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顏抽空抹了抹臉上的口水,不由得感慨這位口水有點多的仁兄,看來做到了每天八杯水。
那位呼吸粗重的仁兄,在噴了許顏一臉口水後,轉回了頭,許顏稍微鬆了口氣,然後,他那口氣就沒下去過了。
隻見剛才轉回頭的仁兄,又把頭轉回來了,不僅是它一個還另帶著剩餘七個兄弟。九雙綠油油的眼睛齊刷刷的盯著它。
許顏:“………”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條件反射的打了個響指,恨不得一天24小時粘著他的小青焰卻沒出去,他這才想起,他把小青焰留給沈甦了。
不知是他現在突然動了一下,還是那幾顆仁兄看他不爽已久,在許顏打了個清脆的響指後,那幾顆仁兄裡突然有幾個張開嘴,幾口凝成了丈八高的火焰,直衝許顏燒來。
在這熊熊燃燒的火焰中,許顏才看清了他剛認識的幾顆仁兄的真麵目。原來不是頭特彆大,身子特彆小的東西湊一起搞威猛,而是人家就一個身子九顆頭。
也確實是很大。
許顏在火焰襲來的那刻快速後退,邊退還邊從口袋裡還摸出了幾道符,誰知那符一接觸火,那火活像被人澆了柴油似的,轟的一下,直竄上頂。
許顏一邊觀察四周地勢,一邊疑惑的用餘光瞥了眼符咒。
好家夥!劉流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跟的得地不分一樣,直接把水符和火符最重要的一筆弄錯了,現在水符變成了火符,澆上去的變成了柴油。
劉流這倒黴孩子,許顏內心簡直直呼我草,恨不得現在一巴掌吵他臉上呼過去,他想,等他出去了,他非得把這貨丟非洲去當當酋長,讓他知道,當酋長什麼感覺。
許顏這時被突然靠上了一個堅硬的東西,他回頭一看,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靠過來了,也不知道到底是那個人才設計出來的墓地。
他這不怕半夜墓主人詐屍出不去嗎?許顏悲憤的想。
然後他就被追上來的仁兄一口火噴臉上了。因為算命的說他死不了。
至少能活到二十七歲,雖然那玩意被他當成騙子打出了家門,但他現在覺得,二十七歲也挺好。
至少不是讓二十六歲的他英年早逝在墓地裡。
就在許顏都已經感到那熾熱的溫度燙臉時,突然,他的手上一痛,緊接著,他的手臂上莫名出現了一道淤青,接著,又一道,許顏猛的一晃。
再回神,他已經回到了墓地回廊,他在一開始敲地的地方,但長明燈是亮著的。
沈甦看見他醒過來頓時鬆了口氣,問道:“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許顏腦子還是有點懵,但轉頭看見他的那一刻,突然清醒了些,撥開雲霧見月明,理智卻突然崩了線,離家出走了。
“你怎麼進來了?”許顏問。
“而且現在估摸也就七點不到吧,你怎麼起這麼早?還是你一開始就沒睡?”
“從一開始,你就是故意的吧,故意晃蕩攝魂鈴,讓我帶你回家,甚至連那小村莊,我看你都萬分熟悉的很,甚至半夜在我睡著時,常常一人出去,你到底有什麼目地?!”
許顏一連幾問,咄咄逼人,把沈甦問的啞口無言。
其實有敵在前,內訌是萬萬不應該,但理智與情感在這一刻清晰的分崩開來,許顏也清楚的感知到他理智的崩塌,但清楚歸清楚,難受歸難受。
他知道了……他一直知道。沈甦也不知道這兩個哪個對他的衝擊力大點。
他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放鬆的一張臉顯出的冷漠側臉的影子印照在牆壁上。
沈甦長長的眼睫垂下,陰影投照在眼睛上讓人看的無端有些落寞,他靜默了一會,選擇對許顏問題閉而不談:“這些長明燈,有致幻的效果,你剛剛是被他幻覺迷住了,而且他還會讓人情緒暴躁不安,唯一的辦法是靜下心。”
許顏冷笑一聲:“什麼意思?你為什麼不回答我?”
沈甦低下聲音,就像他之前做錯事,每次在覃顏麵前裝可憐一樣,輕輕的說:“我們回去說,好嗎?”
也許是這個燈的功效實在是太厲害,又也許,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就像一些正神說的,雖然是同一個靈魂,但真的是不同的兩個人。
許顏沒在裝作在外人麵前的冷傲,但也不是以前在沈甦麵前的樣子,他沉默一會,說:“你走吧,我死不了。”
沈甦清楚的感知到,有什麼東西,在他的胸膛分崩離析,也許是被凡人稱之為信念的東西,長久以來,已經幾乎被他當成信念的執著,突然就沒了,而這個信念本身對他說,就是他的命。
他的命沒了,他該怎麼做呢?沈甦迷茫的看著許顏,許顏冷冷的撇過臉,不在看他,怕一看,自個就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