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從這個角度一看,他的衣領邊上的紅線以及紅線上的木雕也裸露了出來。
一個紅的發黑的小人木雕,像血凝固了一般,看起來十分老舊,臉位置上麵刻的表情十分細微清晰。清晰到那上麵微笑的周邊的皺紋都看的清楚。
“嘿,小孩。”許顏慢慢蹲下,從口袋掏了半天,掏出了個鑰匙扣“你要這個不要?”
那孩子嘿嘿一傻笑,一把奪過鑰匙扣,在手上把玩了起來。
看樣子是挺喜歡的,那接下來就好辦………個屁。
許顏剛想開口,那孩子拔腿就跑。
許顏:“!”
許顏立刻拔腿就追,可那孩子的腿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沒到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哎,人呢?”許顏剛回頭,突然發現,沈甦不在。
不是吧?!兩個都不在?人呢???
眼見著兩個人都跑的不見了影,許顏轉頭就往旁邊那個路口走,這條路也是條泥濘小路,小路一路直走一路往上斜,最後許顏覺得他都快走出村落時,突然拐了一個大彎,他跟著路一拐,緊接著一座與整座村莊都格格不入的寺廟出現在眼前。
隻見眼前一座比一層小洋樓略高的寺廟被修的古色古香,寺廟占地比五六個族長家還大,寺廟的油漆色還是嶄新的,像是這兩個年的產物。四周全是茂盛的雜草。
寺廟門口站著兩個人,正是昨晚的兩個,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好好的一個寺廟,平白無故的哪裡要人守?
許顏仗著那兩人的視角盲區,悄悄貓了上去,剛到大門草叢旁,就看見一個黑色身影走了出來。定睛一看。
是那個族長,也不是族長,或者說是年輕了至少二十歲的族長。六七分與現在相像的模樣。
他昨天不是說自己死了兒子嗎?那這個是什麼?許顏想。
而那門口站著的兩人看見那人出來卻是立刻站的筆直,並喊了一聲:“族長。”
許顏的寒毛都被這聲族長喊的立了起來。仔細打量著他。
年輕了二十來歲的族長臉上沒有一絲之前的苦相,雖也是有五十來歲了,但滿臉是饜足的模樣,嘴角仔細一瞧,還帶著點紅。
那兩個人其中一個撓撓頭,帶著質樸的笑問道:“族長,這個怎麼樣?味道好嗎?”
族長笑著點頭,說:“比之前的都要好,果然啊,不白費我這麼大的力氣。”
許顏聽的心裡已有了一兩分的猜測變成了七分,盯睛一看,果然,那兩人身上也有那根熟悉的紅線。
那族長說完後拾階而下。
許顏立刻往草叢裡靠,看著白日下被陽光拱起影子的草,心才稍稍安了下來。
而那什麼勞子族長走後,那兩人立馬鬆懈下來,本來站直了的,肩背又彎了下去,頭也開始一點一點了起來。
點了沒幾下,突然,一個人說:“劉哥,昨個兒的戒指藏好了不?”
另一個人點了點頭“藏好了藏好了,那哪不能藏好,這都多少年沒出這麼好的貨色了。”
“那可不,咱這是有一次算一次,下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有。”
被稱為劉哥的人嘿嘿笑了一聲“那你可是聽少了。”
“???”
“我也不賣關子了。聽見了不,咱村裡自己送上來了兩個人。那細皮嫩肉的,xx肯定喜歡。”
說完後,那兩人同時看了眼寺廟,都沒有再說話。
至於那兩個詞是什麼,或許是因為土話太嚴重,許顏並沒有聽懂。
“那兩個詞是羅刹的意思。”一隻手這時搭上了他的肩膀,並仿佛能知道他心中所想輕聲開口道。
許顏轉頭,擠出一抹笑,同樣輕聲道:“你不這麼嚇人會死不?”
劉流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對不起啊,老大,我沒想到真的會嚇到了你。”
許顏一口老血卡在喉嚨差點噴出切齒說:“我哪裡是說你嚇到我,你個小兔崽子好嫩了,我是說,你能不能小點聲?!伏擊目標都要跑了。”
劉流小聲的哦了聲,並從懷裡掏出昨天那塊白布,把布打開,正是一枚金戒指,金色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些許金光,是陳醒的。
許顏抓起白布看了眼戒指,又丟了回去:“還好昨天你來的及時,不然你老大而,可能真的要刨泥巴了。查清楚怎麼回事了嗎?”
從陳醒失蹤,陰司泉接了這個外快開始,劉流就已經馬不停蹄的從國外回來並查上了問卷。
“老大。”劉流說:“問你一下,你從開始到現在看到過小孩嗎?”
許顏挑了挑眉:“這很重要?”
劉流用力嗯了一聲,並點了點頭:“你看哈,這村子裡沒有小孩,多半喂了後麵廟裡邪神,至於邪神的戰力預估……你看他看脖子上,全是力量啊。”
劉流抬頭看了眼神色好似便秘的老大,低著頭說:“老大,我們打不過。”
剛說完,劉流後腦就被拍了一下,他疑惑的摸著腦袋看著自家老大,許顏衝旁邊抬了抬下巴。
劉流抬頭,看到旁邊走來一個人,身影清瘦,一步步走來,連腳底都不怎麼問,卻帶著一股奇異的安心。
許顏趕緊拍了拍劉流,示意他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