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白渝之抬頭看向偌大的房子，抬手遮了下掀起的風：“這些人就是很喜歡這種風格的房屋。”

壓抑又冷清。

用來彰顯他們的權利。

“今天的風好大。”程渡看向卷起風的地方，整個街道都沒有綠色植物，要冰冷許多，“我還挺喜歡大房子的。”

他視線移到裡麵的機器人身上，又單眨了下眼：“機器人我就不大喜歡了。”

“怕偷窺到你偷/情嗎？”

程渡輕哼了聲：“和你沒有關係，太過私人的問題了。”

白渝之笑了聲，他扯了抹笑出來，隨即才斂去笑容，他無聲呼了口氣：“想也能想到，玩家是個花花公子。”

“我家世不錯。”程渡握住審判長的手腕，開始勘察地形，“公子算不上，花花更不提。”

白渝之垂下眼，他語氣反而有些嬌嗔的意味：“誰信你。”

“自然有人信。”

程渡回過頭，大大方方笑起來，然後他打開通訊器，坦然走了進去，在機器人對他進行攻擊的時候瞬間將其銷毀。

白渝之目光定在程渡的背影上，他快速看了眼信息：【審判長白渝之違反規定兩次。】

他迅速刪掉，才走了進去，他語氣有些打趣：“程渡，你學的很快啊。”

程渡也扭過頭，他挑了下眉梢：“還是審判長教的好。”

“走吧。”

程渡先一步走了進去，這件房子整體的風格和費仍家都不大一樣，這裡沒有什麼光線，總給人一種隱蔽又潮濕的感覺。

程渡第一個反應就是——悶。

白渝之輕輕關上門，整體就變得更為沉悶，好像空氣都變得遲緩起來，這裡有傳統的樓梯，沒有依靠科技，木質樓梯踩在上麵都是砰砰的聲響。

“一樓沒什麼東西。”程渡關上廚房門，玻璃門中倒映出他毫無感情的眼睛，還有站在他身後，看向他背影的白渝之，“應該住了很長一段時間，挺有生活氣息的。”

“你在看什麼？”

NPC一瞬不瞬地盯著廚房裡的東西，程渡有些疑惑地望過去。

白渝之搖搖頭：“沒什麼。我就是在想，生活氣息要怎麼被定義。”

程渡沒過多思考這個問題，隻是回答：“看個人理解吧，我覺得有生活跡象就是很好的證明。”

NPC輕輕笑了下就斂去了笑意，白渝之像是在自問：“是嗎？我還以為有人陪著就夠了。”

程渡“嗯”了聲：“你的想法沒人能說對說錯，有些問題是沒有具體答案的。”

白渝之頓了幾秒，忽然笑出聲，他點頭：“是啊，上去吧。”

玩家也不大願意把時間浪費在這個問題上，快步上了樓，剩下白渝之一步步踏上樓梯，兩道腳步聲交錯著，又怎麼也重疊不上。

白渝之在拐角處停了幾秒，他朝下看了一眼，又輕輕歎出聲。

似乎是那些易碎的瓷器被穩穩放在桌麵上，又似乎是他無法想象出的語言，也是麵對麵的交談。

但一切似乎都很難做到。

白渝之拉回思緒，好像NPC也有苦惱的事情。

“應該是他說的一樣，有些問題無解。”

他自語著，緩步走了上去。

“找到了什麼嗎？”白渝之順利跟在程渡身後，他進入房間，像是累極了，隨便找了個地方靠上去，軟綿綿地投過去目光，“程渡，問你話呢。”

程渡蹲著，仔細翻找著保險櫃內的東西，大多都是一些數據，他看不大懂，便一一上傳，發送給其他好友。

白渝之給他的標記帶來了極大的便利，很多無法破解的東西他都可以輕而易舉打開，但同時也讓程渡心中生疑。

其實白渝之很聰明，程渡也感受的出來，這個NPC是不斷在引導他們，但信息點和方向是真是假都需要他們自己去判斷，而且NPC是具有自己的獨立意識，他們完全沒法徹底剝離開界限。

這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我看不懂。”程渡把數據本一點點拿出來，他隨口道，“真奇怪，這裡麵的數據是用筆記的，在這種高科技的背景下，費仍和她也太奇怪了。”

房子的屋主是個女人，名叫劉妍，今年三十五歲，看資料來說，隻是一個普通的資本家，但是這些數據足以證明身份不簡單。

白渝之促笑聲：“要是不奇怪，你們也不會過來了，有些動機一旦串起來，所有不合理的地方就會被放大。”

他伸出手，做了一個綻放煙火的動作。

白渝之神色怏怏，唇色也沒什麼血色，他靠在牆上，手背到身後，反撐起身體，他探出舌尖，快速舔了下後就含了回去，他說：“砰——一下就會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