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占卜占卜(2 / 2)

異世轉情腸 煮宣 5099 字 10個月前

子漁已有媛幾,他們是有感情的,他若娶第二個女子,我會鄙視他的。就算我身在古代,也不支持不公平的婚姻模式。況且,王妃本人就是婚姻的受害者,她會沒有感覺嗎?但現在她的立場,卻是站在她的兒子那邊。

我感到無耐,操起白子落下,白子亦顯得落寞。

“棋子如星子。”王妃盯著棋盤,見我不間斷落下黑白棋子,說道。

“初見如星子,然星空為棋盤,星子為棋子,夜空星辰熠熠,星子方位隨節令始終不變,棋子卻可多變。”我移動了幾顆棋子,有的棋子被吃掉。

“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海可枯,石可爛,天地合…然星辰無轉移。君當做星辰,且勿做棋子!”我一邊置棋子,一邊念念有詞。

王妃疑惑地看著棋盤,問我:“星辰豈可無轉?”我沒有解釋,她自然是不懂地球和恒星的。

“可得占卜結果?”王妃又問,目光聚於我的臉。

“結果:不吉。”我回答。王妃有點失望。

“子漁已有妃。”我安慰她。

“然,終究是妲己女甥,走不進我心坎,況且,婚篝已三年,一無所出…”

原來如此,媛幾看起來十五六,結婚已三年,那就是十二三就嫁過來了!我感歎,古人女孩結婚這麼早!薑王妃竟然還希望她快點生孩子,我對薑王妃的友好濾鏡碎了…

“媛幾還小,何不順其自然?”我說。

“貞人灼和媛幾相處如何?”王妃突然問起我來。

“還不錯啊。”我脫口而出。

“甚好,賞。”王妃舒展笑容,和藹地看著我。

侍女托來一個木盒,放在我麵前,王妃示意我打開。我揭開帶有精美木紋的蓋子,一刹那,綴著綠鬆石和透明水晶、繡著金絲線花鳥紋的朱槿色布料奪目而出。

“哇!”我的眼睛被光芒閃到,想伸手去撫摸,卻又不敢,“這是衣服嗎?”我問。

“是的。”王妃說,“此華服賞給貞人灼。”

“給我的?”我摸了摸布料,柔滑、細膩、致密,像隆重場合的禮服,用料和做工彆說在古代,放在現代也是價值連城的。

“謝王妃好意,但華服過於貴重,貞人灼無功不能收。”我說。王妃卻把盒子推到我手上,我不得已接過來,小心托舉。

王妃笑意盈盈,輕輕地拍了拍我的手背,轉頭對侍女說:“送貞人灼回寢。”

還沒等我再次拒絕,侍女便收起我的棋具,送我出了門。

我回到神廟廂房,把衣櫃騰出一個隱秘空間,把華服禮盒放了進去。我肯定要把衣服還回去的。

……

下午飯點,我上殿吃飯,發現隻擺了一個食桌。“王子妃人呢?”我問仆人。

平日,子漁上大學在學校用餐,薑王妃在她的寢宮用餐,隻有我和媛幾兩人在殿內用餐。

仆人往房梁望了望。我明白了,媛幾在二樓,那是她和子漁的臥室。“媛幾,下來吃飯。”我朝樓梯口喊道,沒人應,我又喊:“王子妃?”

然後我聽見下樓的聲音,媛幾穿著睡衣,出現在樓梯上,對我說:“我不和你吃。”那語氣似乎在賭氣。

嗯?怎麼回事,她生氣了。

“皮球做好了,吃完飯一起玩?”我說。

“我也不和你玩。”說完她咚咚咚地上了樓,不再多說。

我愣在原地一頭霧水,她為什麼生氣?生誰的氣?

我已經很餓了,懶得管她,自己吃吧。晚上的夜宵我也不打算來了,給子漁多留點哄媳婦的時間吧。

……

可晚上,子漁下學就跑來我的門外,興奮地說:“灼,我五月的功課終於補完了!”

“恭喜子漁大人。”我剛要睡下,又慌忙爬起,邀他進屋。

“本想夜宵時刻告訴你,但你遲遲不上殿,我便親自來了,可是有什麼不舒服?”子漁進屋,一把扶著我的肩,關心地打量我。

子漁大概是從王子殿跑過來的,闖進我的寢室,微微氣喘,飽滿的臉頰泛起一層健康的紅暈。他看著我,眼睛蒙了一層瑩亮的水霧。

他很好看,編發上有許多細碎晶亮的寶石,耳垂戴著綠鬆石墜子,低胸交領露出白膩的皮膚,金燦燦的黃金項圈掛於頸項。

縱然華麗首飾,也掩蓋不了帥氣逼人的臉,那白裡透紅的膚色,是青澀大男孩的專有,眉如峰聚,鼻梁秀氣精致,紅唇翕張,飽滿誘人…

這臉誰看久了不迷糊?

我偷笑,媛幾有美男在抱,豔福不淺,怪不得會那麼緊張子漁,又那麼處處設防於我。

“沒有,隻是有點累了。”我說,看了看窗外,白天陪薑王妃,澆水種菜,製做皮球…確實沒閒著。

“沒事就好,我隻想第一時間告訴你,沒想到打擾到你休息了。”子漁微窘。

“無妨事,明天還要上學吧?”

“嗯,不過,六月課程為實戰練習,我有點擔心…”

實戰練習,包括肉搏,持武器對戰,射箭,會用奴隸當假想敵,貴族學生有一定受傷風險,而奴隸多半會死亡,這是商都大學殘酷的一麵。

“萬事小心,”我拍了拍子漁的肩膀,“不是還有公子單嗎?”我腦子裡突然又想到了他。

“是也,我和公子單已約好,我上午須上學,下午邀他來府教習。”

“如此。”我們相視而笑。

我送子漁走,他叮囑我為他占卜祈福。我說好。

……

次日,我和子漁吃早飯,媛幾不下樓,隻讓侍女送飯上樓。

子漁換了一個麻布書包,裡麵不再裝竹片木板骨甲小刀毛筆等書寫工具,改裝護甲套裝和防身武器。

子漁走前,媛幾終於從樓上下來了,主動幫子漁打理工具包和車馬。我猜她在和子漁生氣,原因嘛,大概是聽到了他要“再娶婦”的事。

但是因為大學實戰課程實在凶險,她舍不得讓他負氣出行,所以,即便頂著氣鼓鼓的臉,也要主動下來行駛女主人的權利。

送完子漁,我看了她一眼,她卻白眼一翻,說:“我不想玩球。”然後大搖大擺走掉了。我愣在原地,又沒求你玩球,支棱什麼?我要離渾身帶刺的人遠一點。

我打算去見薑王妃,把華服還回去,但在半路被她的侍女攔住,侍女告知我:今天薑王妃有事,不用去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