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試探 打架?(1 / 2)

雖說賣錦鳥賺了不少,但給家裡添置了米糧棉布,又買了田地。程仲霽如今手頭隻剩下五錢,他拿出一百文,把六十文放進謝桑檸的腰兜給他用作零花,四十文自己拿著。餘下的四錢,夫夫二人好生收在了木頭箱子裡。

謝桑檸思來想去,還是把腰兜裡的錢拿了出來,隻放了二十文在兜裡,其餘四十文又給程仲霽塞回了錢袋子。他可不敢帶著六十文的大款上街。

一早起來,夫夫二人,錢來錢去,耗了不少時間。吃過早食,兩個人去柴房看看母狼和狼崽。

前日沒賣掉的三隻鵪鶉沒給自家吃,程仲霽早上放在鍋洞裡烤了,喂給了柴房裡的母狼。

程伯康也來了柴房,他能猜到弟弟心中的思量,“打算馴狼?”

程仲霽點頭。

“好好養著,狼長得快。再過一個月斷了奶,狼崽子吃肉長的更快。”

謝桑檸聽的新奇,原來程仲霽是打算馴狼打獵。

程季銘也跑過來湊熱鬨,但還是怕狼,沒敢湊近。他從小當讀書郎養著,不像大哥和二哥,從小跟著爹爹打獵長大。

“小三子,你整天鬼混。還不快去房裡讀書。”程伯康罵他,不讓他往這柴房湊。

“大哥,我都沒學堂上了。讀啥!”程季銘回嘴,一溜煙跑出家門。既然不讓在家鬼混,那就去外麵渾玩。

程伯康搖搖頭,恨鐵不成鋼。這小子都快到成婚的年紀了,怎的這麼不懂事。

*

等狼崽子們斷奶吃肉的時候,村裡的年味也開始濃了起來。

程家人今年都穿上了新襖子、新棉鞋,每人還圍上了一條兔毛圍領。一家人圍坐在堂屋的圓桌上,看家裡的三個漢子寫對聯,程仲霽鼓吹著謝桑檸也露了一手好字,讓一大家子人都驚奇不已。

沒想到這河灘邊撿來的小哥兒不僅不是孬子,還是個寫得一手好字且有學識的人。

李月更是心中羨豔,她沒什麼學識,大字不識一個。羨慕的看著謝桑檸寫的一個“福”字,不自覺的用手摸上去。

“二嫂子!你可真是看不出來!”程季銘真心誇讚。

謝桑檸害羞的笑了笑,把毛筆塞回程仲霽的手裡。

程伯康不動神色的看一眼自家媳婦兒,知道她這是羨慕了,直言道,“小月,我帶你寫一個。”

李月“誒”一身,讓程伯康握著自己的手寫“福”。

程季銘最愛貧嘴,馬上又道,“哎呦大嫂!大哥就想占你便宜!”

這話說的這麼直白,饒是李月也得不好意思。

許林枝狠狠打了一下小三子,把他捉回了房間裡問話。

許林枝坐在小三子程季銘房裡的木凳子上,沒讓程季銘坐下,程季銘站在親娘對麵,眼觀鼻鼻觀心,這是來者不善啊!

“娘看你最近怎麼不出去玩了?”許林枝打算先試探試探這小子。

“娘,我這不是在家準備讀書麼。”

“準備?我看你日日準備,也沒見你真讀!”許林枝瞪眼,不打算繞彎子了,直接打蛇七寸,“前幾日,你打架了吧。你以為臉上沒掛彩我就不知道?你那身衣服臟的像沙地裡滾起來的!”

程季銘抿嘴不說話。

“你跟誰打架?”許林枝繼續問。

程季銘還是抿著嘴。

小三子一直是風風火火的性子,家裡的三個兒子都是硬石頭,絕不會因為受了欺負躲在家裡不出門,就算真碰上硬茬,這三個兒子都是硬碰硬的孬種。

許林枝這就想不明白了。小三子跟人打了架,自己沒受傷,這幾日還躲在家是個什麼回事?這三個從自個兒肚子裡蹦出來的崽子真是越來越叫她這個當娘的瞧不明白了。

但她還是拿捏的住小三子的,她激將道,“你跟人打架打輸了,躲在家裡一輩子不出去了?”

“我沒輸!”程季銘被激的說話,“我什麼時候打架輸過!?”

“那你跟誰打架?”許林枝逮住他的話頭問。

程季銘又不說話了。

“你打算一直躲在家裡什麼時候?”許林枝真是摸不透這小子了,歎一口氣,“小三子,你在家惹事可不成。等過完年,送你去鎮裡的學堂讀書。”

“真的!?”程季銘一瞬間的思緒被拉到了讀書上,他盼著去學堂盼了一年了,對他來說,這是比有肉吃還大的喜訊,“家裡有錢供我去學堂了!?”

“有。”許林枝欣慰的點頭。她知道,小三子是想讀書的,當年為了家裡才退的學堂,“你去了學堂,可得聽夫子的話。可不能再跟小時候一樣調皮了。”

“哎呀娘,我那是都學會了,才跟夫子調皮。”程季銘興奮的回憶從前學堂裡的日子,“夫子氣的想刁難我都不成!那些個八股文變著法拿來考我,我全會背了!”

“娘知道你聰明。”許林枝拍拍他的肩出了屋門。結果程伯康又跟著走了進來。

“娘說你了?”程伯康坐到許林枝剛才坐的的凳子上,程季銘照舊站著。

“沒有。”程季銘興奮的笑,“娘跟我說,過完年,要送我去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