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為了在冬日還能售賣出去,又弄出了其他喝法,光是兌酒煮水這一風雅之舉就讓芙蓉子竟然風靡到了明年的開春。
大理寺查案查得艱難,源頭太散,他們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隻得順著些小嘍囉往上查,既費時間又費精力。
偶爾得到消息趕到地方時,早已經人去樓空證據全無。
而薑濃之所以知道的這麼多,是因為鶴靈淵的腿就是在幫助衛呈言查案的過程中摔斷的。
衛呈言那段時間被成堆的案牘壓得喘不過氣,焦頭爛額又找不到解決辦法。
鶴靈淵見好友這麼繁忙,就有心想幫他,攬下一部分事務後,他倒是查得更快。
可惜,拿到證據的代價卻也並不輕。
他遭了暗算從馬背上被強行摜到了地上。
前世看到一瘸一拐歸家的鶴靈淵時,薑濃簡直要心疼死了,他卻還笑著哄她:“三娘彆看我摔斷了腿,但我這次啊,不僅找到了關鍵證據,還擒住了好幾個證人呢。”
他臉色蒼白,眉角還有一道才被箭矢劃下不久的長長傷痕,可眼底亮晶晶又開懷的光卻騙不了人。
就像一隻在野外挖到寶藏後,急匆匆跑回主人麵前挺著胸脯昂揚腦袋的小狗。
可惜,後續的進展卻像是脫韁野馬,帶來的影響和一係列波折讓鶴靈淵始料未及。
這被大理寺稱為癮藥案的事件不但牽扯到了京城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家世勳,甚至於最源頭之人居然是那位祁王。
案子被擱置,鶴靈淵沒得到皇帝的嘉賞就罷了。
真假賀家六公子之事也在他受傷期間緩緩拉開了序幕。
薑濃閉了閉眼睛,緩合了一下神情後,才輕聲對陸卿雲道:“不管是誰,姨母不要再沾手這個東西!”
“這是自然,聽你這麼說的話,這東西豈不是還具有成癮性?那恐怕才是芙蓉子最恐怖的地方......”
“嗯,並且此物造價極低,運到京城來卻翻了成百上千的身價,真是令人不寒而栗。”薑濃的臉色也有些不太好。
她一想到前世那些事情,心口就又悶又堵。
今生的鶴靈淵還會為了幫助好友而主動去探查此事嗎?
她又該不該阻止他?
薑濃心底拿不定注意。
可心軟也就一刹那,醒神的薑濃又暗笑自己管得多,前世她那般吹枕頭風,鶴靈淵聽過嗎?
還不是跟個傻子似的,固執地認為衛呈言不會害他。
“對了,小薑濃,我前幾天接到信,你二哥和弟弟正在趕往京城,和離這件事情,你是先告訴他們,還是寫信先傳去漠北?”
陸卿雲轉過頭盯著她,神色嚴肅了些,“雖然也就是個和離罷了,但其中牽扯到的東西卻不會這麼簡單,你處理不了,還是讓我與你兄長出麵更好些。”
薑濃感覺自己的脖子有些僵硬,她緩慢地搖了搖頭,“不用,我會讓鶴靈淵寫下和離書,我與他成婚時間尚短,分開也不是特彆麻煩。”
“那怎麼成?和離不單是你兩人的事情,這事關兩個家族之間的關係,況且你說出來的由頭又立不住腳,到時候隻能把原因多推到鶴靈淵身上,這樣你才能乾乾淨淨離開賀家。”
“姨母,就算要找個立的住腳的由頭,那也不是在鶴靈淵身上找,他對我怎樣,旁人都有目共睹,倒不如直接說是我變心了。”
這樣,鶴靈淵和賀家肯定恨她恨得要死。
兩家結了梁子,往後賀家和鶴靈淵再出事,可就和薑家薑濃再沒了分毫乾係。
陸卿雲被她的話氣笑,哪有人上趕著把臟水往自己身上潑的?
她正要出言說點什麼,廂房外就有夥計找了過來。
“主子,前頭出了點事,您能去看一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