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諾x我x艾爾海森】 現任的前任是……(1 / 2)

09.

賽諾開始了極有規律的拜訪頻率。

他會持續一星期的不見蹤影,然後再連續三天無所事事地陪在我身邊,講著他彆扭生澀的冷笑話。有時候他看到我不笑,還會有些小小的氣餒:“我隻是想緩和氣氛,抱歉,我不是很清楚哪些笑話能夠讓人開心。”

但聽到他這麼說後,我反而心情好了一些,我不喜歡去費心思琢磨他人藏在內心的想法,賽諾這種直白地付諸心事的行為讓我很放鬆。

我看了他兩眼,抬起手猶豫著伸了伸,仿佛是身體自己在試探前方是否會有危險那樣,等判定危險解除後才輕輕碰了碰賽諾的手臂。

微涼的指尖觸到的是賽諾常年遊走於沙漠而溫熱的肌膚,但很快的,我最終還是選擇捏住了他黑色的鬥篷:“不要為我道歉,賽諾。你很好,我隻是很難有心情去想如何笑起來,你再給我些時間調整自己,好嗎?”

病人的請求很顯然讓賽諾有些慌亂,我看到他不知所措地下意識望向了身後,我隻能假裝沒發現那樣將目光挪回前方。

笨蛋,太明顯了。

風紀官可不是什麼不顯眼的存在,更彆提一大堆的風紀官聚集在一起。本來賽諾戴上了虛空終端這點就讓我有些奇怪,但結合那群躲在後麵抓耳撓腮地給他出主意的風紀官們來看頓時就明了了。

不過還是很出人預料的,賽諾居然在同事中人緣還不錯,我還以為他這麼沉默寡言的殺神形象會讓他孤僻得形單影隻呢。

如果教令院的風紀官們能聽到我的心聲的話,估計都要跳上來反駁我的話了。賽諾確實不好相處,不是脾氣古怪,而是讓人不知如何打開話題的不好相處,更彆提他還有能讓所有人瞬間沉默的冷笑話。

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樣的賽諾居然有了喜歡的女人,作為好隊友好同伴,誰能忍住在賽諾開口請求幫助怎麼追人的時候拒絕呢!

賽諾替我抬起向外斜著生長到路邊的枝椏,朝我詢問道:“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大巴紮還是教令院,還是想去雨林裡走走?”

我在去往須彌城的路上站了一會兒,低頭深思片刻,抬頭向賽諾問道:“我想去奧摩斯港……會不會太遠了,今天能到的了嗎?”

躊躇很快打散了我的念頭,我立刻自己搖頭否決了:“算了,奧摩斯港還是太遠了,沒必要。以我現在的體能走到那裡,恐怕你早就要回去繼續工作了。”

提瓦特大陸……或者說須彌,我來這裡兩年都不曾出過須彌,彆的國家我不清楚,但須彌沒有汽車,壓根就沒有快速趕到一個國家另一端的辦法,我沒必要給賽諾添麻煩。

“不,可以的。”

賽諾開口說道,他走到我麵前蹲下,微側著腦袋對我說道:“我背你過去,很快就能到的了。”

他神色認真,語氣肯定:“你知道的,我有神之眼,也經常帶著人從更遠的地方回來,背一個你過去不成問題。”

話是這麼說,但等後背真的靠上了柔軟馨香氣息的時候,賽諾還是忍不住身形一僵。喜歡的女孩子和那些學術作假違反規則的學者們不同,會做到這種地步還需要他出手追捕的一般都是男性,罪人可以像沙袋一樣拖著扛著回來,但喜歡的女孩不行。

就在賽諾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挪動身子的時候,他的同事們在後方無聲的歡呼:有接觸了!有接觸了!□□的觸碰會拉近心靈的距離,賽諾抱得美人歸指日可待啊!

默默藏匿了許久的提納裡終於忍不住歎了口氣,他走到這群笨蛋風紀官麵前,生無可戀地小聲說道:“安靜點,你們是嫌自己暴露得還不夠快嗎?賽諾和林藜總共也就這麼幾天能單獨相處,你們要是給破壞了,草神大人來了都救不了你們。”

風紀官們頓時安靜如雞。

10.

