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諾x我x艾爾海森】 現任的前任是……(2 / 2)

“我嘗嘗……就是這個味道,香菱你好棒!”

賽諾望了望天色,又看了看正和萬民堂的小廚娘笑得開心的戀人,想想還是繼續沉默地坐在一邊當背景板了。有人和香菱討論食譜,行秋和重雲終於不用互相迫害,兩人閒著沒事就開始和賽諾搭話。

行秋問他:“你和林小姐感情真好,你都在這裡等了有一個時辰了吧,這也太有耐心了。”

賽諾搖搖頭,說:“她生病了,心情不太好,所以我才帶她來璃月散心。難得見她這麼開心,我沒必要去掃興。”

重雲有些詫異,他看了看和正和香菱玩得開心的林小姐,看起來似乎也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彆:“林小姐看起來很健康啊,還能和香菱說說笑笑的,在廚房呆了那麼久也沒喊累呢。”

心理的疾病並不是那麼好解釋的,更何況提納裡曾經告訴過賽諾,憂鬱症有多種不同的表現,有些患者會習慣用開朗的麵貌去遮掩內心,所以哪怕最近戀人表現得再怎麼活潑開朗,賽諾也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鬆懈。

他最後也隻是對眼前的兩位璃月少年說道:“她的病症和彆人不要太一樣,如果可以,我想麻煩你們在玩耍的時候照顧一下她。不用太明顯,隻要說些開心的事情就好了,比如說——”

賽諾沉思片刻,問道:“你們認識其她像香菱小姐一樣會玩會鬨的年輕姑娘嗎?我的……戀人,她從前在教令院讀書的時候很活潑,生病讓她內斂了不少,我希望她可以在璃月玩得更開心點。”

即便已經確認了關係,兩人還曾在海燈節的霄燈下吻得難舍難分,戀人這個詞滾落唇齒的時候賽諾依舊覺得有些燙嘴,不太好意思向他人直白兩人的關係。

會玩會鬨的年輕姑娘?

行秋和重雲對視了一眼,同時想起了一個完美人選:“那不就是胡桃嗎!”

璃月能玩的到一起的,年齡家世都差不多的也就那麼幾個年輕人,行秋立刻拉著重雲興致勃勃地說要去拉著大家湊個熱鬨,賽諾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嘴裡就被塞了一筷子蓮藕,鮮、麻、辣瞬間在味蕾上炸開,差點讓他被沾了辣味的口水嗆到。

我期待地望著賽諾:“好吃嗎好吃嗎?香菱超級厲害,這個味道和我以前吃的一模一樣!”

憑心而論,賽諾並不討厭這個味道,但也算不上喜歡。在沙漠中行走的日子太久,乾巴巴的粗糧吃多了,也沒什麼挑嘴的壞習慣了,但他還是更喜歡甜口一點的食物。

我看他不說話,頓時擺出了委屈的表情:“你怎麼不說話,你是不是等我等的不耐煩了。”

賽諾瞬間反應過來,他像是證明什麼一樣抓緊多吃了幾口,紅汁粘在嘴唇上,賽諾一時間都分不出是辣還是痛了:“很好吃,我很喜歡,沒有不耐煩。”

我看他努力證明自己的樣子,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嘴唇:“好吧,看在你及時補救的份上原諒你了。”

賽諾這下是真的確定自己被辣到了,嘴巴似乎都因為這個一觸即離的親吻變得微腫。

不、不行。

他暈乎乎地想著,這一路上好像和提納裡講的都不太一樣,提納裡說男方應該主動一些,大膽一些,在平時要懂得在適度的範圍內請求親密接觸,應該是他來向戀人索求親吻才對……

我看著賽諾一副cpu都快轉報廢了模樣,頓時起了壞心思,故意在他鼓起勇氣對視上我的眼睛都時候點了點嘴唇問道:“怎麼啦?賽諾是想和我接吻嗎?偷偷來怎麼樣,彆被香菱看到了,不然卯師傅要說咱們教壞小孩了。”

賽諾被這句話打了個猝不及防,他慌亂地撇開視線,把兜帽往下扯了扯:“我、我……我去買點飲品,等,等會見。”

然後在內心的懊悔下沒骨氣地逃跑了。

14.

