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開始,眾人下馬,步行入陣。純兒騎馬在終點等著,感覺等了半個時辰,才陸續出來人。最後錄取了四人。落選考生中有二人甚覺羞愧,出陣道彆即快馬加鞭離開。純兒的馬本是良駒,被引導慢走了一天,突然見到其他馬飛奔起來,精神振奮跟著狂奔。純兒連忙抓緊韁繩。蔣官正正回頭看發生何事,隻見入選考生中有一人策馬追上了純兒的馬,控製住了情況。蔣官正策馬追上去,隻見純兒滿手鮮血,想是抓韁繩太用力右手傷口又裂開了。那考生見蔣官正趕上來,鬆開純兒的馬,說,“失禮了,隻是純兒這手,估計無法騎馬下山。”蔣官正翻身下馬,把純兒抱下了她的馬,對考生說,“虎父無犬子,小侯爺你今天表現出色,還能策馬救人。純兒我會帶下山,你按規定下月初一到府裡報到即可。”小侯爺周銘見他如此吩咐,向純兒點點頭,純兒亦對他頷首以示感謝。周銘於是策馬下山。
蔣官正拿出手帕把純兒的手紮緊止血,讓侍官把純兒的馬帶走,然後上馬與她共騎回府。純兒手不能抓韁繩,蔣官正一路緊緊把她圈在懷裡。純兒從來沒有跟任何男子距離如此之近,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師傅,隻覺被一股重重的男子氣息包圍,身子不敢亂動。她額頭隻到師傅下巴,不敢抬頭也不敢側臉,隻能儘量往師傅左臂上靠。蔣官正隻覺懷中香香的一個瘦小身體,秀發不時掃在自己臉上,癢癢的;純兒受驚之後身體還有點小打顫,甚是可憐,不自覺又圈緊了一點兒。兩人胡思亂想,到離蔣府不遠,純兒忽然說,“師傅,能不能在這裡把我放下,我走路回去就好。”蔣官正知道她臉嫩,於是下馬把她輕輕地抱下來。此時才見到她正麵,隻見一張小臉通紅,左手抓著自己右手,也不敢望他。蔣官正說,“我們趕緊走回去吧,得把你的手好好包紮起來。不然你半年都不用寫字練劍了。”
晚上吃飯,是師傅純兒與百勝三人,為表尊重,擺的是齋菜。師傅進來先遞給純兒一物事,純兒見是一銀勺子,寬寬平平,甚易入口;勺柄是竹節,造型簡潔美觀。師傅說,“這勺子乃特殊金屬所造,送你了。不要用右手。”百勝加了一句,“付姑娘,行走江湖,各路騙子土匪甚多,像你這樣的小姑娘,難說彆人不給你下藥。好好帶在身上,要是勺子變色,你就知道東西不能入口了。”純兒聞言,知道勺子貴重,連忙謝謝師傅。
很快到了初一,新錄取的四位學子來到蔣府報到。蔣官正簡單歡迎了一下,說明每月隻須初一,初八,十五,廿二,和廿九五天來蔣府聽課,然後讓百勝講學,自己處理公務去了。
他公文寫到一半,想起要去找本古籍,於是從書房出來。正是午休,百勝睡午覺去了,另外三人在踢毽子,經過走廊,見涼亭裡背對自己是一個苗條身影和一個頗像自己的背影,原來正是純兒和周銘在促膝長談,不禁放慢腳步。“純兒你身材穠纖得衷,腰如約素,無論真絲,緞料,還是雪紡的,穿在你身上肯定都好看。”周銘停了停,又說道,“你膚色又白,穿香雲紗的肯定也特彆美!生招牌!”蔣官正聽他如此說,心下醋意大盛,於是響亮地咳嗽了兩聲,往涼亭走過去。兩人見師傅來了,連忙站起來行禮。蔣官正點了點頭,說,“純兒,你手是時候換藥了,隨我到書房來。”純兒連忙跟著。
蔣官正一路快走,純兒好不容易小跑跟上了,到了書房見師傅還是微有慍色,喘著氣趕緊坐下,挺直身板,拉起衣袖,把右手放在羅漢床的小幾上。蔣官正見純兒胸脯起伏,玉筍般的手臂擱窗邊幾上白得耀眼,想起方才聽見周銘所言,更是生氣。純兒見師傅臉色,感覺他要一戒尺打下來,半閉著眼睛說,“師傅,我們午飯過後,馬上就要去練功了!周銘他家有綢緞莊,所以就隨便請教幾句開店的事。”“你想開店?”純兒一聽,才知道自己說漏了嘴。一時無言可對。“你是不是都在籌劃怎麼逃走了?”蔣官正臉上裝氣,心裡此時實是一驚,怕她打定主意離開。“師...師傅,我真的不想入宮。”“純兒,你知道自己為何身在此處?你可知你爹娘保護不了你?”“我知道。”純兒說著低下了頭,一臉垂頭喪氣。蔣官正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心下略為後悔。想想,又說,“你在我府裡是最安全的。讓師傅想想。你相信師傅嗎?”“相信!”純兒聽師傅竟然開了金口,興奮得把師傅緊緊抱住!蔣官正突然溫香軟玉在懷,一時不知該如何自處,想了好一會兒,才一手扶在純兒肩上,一手輕輕地撫摸她光鑒可人的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