我在爬上賽諾後背的第一時間的想法是——好暖和。

提納裡說,賽諾是沙漠的子民。沙漠的赤王已經隕落,且至今不曾出現新的神明,賽諾曾因與眾不同的外貌被大家排斥,但正因為他是沙漠的子民,身上才能經常攜帶著如此溫暖的體溫。

這份溫度讓四肢冰涼的我其中此汲取了一絲暖意。

我承認我太能共情,也許就是因為這點我才能和卡維成為這麼好的朋友,才會和理智的艾爾海森鬨翻,但也同樣因此能感受到賽諾那種孤獨感,有了找到同類的感覺。

賽諾真正想跑起來的時候比我想象的要快多了,他快速躍上房簷,踩著粗壯的樹乾借力,即便我不是風之翼的持有者也體驗了一把滯空的刺激感。

這份刺激讓我睜大了眼睛,我忍不住收緊了手臂,風聲在耳邊呼呼地吹過,吹翻了賽諾的兜帽,雪白的發絲都鑽進了我的脖頸。我迎著風貼近他的耳邊,第一次自己主動開了口:“賽諾,你跳的好高啊!”

賽諾的耳朵一下子紅了起來,他微微側過頭想說些什麼,卻發現這樣會讓兩人的距離更近,又慌慌張張地挪了回去。

他問我:“會害怕麼?還是覺得不舒服,需不需要我放慢點速度?”

我趕緊更大聲地回了他:“不用!這樣就很好,在空中的感覺好刺激!如果、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試試風之翼!”

說著,我有些緊張地盯著賽諾,下意識地害怕他說出類似於“風之翼帶人違規,你怎麼連這也不清楚”的話,可在我的注視下,賽諾卻隻是點點頭說道:“好。”

心中的束縛似乎一下子在此刻鬆開了,我直到這一刻才忽然意識到,原來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像我這位前男友一樣理性對待所有問題,原來我是可以被縱容的,可以和其他人一樣擁有任性和犯錯的權力。

賽諾找了處高坡將我放下,在將我打橫抱起前,他反複和我提示用風之翼飛行會帶來的不適:“風之翼飛行會比跑步跳躍更快,雖然不會起起落落導致頭暈,但風可能會刺痛你的皮膚。我的鬥篷借你穿上,彆害怕,我會抱緊你的,絕對不會讓你摔倒。”

我安靜地望著他認真的雙眼,忽然問道:“賽諾,我可以相信你嗎?”

我不是什麼情感遲鈍的笨蛋,我能看出賽諾對我有意,畢竟如果隻是單純的粉絲見偶像壓根不需要找那麼多的同事夥伴跟蹤出主意,更彆提一路無微不至的悉心照顧。

賽諾喜歡我,可我剛從上一段感情脫離沒有多久,那段感情帶給我的傷害太大,我不敢輕易去接受另一段開始。

賽諾給予了我足夠的真誠,他朝我張開手,一如艾爾海森當初答應我告白時打開的懷抱那樣,卻好像有不太一樣。

他對我說:“隻要你願意接受我,我永遠不會做讓你不信任的事情。”

我被賽諾抱著從山坡上高高躍下,風猛烈地擦過我的帽沿,終於吹動了我心裡厚重的烏雲。

11.

奧摩斯港一行拉近了我和賽諾的關係。

我們碰到了開著進口店的巴巴克先生,進口店裡有蒙德璃月和稻妻的特產,我拿起清心和琉璃袋,有些懷念:“這就是璃月的花嗎?很像我們那邊的非洲堇和牽牛花。”

賽諾絕不放過任何一個能治愈我抑鬱症的機會,他對我說道:“隻要你身體好起來,我帶你去璃月旅遊。之前艾、之前他說過,你的母語和璃月的語言相似,或許你在那邊呆得會更舒服一些。”

我目光灼灼,緊盯賽諾:“……可是你很忙。”

賽諾不退不讓,眼神堅定:“是工作就總會有假期,隻要你好好吃藥好好吃飯,身體能支撐得起從須彌到璃月的路徑,我就帶你走。”

我在他的注視下節節敗退,不得已又將目光挪回了那些花上麵,小聲地說道:“我想去看看璃月的海燈節,如果、如果你真的有時間的話,我會努力在海燈節前養好身體的。”

我的聲音微乎其微,卻又滿懷期待:“既然說好了,就不能騙我哦。”

賽諾這才發現自己剛才的視線太有侵略性,他不想嚇到自己還很脆弱的帕蒂沙蘭,於是他重新放緩了聲調,同樣輕聲應道:“嗯,答應你的,我一定會做到。”

