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畝全種,家裡吃不完,我便拿出去賣。”程伯康看了看謝桑檸,又道,“檸子今兒提議了稻香魚,想來,咱們家日後得多買些田地。”
稻香魚?阿奶和許林枝聽的雲裡霧裡,不過也不問,放慢了筷頭,靜靜地聽著當家的兩個兄弟商議。
“定是要買,但也不是越多越好。”程仲霽做事很把穩,他繼續往後說,“梯田、水田、旱田,都可繼續買,每樣入手十畝,就暫時收手,其餘的等日後看看,再做後麵的打算。”
一家人認同的點點頭,繼續吃上美味佳肴。
阿奶吃著高興,聽著家中的打算,心裡更高興,她估摸著自己日日縫製的兔毛圍領,算算也有些小錢財了,嘿嘿,真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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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好了,玩夠了,兔子山雞還需再捉,程仲霽與謝桑檸一商量,打算儘快上山。在山下買了些物品上山,兩個人又過上了竹屋裡邊兒的小日子。
兔子山雞有狼捉,天兒漸熱,程仲霽帶著謝桑檸偷懶,中午就歸家賦閒,跑到門口的山溪裡邊涼快。
這個時節,山溪裡的河鮮各種各樣,程仲霽看著河裡的小魚小蝦,從竹屋裡拿了個不大不小的竹簍子,想帶夫郎捉魚玩。
捉不到不打緊,關鍵在於一個玩字。程仲霽有捉不到的魚?隻不過帶著謝桑檸,就有了彆的趣味。
竹簍子不急著用,先用手捉一捉才好玩。徒手抓魚捉蝦,碰的是一個運氣,考的是哄夫郎的功力。
“媳婦兒,這兒魚多。”程仲霽把謝桑檸引到淺溪處,那兒多的是食指大小的小河魚。
多是多啊,但這樣小的魚,徒手能抓住麼?反正謝桑檸抓不住。
手臂幾個猛子紮進溪水裡,魚群就從指尖滑溜走了。謝桑檸嘻嘻哈哈好半會兒,不想抓魚了,用腳踢水玩。
白淨的腳背從溪水裡調皮的探出來,帶出幾道拋灑的水痕。淺溪剛好沒到謝桑檸的小腳腕,兩道細致的弧線往下,那裡有粉粉凸出腳踝,接著再沒進清透的水裡。
從溪水裡拿出來的時候,趁著程仲霽不注意,朝他那笑嘻嘻的掃水,害人害己,謝桑檸哎呦一聲,差點兒因為水裡的滑石摔倒,程仲霽一個揚手捉住他,沉默不語的把謝桑檸抱在了溪邊的大石塊上坐下。
“你生氣了麼?”謝桑檸慢慢的問。
漢子很不對勁,眼神沉沉的很幽深。
程仲霽望著身前坐在石頭上的小夫郎,眼神往下,定定的瞧著兩條挽起褲腳的纖白小腿,沒有答話。
水珠沿著小腿肚可愛的弧線,輕輕滑過,重新滴進了溪裡。
“······我不是故意掃你水······你生氣了麼······”謝桑檸緊張的捏捏漢子的臂膀,小聲又說一遍。
程仲霽抬頭,這才聽見說話聲,兩行鼻血慢悠悠從鼻子滑出,愣愣的說,“沒、沒生氣。”
謝桑檸愣了,怎麼說句話就留鼻血了?小腦袋一轉,這是氣血旺呀!定是那些山藥有作用了!
誰說不是呢,這山藥的確功不可沒,隻是程仲霽流了鼻血,謝桑檸倒也不必這麼開心,他哈哈一笑,高興的沒心沒肺,“仲霽,你流鼻血啦!”
程仲霽伸手一抹,隨手捧起一汪溪水,洗淨鼻臉,不好意思再讓謝桑檸看他,趕緊拿著竹簍到水深的地方兜魚去了······
晚上吃飯,五狼有的是山雞和兔子享用,而夫夫二人的桌子上,擺上了新捉的小魚小蝦。
小河魚用油鹽炸過一遍,酥脆可口,河蝦辣炒,鮮辣美味。
程仲霽的筷子顫顫巍巍、舉棋不定,為的不是這一口河鮮······他看著謝桑檸把一碗白嫩粉糯的蒸山藥推向自己,換掉了他原本端在手裡的那碗白米粥,實乃欲哭無淚。
俗話說得好,男兒有淚不輕彈,程仲霽既然不流淚,那就······流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