上的私庫。”鄭千寒沒有直說,隻是委婉的否認。
“所以,你會把私庫交給上官淳那個三歲的小屁孩兒?”上官珧挑眉反問。
鄭千寒搖頭,回答道:“若新帝年幼,烏衣衛將潛伏暗處,私庫永不現世。待新帝年歲漸長,烏衣衛自會歸來。”
上官珧低頭,拿起身邊的那個木偶,眼底幽微。
她輕撫著木偶的臉頰,溫柔地笑著:“你放心,上官淳他坐不了這個位置。私庫,隻能是朕的。”
鄭千寒不解,遲疑道:“陛下的意思是?”
“滿朝文武皆知,朕皇兄崩逝後,梁未茗下令,讓皇兄的妃嬪,無論有無品級,全都殉葬,無一人例外。你說,上官淳能是誰的孩子?”說到兄長去世的事情時,上官珧的臉上無半分動容。
“梁未茗忘了,後宮除了皇兄的妃嬪,還有我父皇的妃嬪啊。”上官珧忍不住笑出聲來,卻是滿滿的苦澀。
鄭千寒額頭上冒出些冷汗,道:“此等皇家秘事,屬下不該……”
上官珧卻不顧他的阻攔,繼續說道:“父皇曾經有位齊妃,年華正好時被父皇廢黜到冷宮裡。齊妃在父皇駕崩之後,與皇兄私相授受,珠胎暗結,這才有了上官淳。”
“你說這種身世的坐上帝位,天下誰人能服?哪怕是世家,也會質疑新帝來路不正吧。”
鄭千寒沉默,不知該作何回答。
上官珧看著鄭千寒,沉聲道:“你替朕,將這些秘聞傳出去。”
“此時有損皇家體麵,屬下不敢!”鄭千寒直接跪倒在上官珧麵前,。
上官珧冷漠的看著眼前跪下的人,道:“我以為,起碼現在,你是我的人。”
“陛下有令,屬下不敢不從。但有傷皇室體麵之事,烏衣衛不能做。”鄭千寒回絕的十分果斷。
上官珧不再強求,感慨道:“烏衣衛果然是忠於皇室。”
有對他擺了擺手:“朕乏了,你下去吧。”
鄭千寒站起身來,躬身道:“屬下告退。”
上官珧不動聲色地目送他離開,綾蘭一直在門口候著,見鄭千寒走了,便回到上官珧身邊。
上官珧挑眉道:“你都聽到了?”
綾蘭回想著那些皇室秘聞,有些嫌惡地點點頭。
“那你知道該怎麼做吧。”上官珧淡笑看著綾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