於是我開始慢慢地自我振作起來,原本我的症狀就不是那麼的嚴重,起碼我不會在自毀傾向上有實際行動,現在也不會在河邊走著走著就想要不要跳下去了。

我開始積極配合身體治療,藥膳一頓頓地努力吃下,瘦得幾乎脫相的身體終於慢慢恢複過來。

在我第一次完整地吃完了柯萊做的口袋餅,並伸手和提納裡再要了一碗湯的時候,眼前的師徒倆同時一呆,然後瞬間一起興奮起來。柯萊動作迅速地給我打了滿滿的一碗蘑菇湯,提納裡則掏出筆記本開始給我記錄病情。

“從病情觸發到現在曆時一個半月,身體用藥在一個月前已經停止,那你的厭食症應該是由憂鬱症引發的,短短一個半月時間就已經治愈。”

提納裡一邊寫著一邊感歎道:“這真是不可思議。我所知的厭食症患者治療過程都漫長且冗雜,你是我見過治愈最快的病患了,林藜,你為我提供了新的治療方法。”

我小口小口地喝著蘑菇湯,和柯萊一樣雙腿並攏睜大眼睛看著他,活像個在聽課的學生。沒有老師會不喜歡認真聽講的孩子,提納裡忍不住笑了,開口問我:“你和賽諾是在一起了嗎?他說要帶你出門旅遊呢。”

柯萊:!

柯萊猛的將目光挪到我的身上:“出門旅遊!你,你們要去蒙德嗎?如果去蒙德,能不能幫我向安柏問個好?”

提納裡輕咳一聲:“柯萊,蒙德有點遠,距這裡最近的是璃月,再不久就是海燈節,賽諾應該是帶她去參加節日慶典的。”

柯萊一下子蔫蔫地低了頭:“好,好的,抱歉……”

但小女孩的心思總是變幻莫測的,失落了沒多久,她又重新起了新的興趣,好奇地看著我說道:“那小藜,你和賽諾先生在一起了嗎?”

我繼續專注地喝著碗裡的湯,等湯碗見底,才開口回答兩人的問題:“還沒有……我還需要一點時間來思考一下。”

提納裡和柯萊麵麵相覷,同時放緩了音調對我說道:“不著急,這又不是什麼必須的事情。”

自我調整好心態後,身體好得比我預想的要快很多,賽諾在我理療的這段時間一直不見人影,足足消失了有快半個月,等我再次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風塵仆仆滿臉疲憊,卻為我打理好了一切。

賽諾這次沒有在我麵前摘下鬥篷的兜帽,反而還更往下扯了扯擋住麵容,他的聲線一如往常那樣平淡,伸手來扶我上車:“風紀官的事務我已經和其他人交接好了,我請了假期,不用擔心我會突然被工作叫走。這輛車子的車夫很老練,趕在海燈節前到璃月應該沒問題,就算出了什麼意外,我也會帶你用腳程趕到的。”

我沒有接他這段話,我看看四周來送行的大家,有些是我們共同的好友,有些則是我在教令院認識的同學們,還有賽諾的同事們。

我湊近賽諾,握住他的手,趁他因為親密接觸怔愣的時候一把掀開他的兜帽,錯愕的疲憊麵容一下子暴露在陽光下。

我問他:“你這段時間都在忙碌嗎?是不是因為我的事情才沒有好好休息的?”

賽諾有些心虛地挪開視線:“隻是工作上的一些雜事……你不要多想。”

我很感動,也很愧疚,我隻是個隨處可見的普通人,沒有耀眼的外貌也沒有聰慧的大腦,我不會賺錢也不會乾活,這麼普通平凡的我卻讓名聲赫赫的大風紀官為我奔走操勞。我知道由感動而生的戀情是錯誤的,它可能是被利用、崇拜、感恩混淆的情愫,但我還是不可避免地動搖了。

我選了個我喜歡的人後弄得遍體鱗傷,那為什麼不可以試著選個喜歡我的人呢?

於是我小心地,小心地接近這隻儘管內裡力量十足,外表卻沒那麼有攻擊性的胡狼,在並未得到他抗拒的反應後親吻了他的嘴唇。

賽諾一下子呆住了。

我看著他臉上連那麥色的肌膚都遮擋不住的紅暈,頓時有了信心和勇氣,抓住了他另一隻手:“你願意和我在一起試試嗎,賽諾?”

賽諾隔了好久才恍恍惚惚地回答道:“我、我…我願意。”

安靜得針落可聞的氣氛頓時隨著賽諾這聲打破,教令院的好友們鼓掌慶祝我終於擺脫了前一段感情的影響進入下一個旅程,風紀官們更是誇張地擁抱起來歡呼呐喊,甚至能聽到一聲清晰的“賽諾這小子終於有人要了”的呼喊。

我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迎著因終於看到我笑容而驚喜的賽諾上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賽諾確實和艾爾海森一點也不一樣,他沒有那麼高大,沒有那麼完美無瑕,他會有明顯的小缺點,可他也會光明正大的偏心我疼愛我,讓我找回了從前的感覺。

林藜從來都不需要自己去索取,林藜向來都是接受他人愛意的,我沒必要去委屈自己。

而我選擇接受賽諾的愛意。

12.

