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邵!你真不是個東西,好在上天開眼,看不慣你惡人當道!”
“鶯遲,發生什麼事了?”
“彆再喊我名字,我嫌惡心!”
“劉······小姐,我不知做錯了什麼,還請明示。”
“豢養外室,致其傷痕累累,你可還算個人?”
“什麼外室,我沒有啊,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鶯遲,我對你是真心的,隻想娶你,怎麼會有旁人?”
劉鶯遲冷哼一聲,倨傲地抬著下巴,“你也配?”
“前段時日你還贈了我香囊,鶯遲,贈香囊的意思不是喜歡我,嗎?”
“餘邵你怎麼這麼好笑,我怎麼可能喜歡一個殘廢。”劉鶯遲似笑非笑道。
“餘邵你看看你還能站起來嗎?”
······
你看看你還能站起來嗎?
你就是個殘廢。
殘廢。
殘廢。
餘邵嘶吼著從回憶中蘇醒,“我不是殘廢,不是!”
玉靈拍了拍他的臉,意圖讓他清醒過來,不想他猙獰的麵目驟然變換成滿目錯愕。
他驚慌地環住麵前人的脖子,將人摟緊懷裡,“鶯遲,鶯遲,還好你沒離我而去。”
“餘邵,我怎麼會離開你呢,我是愛你的。”
愛你的。這三個字緊緊縛住了餘邵,他在水裡浮沉,掙紮,不得解脫。
餘邵的力氣很大,玉靈撫著他的背,一下一下地緩緩拍著,待察覺到這人慢慢安定,禁錮也鬆弛下來時趁其不備,抽走他攢在手心的血玉。
血跡從玉石流在了玉靈手裡,黏膩不堪。她翻了個白眼,正要脫身,鋒銳的寒光一閃而過,無比精準地插進了她的心臟。
“你!”
餘邵猩紅著雙目看著自己,冷哼一聲,“鶯遲早已故去,玉靈不過一方傳言,你,究竟是何人?”
是啊,“容尹”在心底默默歎了口氣,餘邵是經曆了商場裡廝殺角逐之人,以其才智,怎麼會被小小騙術騙倒呢。
“容尹”挑眉,但笑不語。
“不說也無妨,總之,你活不過今晚。”餘邵壓低了嗓子,語氣頗為陰狠。
“容尹”吐了口血,穩穩地噴灑在餘邵的臉上,笑嗬嗬道:“你想不想知道當日劉鶯遲為什麼對你百般詰難?”
餘邵幽狹的眸子覷著她,如同萃了冰一般,散著刺骨寒意,“你知道什麼?”
“你仔細回想救盧惠娘的過程,可有男女逾越之舉?”
“她是······你怎麼知道盧惠娘?”
“好好想想,彆遺漏一絲細節。”
見“容尹”臨危不懼,快死了麵上還是一副寧靜祥和的樣子,餘邵蹙緊了眉頭。
那日是煙火大會,他戴著麵具,瞧見小步緊趨於富商背後的盧惠娘,他趁著人多雜亂,拉著盧惠娘就跑。
他本來計劃好好想個招救出盧惠娘,不急在一時。隻是在看到自己的親姐姐低眉斂目地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垂在身側露在衣袖外的玉手卻是沒有一塊完好的肌膚,憤懣頓時直衝天靈蓋。
安頓好盧惠娘後,已是月上中空,他失約了。
這是頭一次未赴與鶯遲之約。
翌日,他原想登門致歉,不料劉家閉門不見,現在想來,估計是鶯遲看見了他拉著盧惠娘當街狂奔的一幕。
罵他豢養外室,估摸也是誤會了他與盧惠娘的關係。
隻是他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如何能道明他們之間的關係呢?
之後將劉鶯遲關在府裡,他早就解釋過實情。
她信了嗎?
看著餘邵麵露不解的神情,“容尹”勾了下唇角,“虧的你自詡聰慧,在感情這事上卻犯了難?”
餘邵幽冷的眸子倏然眯緊,“你到底想說什麼?”
“劉家從前和哪家走得近?或者說,劉父是中意何人做女婿?”
餘邵沉吟不語。
“是汪直。”汪直其人,是餘邵的表兄,也是和劉家長子稱兄道弟之人。
“容尹”悄然從餘邵的禁錮中脫離,靠著桌喘了口氣,“你身受親屬背棄,生意上又遭受打擊,你就沒想過是你的表親做的好事?”
其實,隻要局外人稍微透露一點,謎題便可迎刃而解。
汪家有親戚在朝中當差,官位不低,汪直此人,出身不凡,又極其上進,能被劉父看中作為女婿也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