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萬寧向後退去,大腦卻飛速運轉。之前聽容尹說,妖丹位於小腹,若斬妖,須擊碎妖丹。
“徐海,我知道你不是徐海,但也不知該如何稱呼,這死也得讓人死個明白不是。”她臉上掛著笑意,停住步伐,扔開手中的劍與他周旋。
他瞥了眼容尹,見其無聲無息地躺在地上,道:“一介凡人,告訴你又何妨,喚我燭明大人即可。”
“奧,燭明大人啊,久仰大名。”其實她也不知道是誰,隻好繼續扯話題,“這是發生了何事?竟有人傷了您?”
“你想知道?”
“與大人有緣,想聽聽。”
“偏不告訴你。”
“······”
“我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拖延時間?嗬,他已經死透了,這方圓十裡,也不會有任何人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大人說的這是什麼話,左右我也是將死之人,這些又不是個秘密,就算是秘密,說給一個死人聽又何妨呢?”
燭明冷哼一聲,“不說,你又奈我何?”
“······”
“你過來,大人我累了,要吸你精氣了。”
紀萬寧應了聲“好”,又道,“大人既不想我做個明白鬼,我便不問了,不過我這有個秘密,不想帶進棺材裡,大人想聽嗎?”
“秘密,說來聽聽。”他補充了句,“彆是你們小女孩的陳芝麻爛穀子事兒,這些我可不想聽。”
紀萬寧咧開嘴,“當然不是啦。大人稍等。”
瞧她從衣袖裡扒拉了一陣,燭明看了半天不耐煩道,“找什麼呢?”
“您知道不久前容家被滅一事吧,前兩天我在這裡碰到逃亡的容家人了。”
“哦?”這倒是個意外之喜,“你在哪碰到的?不對,他逃還來不及怎麼會有心思跟你聊天?”
“什麼聊天啊,我哪認識的了這般大人物,我就是個普通人。”
“繼續說。”
“我是個學醫的,有幾下子,前幾天在附近碰到了一個受傷的砍柴工,剛要醫治他,他告訴我山上還有一個瘸了腿的小兄弟。一聽到病人,那我肯定要去啊······”
“你怎麼說幾句話這麼磨蹭,你相公不嫌你煩?”
相公?地上那位嗎?“······他都涼透了,還能來管我這些?”
“······你倒是想的開。”
“我繼續說奧,醫好這個病人後,他說沒錢支付出診費和藥費,便拿了這個物件抵用。”說著,她將找到的玉佩雙手奉上,“我瞧這玉佩色澤極潤,必是不凡之物,就收下打算拿去當鋪,怎料半路殺出個藤妖,差點亡於它手,幸好這玉佩救了我一命。這玉佩後頭刻了一個容字,我想應該出自那個術法世家。”
他接過仔細把玩片刻,“確實是容家之物,不過,你這故事漏洞百出,倒是難為你了。”
“······這可是我的親身經曆,怎麼會是編故事呢?”
“怎麼用這玉佩的,就得是容家人?還有,容家一事,我們也算處理得當,至少也得半月才被人發覺,眼下才不過六日,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
一記淩厲的眼神飛來,紀萬寧傻在當場。對啊,持玉佩的,怎麼非得是容家人呢。連官差徐海都不知道商戶容家被滅之事,她一個普通民眾怎麼會知道,況且,這裡距離湖城騎馬都得需七日,她就算在當場碰見,也不可能這麼快到此地啊。
失策啊失策,看來,隻得······
說時遲那時快,紀萬寧袖口飛出幾根銀針,趁著燭明左躲右閃時,看準時機,抽出準備多時的匕首,狠狠朝他小腹刺去。
匕首沒入身體,卻直接溶解······
紀萬寧傻眼了。果真,妖啊。
燭明笑的猖狂,“就憑你,還有這凡器?不自量力。”
“······”她絕望的閉上眼。
就在燭明向她靠近時,一柄劍瞬間穿透了他的心臟。
持劍的主人,赫然是。
容尹。
隻見他長身玉立,嘴唇一張一闔,“那這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