璃月確實很像我的家鄉。

在顛簸一路後我們終於趕在海燈節當天晚上到了璃月,璃月就像是古代版的高科技中國,雖然沒有汽車也沒有電子科技,但卻有機關術和元素力來推動人們的日常便利生活。

我對賽諾自確定關係後就親密了不少,雖然他依舊是戴著他那個掩人耳目的黑鬥篷,甚至還被千岩軍叫下來盤問了一番,懷疑他是控製了陌生女子的可疑人員。

畢竟一個是看著就手無縛雞之力的有著璃月長相的年輕女孩,一個是有著異域麵貌裝扮怪異的外國男人,千岩軍的領隊都對我反複詢問了好幾遍“你們真的認識嗎?如果有困難一定要告訴我們”。

看著賽諾鬱悶的樣子,我不禁覺得好笑,抱著他的手臂揚起笑容:“我們認識的,賽諾是我的戀人,也是須彌的風紀官,他這次是陪我回來過璃月的海燈節的。”

領隊這才連連道歉放我們進去了。

賽諾在離千岩軍有段距離的時候才開口說道:“我和你看起來,真的有那麼不相配嗎?”

賽諾有些失落,他的戀人不知道他內心的肮臟想法,但他自己是清楚的。風紀官並不是個會洞察人心的職業,但見得人多了,賽諾自然也懂得了察言觀色,學會了一些掌握人心理的小技巧。

他明白自己如今得到的一切都是趁虛而入,無論他有多麼不願承認,艾爾海森都比他要好。隻要給兩人一點時間,甚至隻要艾爾海森當時來得及軟化一下態度好好道歉,那麼現在一切壓根就不會和他賽諾有一點關係。

強取謀劃來的終究名不正言不順。

我看著賽諾,有種很新奇的感覺。我和艾爾海森在一起的時候,擔心不匹配的那個人永遠是我,艾爾海森太優秀,我卻因為從小順風順水而養成了懶惰擺爛的性子,就連【良好】的評價也隻能勉強搭個邊。

可這麼優秀的賽諾在麵對我的時候卻會自卑。

安全感來源於不會被拋棄的肯定,賽諾在我麵前失去驕傲,證明他將自己放在了比我要更低的地位,這份地位的顛倒讓我這個總是惶惶不安的人獲得了安全感。

安全感是可以累積起來的,在賽諾為我的一舉一動緊張的時候,在他為我而小心翼翼的時候,在他需要反複確認我的同意才敢親吻我的時候。

所以我才敢這麼自大地回答道:“我和你就是天生一對,賽諾,不要被彆人的態度給影響到了,你隻要親親我,抱抱我就好。”

海燈節的璃月熱鬨非凡,霄燈在夜色中一盞盞亮起,照散了我們同樣算不上光明正大的內心。

賽諾終於鼓起勇氣主動抱住了我的腰,他將手輕輕放在我的腦後,在我攬住他脖頸的湊近親了過來。

這還是我第一次不用踮著腳尖抬頭接吻,雖然這麼說對賽諾有點不禮貌,但我還蠻喜歡的,起碼我不會再被親到氣喘籲籲腰酸腿軟,不受控製的感覺並不算好。

等我稍稍分開了一點距離的時候才發現,賽諾這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接吻,他有些緊張地看了看四周,肌肉緊繃,仔細一摸還能感受到手臂在顫抖。

……不是吧,這麼純情?

我頓時興奮了起來,開始胡亂地親著他的臉頰,直到他那雙紅瑪瑙一樣剔透的眼睛都害羞到要渙散了時候才停下,我蹭了蹭他的鼻尖說道:“我喜歡和你接吻,賽諾,我們再來一次吧!”

“等…!這裡人多、唔……”

賽諾不會拒絕我,他手忙腳亂到都不敢推拒我的身體,被我壓在身下親了個夠。

13.

旅遊確實有益身心健康!

有賽諾的錢包兜底,我一路把璃月的美食吃了個遍,萬民堂的小廚娘香菱可愛又賢惠,我和她的口味一拍即合,她甚至能通過我的口述做出我記憶中的飯菜。

“小藜快看,這是不是你要的麻辣香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