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並不喜歡。”白渝之辯解,他扭頭看向門外,勾起唇,“我喜歡罷了。”
他尾音剛落,就聽見敲門聲,玻璃女在外麵問:“請問,要喝茶嗎?”
它的語調聽起來極為怪異,像是被無數沙礫摩擦過,在黑暗的空間中不斷重複,敲門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白渝之也不回答,他摩挲著自己的脖頸,倒抽著氣,環抱著胸欣賞著玩家的神情,在黑夜中也不妨礙他視物。
程渡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半天也沒有回答,隨即蹙起眉,似乎在想哪個回答更加穩妥。
“不喝,謝謝。”白渝之把玩著教鞭,“剛剛聽見您愛人在叫您,應該有什麼急事。”
下一瞬門外便傳來了慌亂離去的腳步聲,白渝之重新點燃蠟燭,燭光微弱的晃動著,他伸出手讓程渡拿著:“走吧。”
程渡點頭,率先走到白渝之前方。
白渝之留意到程渡多看了他一眼,應該是聽明白了他的話。
“真是聰明的玩家。”
他慢悠地跟著程渡身後,在對方敲門的時候往後看了一眼,隨即抿唇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岑霧?”程渡見敲門沒人應,有些擔心,“封淑潔?”
白渝之站在他身後,默默伸出手打開門,他回頭語調一揚:“請進。”
他目光一轉,屋內是警惕的四個人,差一點就要拿起東西砸了,他攤手:“玩家不要緊張,我沒有攻擊性的。”
其他人:“……”
白渝之側開身讓程渡進來,看著五個人紮堆在一起,他輕輕把門帶上,注視著五個人恨不得離他百米遠。
“程渡,你沒事吧?”岑霧擔心地看著他,“我們怕是什麼東西,一直不敢開門,剛剛聽見外麵有腳步聲。”
程渡搖頭,他快速地略過自己的好友們:“其他人呢,有沒有事?封淑潔好一點沒有?”
封淑潔點頭,她還是怯生生地往岑霧身側靠,小聲開口:“我們搜了這個房間,並沒有發現什麼線索,然後連盛和史誓便過來找我們了。”
程渡明白了,他眼神示意身側的連盛,得到的回答是沉默。
五個人明白必須要去其他的房間才行。
白渝之靠在衣櫃旁,打量這幾個人。
連盛看起來氣質同史誓和程渡都不打一樣,他穿的很規矩,白色的衣服讓他看起來斯文極了,帶著一副眼鏡襯的更加沉默寡言,但他的長相卻軟了不少,給人感覺像個高中生。
至於史誓,渾身都是練出來的肌肉,整個人看起來也開朗很多,他五官很端正,看起來就很陽光。
他身邊的岑霧就禦姐很多,一看就長期健過身,長相也很清冷,好像眼尾還有粒痣。
白渝之眯起眼睛看過去,卻被封淑潔發現,然後用力把岑霧往身邊扯了扯。
他好笑起來,封淑潔給人感覺軟軟的,樣貌也是,是很討人喜歡的,膽子雖然小,但還是能鼓起勇氣護著自己的朋友。
這五個人真是各有各的特點啊。
“玩家們聊完了嗎?”白渝之拍了拍手,見程渡把玻璃女的事情說了個大概才出聲打斷,“距離本輪搜查還剩下兩個半小時。”
“我們現在要出去嗎?”史誓活動了下手腕,“遇到玻璃女直接揍?”
連盛攔住他,並不讚同:“不要太魯莽,能不撞上就不撞上。”
程渡也是這個意思:“先出去吧,我們現在才搜查了三個房間,拖著也不是辦法,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
幾個人點頭應下,隻是剛準備離開就被白渝之攔住了。
“你們現在可以紮堆在一起,是因為我放水,而且的確沒什麼線索。”白渝之伸出兩根手指,他語氣很輕,“但是接下來必須兩兩一組,我也不會再放縱你們聚集在房間內。”
“各位玩家請注意,必須遵守遊戲規則,否則會發生什麼我也不清楚。”
程渡:“我知道,先出去吧。”
其他人沒什麼異議,隻是在打開門的時候程渡猶豫了。
岑霧不解:“怎麼了?”
“白渝之。”程渡突然轉身喊他,“你來開門。”
“好啊。”白渝之答應很爽快,他邊走邊說,“你這次還會推我嗎?”
程渡往後一靠,他看著白渝之走過去,小腿白的晃眼,他開口:“我力氣會小一點。”
白渝之:“真是謝謝你哦,不過——”
他手放到門把手上,微微帶著歉意:“你們真的要開門嗎?”
幾個人臉色一變,聽著愈發沉悶的腳步聲,空氣無端黏著起來,發出滲人的碰撞摩擦聲,最後隻剩下急促的呼吸,還有毫無節奏的敲門聲:
“請問,你們要喝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