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程渡回答的沒有一絲猶豫，他看向連盛，兩個人心照不宣，玩家手再度用力，直接把針管刺進了白渝之的脖頸中，藍色的藥被一點點推進NPC身體中。

但白渝之還在掙紮，直到針管被他捏爆，四濺的碎渣紮進了血肉當中，他的手被程渡鬆開，隨後就不停地顫抖。

白渝之蜷縮在地，又咬著唇，他費力看了眼連盛，掙紮著要起身，但下一瞬就跌落在一旁，他眼淚像是斷了線，不停往下掉，他哽咽著，看向程渡和連盛離開的背影，大口緩著氣，閉著眼把紮進肉裡的碎渣拔了出來。

“我討厭你。”

白渝之手上的血液滴落在地，他粗喘著氣，拿出手腕裡的手帕，有些隨意地擦拭著，他仍不住跪在地上，因為吞咽喉結滾動著，他看著被血跡沾染一塌糊塗的手帕，終究還是忍不住笑了下，他緩緩躺在地麵上，慢慢閉上了眼。

他咳了兩聲，一聲也發不出，他咬著牙，平躺在地，又因為不舒服，側過身，他掀起眼皮，看著手中的鮮血不斷湧出。

“會死嗎？”

聲音一下子被壓低，程渡走在路上，兩個人腳步都有些快：“會死嗎？”

連盛沒聽清他在說什麼，問了一遍：“什麼？”

“我說白渝之……算了，他既然是主線NPC，應該沒有事情。”

程渡自己苦惱了一會兒，又放棄掙紮，他寬慰著自己：“你把機器砸掉了嗎？”

連盛也沒有過多的糾結，他點頭：“對，我想白渝之也不是毫無目的出現在我們麵前，肯定有其他原因，他應該知道是你，所以要來找證據。”

“視頻結尾，‘我’給文含雯注射了這種藥劑，如果沒有足夠的證明，那麼‘我’就可能是殺害他的凶手了。”

程渡看著手背上被濺到了血跡，心中無端湧起煩悶的心情，他嘗試從口袋裡拿出什麼東西擦擦，腦海中卻浮現出白渝之最後看他們的眼神。

好難過——

程渡呼吸加重，他隨意扯了一個話題：“你動作好快。”

連盛失笑：“不快也當不成你的教練。”

“我的……教練……”

程渡愣了下，還沒繼續往下說，他就愣住了。此刻他的手裡有一張陌生的紙，程渡敢打包票，從他穿上起就沒有其他東西。

“我找到一個東西。”

程渡停下腳步，他拿出紙張，又抬眼看向連盛：“你看。”

“嗯？”連盛也驚訝起來，他湊過去，看了幾秒，“一個……圖紙？”

程渡點頭：“是圖紙，還做了不少標注……會議室，換衣間，審判室……”

兩個人明白這是什麼圖紙了，程渡二話不說就把紙張收回了口袋，他咬著字，放低聲：“是我們最開始出現的大樓。”

“也就是那棟最高的建築。”

程渡扭頭看過去，那棟樓很高，似乎是地標性的建築，讓人一眼就能看見。

“這個字跡很像文含雯的。”

連盛說完就懷疑起來：“誰給你的？”

程渡也頓住腳步，兩人對視一眼，立刻轉身朝回跑去，但是等他們趕到時，白渝之已經不在了。

隻留下地下快要乾涸的血液。

“二樓我們還沒有搜查過。”連盛緩過神，他冷靜下來，“走吧，既然他已經不在了。”

程渡卻沒動，他看著那灘血跡，倏然就走不動路了：“連盛，你說——”

“什麼？”連盛轉過身，“怎麼了？”

程渡像是驚醒過來，他默了幾秒，才扭頭：“沒事，是我想多了，走吧。”

“不過你說，白渝之他為什麼要給我們這張圖紙？”

連盛扭頭看過去：“你不覺得很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