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和他女兒一般大呢!他女兒……這真是個諷刺!
“許導師,我們該走了。”月思卿說完,一步也不想再留,快步出了房。
許孟見狀,眸內暗隱精光。
以他毒辣的雙眸,自然看出其中的不對,但他隻是衝月躍一笑,將藥瓶都收好,看了眼掙紮著要下床的月躍,無奈搖頭,大步走了出去。
離去前,月思卿聽到房內傳來“咚”的一聲重響。
那男人,瘋了麼?
此行再回學院,一路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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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因昨夜她和許孟導師的不告而彆,崔安特地找到了學院,告訴她,要在三天之內去煉藥師公會報道。
煉藥師公會是個全大陸性質的場所,有著為煉藥師認證的權威,並給認證過的煉藥師發放相應等級徽章。對煉藥師來說,煉藥師公會是他們的遮陽大樹,也是他們的娘家。
佩戴著煉藥師公會頒發的徽章在外行走那是一份榮耀,可若進入煉藥師公會的裡院,那將會是長老的培養人選,會有專屬銀牌,那是一份更大的榮耀。
月思卿沒想過,自己連在煉藥師公會認證都沒認過,便直接成為所謂的長老培養人選。
但她也知道,三天太短,有些困難。
她還不知道怎麼去麵對夜玄。
在她的要求下,崔安將期限最終延伸至一個月。
一個月時間,應該夠了。
晃蕩在通往夜玄彆院的小路上,月思卿輕歎一聲,放低姿態去求夜玄嗎?哪一次她沒有服軟?可這次,錯的明明是他。
平常看起來很長的路,今天走來卻感到極短。
精致的弧形鐵柵門映入眼簾,她放慢了腳步,到得跟前推了一下,發現鐵門落了鎖。
現在是午時,夜玄應該在家吃飯吧?
她正猶豫著是否該叫人時,一名黑衣人出現了,正是經常給他們送飯的那個。
他站在院裡,隔著鏤空鐵門看向月思卿,麵上浮現著為難之色。
“夜玄在家嗎?”月思卿主動問道。
黑衣人低聲說道:“在家,不過主子說了午後隻有一個客人,其他人來了都不給進。”
對月思卿,他毫無輕視之意,眼中給夠了尊重,那語氣,與昨夜的皇暗極為相似。
月思卿輕輕笑起來,雖然交流少,但他們也算是熟人了。
於是她問:“客人是誰?”
如果是呂龍,應該不會用“客人”來形容吧?
遲疑了好一會兒,那名黑衣人見月思卿仍然緊盯著自己,隻好說道:“是四大家族月家的月木子小姐。”
月木子?
月思卿有些吃驚,怎麼也不會想到是她,她可不是學院裡的學生。
但突然間她想到昨晚撞見的事情。
夜玄帶著那麼多人盤踞在月家……星月教和月家之間到底有著什麼聯係?這麼說來,夜玄是早就認識月木子的了?
其中的關鍵自然不是她能想明白的。
想了想,她扶住兩根鐵柵欄,剛想說讓他進去給自己通報一聲,有人從客廳走出來,嘴裡叫道:“小四,你在跟誰說話?主子讓你廢話不要太多。”
他後麵一句話聲音明顯一低。
那名叫“小四”的黑衣人聞言臉色一變,立即後退幾步,說道:“是,皇冷大人。”
他快速瞥了一眼月思卿,眼神複雜,沒有再說什麼,退回到暗處。
皇冷朝這邊走過來,乍然望見月思卿,臉上露出些許吃驚的表情,說道:“夢姑娘,是你?我道是誰呢,我這就進去給主子通報下。”
“不用了。”月思卿笑著攔住他。
她緊緊抓著鐵柵欄,握得極緊,像是要將它們抓斷。冰冷的溫度從金屬上傳來,順著四肢百骸漫進心底。
她在笑,隻是聲音卻微微顫著:“就算是通報了,你家主子也不會見我。”
說完,她還想再說些什麼,可唇瓣微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皇冷看向她的目光充滿了憐惜和沉痛。
在這樣的目光中,月思卿鬆了手,轉身離去。
轉身的刹那,嘴角的笑意斂為無形。
她心裡清楚,皇冷早就知道是她在外麵了,那句話,也是說給她聽的。
夢姑娘,他以前不是這麼叫的,改口的那麼自然,說明他早知自己在外頭,那些驚訝都是裝出來的。她也不過是裝麵兒上不知罷了。撕破臉,對她有什麼好處?
而且她覺得,皇冷不會這樣,隻除非,是他背後那個人……
望著她略微有些蹣跚的腳步,皇冷長長歎了一聲。
主子非叫他原話來傳,他隻能裝作不知道是夢思卿在外頭,否則必會傷她。但到看她的眼神,他知道,好心反成惡意……還是傷了她,也許,傷得更狠罷了。
這惡人,還是他來做吧。
月思卿剛走幾步,抬頭,卻看到不遠處站著兩人,正淡淡望著她。
一人身姿高大,麵色陰沉,正是呂龍,而他身邊站著的嬌美女生,卻是月木子。
月木子今兒著實費功夫打扮了一番,半披長發,頭頂編了一圈辮兒,穿著一襲白色輕紗小衫,乳白色的肌膚襯得更加滑若凝脂,淺綠色長褲,將她整個人點綴活潑明豔,卻又不失嫻雅文靜。
她眸帶好奇地看著月思卿,也沒有出聲。
月思卿腳步一頓,臉上所有的神情都收斂起來,心中冷笑,也不知剛才的事有沒有叫這二人看見,不過,那又如何?
她折了腳步,朝另一個方向快步走去。
走得極快,隻是不想聽到身後會傳來什麼聲音。
一連走了幾十步,月思卿才放慢速度,看了看頭頂的陽光,這才想起來中午還沒有吃飯。
雖然沒有見到夜玄,不過也沒必要餓著自己,想著她朝食堂走去。
這會兒用膳高峰已經過了,寬闊的食堂裡坐著稀稀拉拉的學生,三五成群,一麵低聲交流一麵吃飯。
她到窗口打了自己的那份飯菜,端到桌邊坐下。
許久沒在食堂裡吃飯了呢,都忘了這種感覺。
以前在學院時,她基本都是在夜玄家蹭的,要不就是月出雲叫月甲打回來吃,總之,幾乎沒來幾次食堂。而更多時候,她都不在學院。
想到在夜玄家用膳的事,月思卿心裡不禁想到月木子,她這去的真是時候,正趕上飯點。
心裡莫名地有些不舒服,她低頭咀嚼著沒有一絲味道的飯菜。
正想著下午是去修煉呢,還是繼續去夜玄那找牆撞,麵前,一幢黑影閃過,恰好擋在她桌前。
本能地抬頭看去,月思卿見到的卻是呂龍。
後者嘴角勾著一抹嘲諷的笑,有些厭惡地看著她。
厭惡?月思卿感到好笑,不過呂龍是該厭惡自己的,畢竟在南山,自己使計搶了他的織花蠶王,後來是呂濤獻給了呂家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