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揉兩下腰,發覺麵前的程渡眉頭緊鎖,他蹙眉:“怎麼了?”
程渡搖頭,有些狐疑看了他幾秒:“走吧,廁所就在房間裡麵,我們可以當作沒聽見。”
白渝之“哼”了聲,他走過去單指勾住程渡的通訊器,幾分強製地把人往外拉:“誰說要在這裡了?”
他拉著程渡一路朝裡走,二樓的儘頭是一個緊閉的房間,白渝之鬆開手:“打開它。”
程渡站到門前,聽到叮——的一聲,他打開門,還沒來得及開燈就被白渝之用力推了進去,他被白渝之卡在洗手台邊,周圍都是NPC身上的氣味。
“你做什麼?”
白渝之聽見程渡的問題,他不回答,兩手卡在程渡身側,他仰起頭就這麼看著程渡,眼睛落在對方眼中,驚不起半點波瀾。
“程渡,你談過戀愛嗎?”
白渝之突然發問,他的語氣很穩,卻帶著一絲攻擊性:“我要對我的副助有個了解,不然怎麼配合工作。”
“這個問題過於隱私了。”程渡嘗試打開燈,在燈光亮起的一刻他就拿回了主動權,他垂眼看向白渝之,“你隻是一個NPC。”
白渝之呼吸慢了下來,他注視了程渡幾秒,隨即笑出聲,他慢慢扭過頭,推開了程渡,他打開通訊錄,輕聲:“請所有審判員過來。”
他頭也不回,明顯有些生氣。
四個人很快就走了過來,這是一個很大的衛生間,裡麵放置著生活必需品,有明顯的生活足跡。
“要我們找什麼嗎?”史誓興趣來了,他直接動手翻找起來,甚至心情不錯地哼出歌。
白渝之站在一旁,看著翻翻找找的四個人,突然關掉了房間的燈,嚇得身側的封淑潔下意識抱住了他。
“放手。”白渝之把封淑潔扒拉下來,“你抱錯人了。”
“對不起!”
封淑潔動作更快,反彈一樣鬆開了白渝之,顫顫巍巍道:“嗚——這怎麼又滅了?”
她話音剛落,燈就被程渡打開,他捏著從天花板上摳下來的通訊器,哼笑一聲:“審判長關的。”
白渝之攤手,他一臉高傲:“對,我關的。”
幾個人恨得牙癢癢。
白渝之一臉無所謂,他看向身側的封淑潔,默了幾秒,突然伸出手給對方整理了一下衣領,他生的好看,此刻倒是多了不少溫和。
“衣衫不整,有傷風化。”
封淑潔沉默了幾秒,默默轉過身,然後對著岑霧一臉驚恐。
這個NPC不會吃人吧——
“說吧,找到了什麼?”白渝之揚起下顎,示意程渡說話,“簡要說明。”
程渡動作很快,文含雯通訊器裡麵大多是騷擾信息,唯一值得探究的隻有一段音頻。
音頻裡的聲音被做了處理,除了能聽清楚是文含雯聲音外,另一個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語音背景很模糊,大多是另一個人開的口:“你這個科學家,怎麼一點都不聽話。”
“非要瘋了才知道乖巧,文含雯,你知道我是誰嗎?”
文含雯沒說話,嗚咽了一聲。
“不知道沒關係,聽說你的愛人死了,而且死的可慘了,渾身上下沒一處好的,全是傷,嘖嘖嘖,都是你害的,你害死了他哦。”
文含雯哭泣的聲音更加明顯。
“哭什麼,你不是不知道怕嗎?來,我告訴你,有人要是問起你研究的東西,你就說你失敗了,明白嗎?”
“你是自作自受,你應該受到懲罰。”
“文含雯,和我一起說。”
“我,文含雯。”
文含雯:“我……文含雯。”
“服從任何判決,甘願接受懲罰,終止一切研究。”
文含雯:“我……不,我不要!”
另一個人生氣了:“文含雯,你知道你害死了多少人嗎!因為你所謂的信仰,拖了一大批人下水,你是一個罪人!”
“罪人!”
音頻到此結束,五個人麵麵相覷,最終歸於沉默。
一旁的白渝之看他們這副神情,有些無言,他語氣淡淡:“我出去接個電話,你們把聯係人電話記下來。”
他走了出去,麵色不大好:“說話。”
“審判長,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該帶著你那群廢物過來了,我們這些人都很想知道有關文含雯案件的判決,你拖的時間太長了呀,你要知道,要是完成不了任務,你可是會被關進監獄的哦。”
“與其這麼關心我,不如關心一下你自己的小情人們,注意身體。”
白渝之嗬笑一聲,果斷結束通話,他緩步走過去,屈指敲了下房門,他舔了下潤紅的唇:
“走,帶你們去當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