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謝桑檸忍不住在床幃裡喊出來,想到隔壁的程季銘今天也在家中休息,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仲霽······我怕小三子聽見。”
這麼一說,程仲霽這才想起來程季銘也在家裡,心道不好,正想要收手,謝桑檸抓緊了被子,支支吾吾喘著氣,又說一句,“······罩著,罩著才行······”
程仲霽呼吸亂了,一把把被頭拉住,將兩個人徹底罩在了裡頭。
狹小的被子裡,兩個人的呼吸都變得困難,彼此的潮熱撲打在臉上,愈發感到情難自已,程仲霽把謝桑檸的嘴唇含住,用糾纏的吻抵住謝桑檸難耐的喘息,兩個人全汗濕了,滑膩的抱在一起,享受餘韻。
臨了把被子一掀,終於涼快了,程仲霽從後頭把人摟著,伸臉蹭了蹭謝桑檸滿額頭的汗,“我去打水給你洗洗。”
“嗯嗯。”謝桑檸軟軟的回應。
話是這麼說,但人還舍不得出去,懶懶抱著平複好半會兒,才慢吞吞退了出來,到外頭的廚房水缸裡舀水來了,轉念一想,天雖然熱了,洗冷水也還是不放心,立馬把火折子引燃,燒熱了鍋洞,要給他媳婦兒燒一鍋水。
劈裡啪啦一大通,徹底把住在側屋的許林枝吵醒了,披著外衣出來看看,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小偷,還想叫一聲把狼崽喊來,結果是自己的二兒子窩在鍋洞邊燒熱水。
“老二,怎麼這麼晚還不睡,燒水乾什麼。”許林枝眯著眼睛,嗓音乾乾的。
“娘,你怎麼出來了。”程仲霽站起來,手掌不自覺的收攏,頗像小時候被逮到乾壞事的模樣。
罷了,許林枝哪有心思打探兒子的私事,想也知道怎麼回事,嗨,給兒子留幾分薄麵吧,許林枝擺擺手轉身往側屋走,“我回去睡了,燒完了記得拿灰堆把火星子蓋嚴實嘍。”
程仲霽暗自歎了一口氣,趕緊拿柴灰把鍋洞裡的餘火蓋嚴實,把燒熱的水舀進了小木盆帶進了屋裡。
把白色的床簾輕輕撩開,自個的媳婦兒都已經在打鼾了。
“”媳婦兒,媳婦兒。”程仲霽怕自己直接給人擦身把人嚇著,輕輕喊了兩聲才開始動作,“媳婦兒,我給你擦擦,你繼續睡。”
把布巾放木盆的熱水裡一過,擠乾了再給人從頭到腳的擦,完了把小人兒好好塞進薄被裡蓋嚴實,草草也給自己擦了一遍再上床。
就著月光端詳了一會自個媳婦兒,吻吻謝桑檸打鼾的鼻尖才踏實睡下。
再不睡,明日可就沒精力劃龍舟了······
第二日大清早,全家人就都起了,程季銘惦記著章年,早食都沒吃,拿上四個粽子就往章家跑。
這頭的章年又豈按耐的住?昨夜裡就把包袱收拾好了,今兒要跟程季銘一塊走。
“大哥,我真不用你送。”章年站在堂廳口跟章漢推拒。
章漢臉色不太好,“怎麼不在家過端午,爹雖然還沒回來,可還得陪陪大娘和二娘。”
“大哥!你等會兒跟嫂子也要啟程去安平鎮忙活,家裡人都沒齊,端午不過也罷。況且,我跟程季銘說好了,今兒一同去,看完了龍舟,就可以直接回學堂了。”
程季銘三個字一出,章漢的眉頭皺緊了,“就你們兩個?”
章年一噎,“大哥,我跟程季銘兩個漢子去看龍舟怎麼了?”這話說的真違心,章年緊跟著後頭補了一句,“程季銘家裡人也都在呢。”
章漢歎了口氣,“爹跟大哥都忙,不能陪你一塊,要不叫大娘二娘陪著你一同去吧。”
“哎呀,大哥,我一個漢子,我跟娘她們一塊乾啥。”章年隨口就回。
這下換章漢噎住了,“······我是怕你一個人,在外頭,不太好。”
“大哥,有什麼不好的,而且不是還有程季銘麼!我跟大娘也說過了,大娘也同意!”章年等不及了,跨著包袱就往外頭走,遠遠看見程季銘過來了,哪裡還管得著他大哥?立馬兩腿邁開了往漢子那裡跑,笑靨如花,一邊跑一邊喊,“你來啦!你咋來啦!我正要去呢!”
“你彆跑,我來接你。”程季銘大步向前把人扶住,接了包袱,轉身就帶著人往程家走,愣是一點沒看見章家門口的大哥章漢。
章漢歎氣搖頭,真是大了留不住,罷了,既然程家人都在······那應該就沒事······慢吞吞把門關了,家裡的二娘突然從堂廳裡跑了出來。
“年子呢?年子走啦?年子跟誰走的?”二娘著急的問,“好不容易有節假,相看的人還沒見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