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麼補什麼(三) 三天後的驅鬼儀式……(1 / 2)

當然是有古怪,路嶼心道。

剛剛來住所的路上,其他人都顧著聽張尋他們廢話,隻有他把注意力放到了挨家挨戶的房子上。

這村子裡一大半的房子都空著,院子裡、門框上、窗戶裡望去,都蒙著一層薄灰,而且積灰的程度都差不多。

看上去就像,空著的時間也差不多長似的。

李子恒口中“一直被人盯著”的感覺也並非多想。

少數有人的那幾間屋子裡雖說沒什麼大動靜,但在他們路過時,偶爾有那麼一兩個人扒著窗戶朝外觀望,一臉很期待的樣子。

還有最為奇怪、最令路嶼在意的一點。

一路走來,他發現整個村裡所有的牲口棚都是空的。

不是沒有牲口棚,而是所有牲口棚裡全是空的。

食槽水盆,也全是空的。

也就是說,這村裡的人很久沒有養過動物了。

這荒山野嶺的也不是那麼容易買得到肉菜,不自家養些雞鴨牛羊,那這村裡的人平時吃什麼?全員吃素?還是家家戶戶都靠打獵為生?

又或者,是彆的什麼?

房間裡沒有任何能看出時間的東西,但從太陽落山的時間來推算大概也是晚上七點之後了。

陸子堯因為太累所以睡得很熟,平穩的呼吸聲傳來,偶或間夾雜著幾聲聽不清內容的嘟噥。

大概一小時後,樓下才傳來一陣響動。院子的大門被打開了,接著是一陣上樓的腳步聲。老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好,“吱吱呀呀”的木頭聲響個沒完,路嶼被吵地捏了捏眉心,麵色發冷。

村長和江雲山挨個敲開他們的房門,誠邀大夥一塊兒前去村長家吃晚飯,順便討論幾天之後的驅鬼儀式。

陸子堯正迷迷糊糊睡到一半,就被頊然從床上揪了起來:“走了,吃飯去。”

陸子堯抓了抓睡成雞窩的頭發,含糊不清的應了一聲。

一行人走出小院,村長站在院子門口一邊熱心快腸地再次表示對師傅們的歡迎,一邊還說如果他們願意,驅鬼儀式完了之後可以在村裡多玩幾天。

眾人嘴上哈哈應著,心裡一萬個不樂意。誰願意在這種鬨鬼的荒山野嶺裡多玩幾天。

“村長,你們村子裡的其他人呢?”村長正侃侃而談介紹著他們這座村子的曆史,路嶼就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跟他套話。

本來還在散發熱情的村長突然眼神一晃,雖然隻有半秒的猶豫,卻還是被路嶼捕捉到了。

村長先是歎了口氣,隨後用一副惋惜的語氣說道:“唉,自從出了那件事之後,村裡的好多人都搬走咧。”

“那件事?”路嶼挑了挑眉追問。

“對嘛,就是出了那件事之後才讓你們來做法的嘛。”村長一拍大腿,臉上寫滿了遺憾。

遲遲說不到重點,村長顧左右而言他的模樣在路嶼看來等於是把“我不對勁”幾個大字寫在了臉上,索性他也懶得再裝,收起那副好奇寶寶的嘴臉。

“到底是什麼事?”失去了耐心的路嶼,語氣也變得生硬起來。

村長沒從路嶼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態度中反應過來,張著嘴好像想了一會兒要怎麼回答,才開口說道:“哎呀,當時餓們去請你們道長的時候不四說過咧,你們道長讓你們來之前沒跟你們說啊?”

合著他們還是個外包團隊,陸子堯心裡吐槽。

“我記性不好,忘記了。”路嶼麵不改色地胡謅道。

“……”

這理由給的雖然有點隨意,卻又讓人無從反駁,尤其是從路嶼嘴裡這麼輕描淡寫地說出來,卻帶著幾分不容置疑。

村長猶豫了一會兒,隻好把當年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餓們這個村子好幾年前,突然鬨了一場大瘟疫咧。”

“瘟疫?”陸子堯接話。

“對嘛,原本餓們村是靠賣山貨和木材,一直和外頭有來有往滴,雖然地方偏僻,但日子也不算過滴太差。直到四年前,不知哪兒來滴一場瘟疫,傳染了好些人。”

“什麼樣的瘟疫?”路嶼問。

“說不上來,餓們村兒又麼有什麼郎中大夫,餓們這些鄉村野夫哪說得上是撒毛病嘛。隻曉得那病來的突然,得了病滴人麼過幾天就都死咧,吃撒子藥都麼有用。”

村長皺著眉,回憶著當年的那場天災:“村子裡快一半滴人都死在那場瘟疫裡咧,後來那些稍微有錢一些滴村民,也都相繼離開村子。所以餓們村子就變成現在這麼冷清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