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間猜疑始攻克,君臣佳話初流傳 要贏……(1 / 2)

襟懷千秋月 夜滿青樽 4228 字 10個月前

荀甫欣臉色一白,不隻是因為疼的還是怎樣。

她張口略帶一絲慌亂的解釋,似是把武懷聖低沉的慍怒理解成了不滿於她的欺瞞。

“陛下,您是不是一直沒有把前太子黨的威脅放在眼裡,避而不見,是不是?因為在您眼中,太子總是那個元豐五年陪你到邊關遊山玩水的皇兄。”

“同樣的,在他眼裡,陛下還隻是一個長不大的小妹妹罷了。太子失了皇位,他最恨的人不是陛下,是臣。”

“他派人想殺的,也一直都是臣。”

武懷聖猛地憶起,那一日在北門園林裡,那支箭差點射中了言盛時,是她把人撲開了 。

其實箭沒有射偏。會在青鸞石畔長風古亭與陛下會麵的,向來都是荀甫欣。

那箭本就是朝著荀甫欣去的。

“老師受了傷,朕先帶你離開這裡。”武懷聖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改日再罰。”

兩人默契地沒有提天井裡的虎龍軍如何收場。

若是忠義之士,自然識得去路。

這石窟迷陣,從來隻困得住心有邪術、行端不正的那類人。無需去給他們收屍。

荀甫欣此時不知是累了還是怎樣,異常乖巧地靠在武懷聖身上,互相扶持著前行。

“陛下是不是,從來沒在宮石窟裡迷路過?”

武懷聖一愣。“沒有過……怎麼了?”

“無事。”

荀甫欣閉上眼,“臣很欣慰。大周的帝王,就該能在宮石窟裡出入自如,才配得到大周子民的敬愛。”

武懷聖心生困惑。出入宮石窟,這有什麼難的,還是有什麼特殊的說法?

石窟外馬車旁,溫泊玉手握韁繩,站在車前。武懷聖看見她手裡的韁繩,驟然一陣頭痛。

“你能不能,慢些駕?”

溫泊玉茫然;“什麼?”

“算了。”武懷聖不耐煩地擺手,“你去看好懷烈侯大人,朕來駕車。”

***

掛著天子旗的赤金色馬車招搖穿過市巷,引得無數行人側目。

武懷聖眉目威嚴,亭亭而立,站在車頭揮揚著銀鞭。

雖是駕車的動作,也能看得出這不是一個俗人。

百姓們並不認識天子的臉,隻看見駕車的姑娘身姿巍峨、儀態如鬆,通身白玉色的華袍泛著綢緞般的光澤,腰胯一枝鑲嵌湖藍玉石的長柄寶劍,凜凜威風。

她眉宇間緊鎖著,著急趕路,並未留神自己在人群中的影響,實際上,若非她所駕到馬車太過華貴,若將她本人放進人群中,甚至是不太顯眼的。

隻不過是一旦看過了一眼,就再難移開視線。

乾坤街筆直大道,從城門通向皇宮們。宮門前值崗的守衛抬眼看來,遙遙留意到這招搖車駕,待到近處,天家旌旗飄飄,馬前的玉人垂眼一凜。

“……陛、陛下?”守衛看得呆了,“開、開門!”

武懷聖沒有多講,策馬揚鞭徑往前去,直奔宮室。

這動靜太大,引得明堂寬闊大殿之前的眾宮人學士齊刷刷側目。

什麼人敢在皇宮裡駕車狂奔…...哦,是陛下......?

翰林院前抱書的人群中,有人一眼就認出了馬前的天子。言盛時將懷中冗沉的書卷隨手塞給旁邊的人,“讓一讓。”

武懷聖一眼看見言盛時,像是看見了救星,駕車衝過來。那氣勢太衝,引得人群四散閃避。武懷聖猛地勒緊韁繩急刹,馬車輪壓在翰林院門前的草地上,碾碎了一抔凍土。

連門前石獅底座的土磚,都被撞掉了一塊。

武懷聖一躍下車。

她轉身掀開車簾,先將溫泊玉拎了出來,再一看荀甫欣,蜷縮在車內的一邊角落,隻占了那麼一點的空間,雙眸明亮,靜靜地看著她。

半晌,荀甫欣鬆開摁在肩頭傷處的手,指向了外麵:“陛下,人。”

翰林院門口的一群人打了個哆嗦,整齊地錯開視線。

武懷聖嘴角一抽:“他們不礙事。”

“朕就是要讓所有想打老師主意的人都看見,朕,到底護著誰。”

她探身進馬車內,攔腰一抱,將縮在角落裡的懷烈侯整個端了出來。

“——!”荀甫欣重心驟失,下意識摟住了武懷深的脖子,屏息輕哼。

“臣傷得是肩膀,又不是腿,能走。”

武懷聖淡淡一笑。她一抬頭,後麵一排翰林學士齊刷刷地全垂了眼。

她不再勉強,將荀甫欣輕輕放在地上,牽著她走進了翰林院。言盛時匆匆跟上,不忘回頭啪地一聲將翰林院大門緊鎖。

荀甫欣沉吟片刻,感慨道:“陛下身邊的人,似乎都對關門有著很深的執念。”

武懷聖聽了一喜,這是在同她打趣的意思麼?

“不是老師剛才說,嫌外麵人多?”

言盛時在二人身後清了清嗓子。“發生了什麼事?”

武懷聖瞬間斂了神色。

“太子黨手下的刺客,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