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渡站起身，他目光定在白渝之身上，一言不發。

NPC收回手，感到無趣，他歪了下頭：“乾嘛啊，我沒得罪你吧。”

程渡走過去，他站在白渝之身前，如果此刻有光線，兩個人的體型差將會導致白渝之完全覆蓋在陰影下。

白渝之乖巧仰起頭，卻又有幾分頑劣，他問：“身材不錯。”

但玩家還是沉默，甚至有些疑惑的看著他，有些費解地低聲問：“你怎麼了？”

白渝之：“啊？”

下一刻NPC的臉就被捏住，然後被抬起，他被嚇到了。

白渝之身體瞬間緊繃起來，他完全不知道程渡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沒法出聲了，隻能含糊不清的發出一點氣音。

“你——”白渝之漂亮的眼睛瞪了程渡一眼，他抬手握住程渡的手指，無論多少次，他還是會被玩家的體溫而感到心驚，“發卡。”

程渡很快就鬆開手，他好像遇到一個很費解的問題：“短短幾秒之間，你似乎就……”

他考慮了下措辭：“病弱了許多。”

白渝之：“……”

“人是會有錯覺的。”

白渝之挺直腰，他輕步走過去，他抬起頭，手指勾住程渡的發絲轉了兩圈，他很白，渾身都很白，指尖落在頭發上時都莫名有種反差。

他哼笑一聲：“可憐，年紀輕輕就出現幻覺了，玩家呀，聽我一句勸，熬夜不好。”

程渡攥住他的手，製止了他擺弄的手，他氣息很重：“難說，難道NPC就沒有什麼煩惱嗎？你似乎徹夜沒睡，怎麼，你不焦慮嗎？”

白渝之掙脫開他，他伸手指了程渡兩下，在虛空中晃了兩下，才憋著氣轉過身，走出了房間。

他們又找到了書房，裡麵放了很多書，程渡隨意掃了一眼，大多都是一些人體構造和基因學的書。

“一個企業家對這些感興趣。”程渡扯了個玩笑話，“很像電視劇裡乾黑色產業鏈的。”

白渝之抬肩，他無奈道：“想法真大。”

書房裡沒什麼東西，一些書和一台懸浮電腦，白渝之漫無目的地轉了一件，哦對了——還有個沙發。

他“哎呀”一聲，舒服地坐了下去，然後抻了個腰，若隱若現的腰線被衣料不多不少遮了個乾淨，他哼了兩聲，歪在沙發裡閉上眼休息，任由玩家折騰去了。

程渡嘗試了幾個密碼，發現不對，他對劉妍的了解很少，而且網絡上也沒有什麼消息，長相什麼的都被保護的很好，對她的了解少之又少。

但程渡並不是很想用通訊器破解，這種越級操作總讓他感覺心裡不大舒服，說不上的感覺不上不下吊著他，發酸的情感從胃一路牽扯著他，無形的線令他畏手畏腳的。

“你好了嗎？”

白渝之沒聽見動靜，他慵懶地掀起眼皮，尾音被拉長：“怎麼了？”

程渡看著電腦，對方已經是在第十次掃描他了，他老實說：“打不開電腦。”

“用限權。”白渝之抬手隨意揮了揮，他又撐起身體，似是故意，“注意時間哦。”

他這種半威脅的方式果然有效，白渝之注意到程渡咬了下牙，隨後才利用限權打開了電腦，下一秒他這裡就同步收到了消息：【審判長白渝之第三次違反規定！】

白渝之一臉無所謂，他把消息扔進垃圾箱，又徹底刪除，隨後便將視線鎖定在程渡身上。

好無聊啊。

電腦裡麵有不少內容，程渡快速操作，在一個文件夾中找到了不少名單，他敏銳地記錄下來，又把電腦仔細翻找了一番，確認沒有什麼東西後才關上。

程渡總覺得還有東西沒找到。

“走吧。”

白渝之沒理他，還是躺在沙發上，隻是掀起一隻眼，掃了他一眼就繼續休息。

程渡覺得不對勁，他快步走過去，單膝虛空跪在地上，他輕聲問：“你要待在這裡？”

不對勁——

這個想法立刻占據了程渡的大腦，他快速審視了一遍白渝之的身體，NPC懸掛在半空的手腕，上麵有一條明顯的紅線，因為他膚色，更為鮮豔。

白渝之察覺到程渡的視角，他伸手捏住程渡的臉，他倨傲地盯著他，用力把玩家的臉推至一邊：“你可以一個人去。”

“不行。”

白渝之被程渡立刻拒絕的態度惹的笑出聲，他撐起身體，站了起來，腳步卻有些踉蹌。

他咬緊了唇，可還是重心不穩踉蹌著往前倒，他劇烈呼吸著，穩穩當當跌入程渡的懷裡。

“好熱。”白渝之呢喃了一句，他攥緊程渡的衣領，抵在對方身上，他眼眶泛紅，看起來可憐極了，他唇微動：

“你彆摸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