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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疏雪的目光,隻敢短暫停留在李漸遠的身上,不敢再多停留。今日的唱腔,是格外淒美,格外婉轉悲涼,唱的台下的看客落了淚,唱的李漸遠放在膝上的拳收緊。
幾個小兵突然進來附在李漸遠耳邊說了什麼,李漸遠隻是回頭定定的看著台上的那個人,仿佛要把這個人裝進眼睛裡,是再怎麼也看不夠的。四目交彙的刹那,林疏雪什麼都懂了,微微點了頭從此不再看他。
“好在這垓下之地,高岡絕岩,不易攻入,候得機會,再圖破圍求救,也還不遲……備得有酒,再與大王對飲幾杯。”台上人唱著心碎離彆歌,送彆台下要出征的人。
位卑未敢忘憂國…李漸遠記得林疏雪說過。
他站起了身。
“勸君王飲酒聽虞歌,解君愁舞婆娑。贏秦無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乾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敗興亡一刹那,寬心飲酒寶帳坐。 ”
他說,不用青史刻字,但要我華夏男兒封狼居胥,驅除外敵,社稷長存!
“漢兵已掠地,四麵楚歌聲,君王意氣儘,妾妃何聊生。 ”那個人的身影看不清了,李漸遠聽完這句轉身大步走了,沒有回頭,沒有戀戀不舍,沒有告彆。
因為林疏雪最後吻他的時候說:“不告彆,我就會覺得你一直在我身邊,就如同此前每一次小戰役,馬上就回來了。”
“不要回頭!不要牽掛!我要你護著一城的百姓!護著家國傲骨!還有我……”
林疏雪自是看見了他離開的,強忍著心緒唱完,最後虞姬自刎,他腿軟躺在地上,久久不能起來,眼角淌出了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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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相守,常彆離,一曲抒我離彆意,長思常伴隨君行,願君保重千萬歲。
國將破,家將沒,長恨日寇踐中土,長憂百姓沾胡塵,怨我無力奮廓清!
君此去,定保重,上陣殺敵守一方,我待君歸相廝守,惟願生離無死彆。
不守功,不守名,但願家國長安樂,守得千秋萬代昌,佑我華夏萬古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