璃月真是地大物博,不僅好吃的多好玩的多,好看的漂亮妹妹也多。

我和胡桃沒兩天就徹底混熟了,胡桃徹底替代了賽諾的位置,每天拉著我胡吃海塞,賽諾彆無他法,隻能安靜地跟在我們身後做個合格的錢包。

胡桃看了表示非常羨慕,順便和我抱怨自己的無良員工:“鐘離那家夥天天在外麵亂買東西,出門又不帶摩拉,賬單就一個勁地往往生堂寄。”

我麵露驚奇:“那位鐘離先生好像還是你的長輩吧?怎麼一點也不為你著想呢?還好賽諾不會這樣。”

胡桃痛心疾首地點點頭:“就是就是,天天像個老頭子一樣話多又老成,講究地要命,結果摩拉不還是得我來付!”

我心生憐憫:“你好慘啊胡桃,小小年紀就當了堂主,還要承擔那麼不靠譜的員工。幸好賽諾很可靠也會照顧我,我什麼都不會,我要在你的處境,肯定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對吧!小藜,我就說你懂我,你就是我的知音呐!來抱一個!”

胡桃活潑開朗得就像我在現世認識的朋友那樣,其他的璃月人或許會忌諱她的身份,但我又不需要在意這種東西,恨不得天天24小時和她黏在一起。

賽諾有些不高興,但他做不出和15歲的小姑娘吃醋的行為,隻能在晚上回客棧的時候偷偷拉住我,像小狗一樣蹭蹭我的卷發。

我不介意賽諾這一點遲來的粘人,等我們度完假回到須彌,指不定我想讓他粘人都沒有時間了。

但胡桃能在小小年紀當上堂主自然是有她的本事,她並不是什麼不會察言觀色的小女孩,或許是為了彌補霸占了我一整天的行為,胡桃專門叫回了她口中那個小白臉客卿,讓他來幫我和賽諾準備一身璃月裝扮。

不得不說,這位鐘離先生長得是真的好看,除開他身上那股莫名其妙像老頭子一樣的氣質,幾乎是個看著就讓人願意心甘情願奉上摩拉的存在。

比起胡桃口中的不靠譜,鐘離先生實際相處起來很讓人有情不自禁地去依賴的感覺,在胡桃再三重複我們的假期不多等不到重新去定製服裝後,賽諾出錢買下了現成的成服,在鐘離先生的指導下穿好因專門供給遊客拍照而有些繁雜的服飾。

鐘離先生帶著賽諾站在我的身後,手把手教他怎麼編製我這頭不聽話的卷發,握慣了刀劍的手繭子遍布,捏著我的頭發的時候都有些顫抖。他在鐘離先生的幫助下笨拙地編好發束,勉強算是親手幫我紮好了發辮。

“不用緊張,將簪子放在這邊,對,這個角度不會戳傷她,按下去吧。”

隨著鐘離先生的最後一句指導,賽諾終於長長地出了口氣,有些神情恍惚:“原來編發是這麼複雜的事情,卡維那家夥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我拍拍他的手臂安慰他:“卡維可是追求藝術與浪漫的男人,專業不同不必強求。”

但等到賽諾真的和我一起站在留影機麵前的時候,他反而連手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了。胡桃把留影機舉起又放下,朝我使了個眼色,我瞬間會意,在胡桃重新舉起留影機的時候一把捏住他的臉親了上去,將他錯愕的麵孔照進了留影機裡。

但還沒等我偷笑,我下一秒就被賽諾捧住臉,下一個被照進留影機的就是賽諾視死如歸地閉著眼吻住我的影像了。

闌珊燈火點閃,光斑映爍。

賽諾不是很會接吻,他隻敢抿著我的嘴唇不動,等到真的離開後對上我的眼睛又一下子消散了勇氣,被燈光照亮的紅瑪瑙帶著怯意挪開,卻立刻被我強行控製在我麵前。

我注視著他的雙眼,也許是時機到了,也許是璃月的氛圍讓我不再有格格不入的遊離感,我終於開始認真看待我們之間的關係。

我從前不喜歡談戀愛,也不需要談戀愛來獲得愛意,但我如今的立場不同,我開始思考那個萬年難題:找自己喜歡的,還是找喜歡自己的。

最後我選擇了喜歡我的賽諾。

賽諾對我很好,我才發現原來在異世界我也可以過得很快樂,我不會因為錢而煩惱,也不會為了生活學業急得抓耳撓腮。賽諾不需要我多麼優秀,他最喜歡的是我在舞台上和妮露笑著跳舞唱歌的樣子,我生病期間給他畫的風景畫被他用畫框仔細裱好,至今還掛在他的宿舍裡。

過去的種種被我一一記起,我最後發現,我並不是對賽諾沒有感覺,是生病阻礙了我的情感。

於是我抱著賽諾的脖頸吻住了他,在唇齒青澀的迎合間隙,我對他說道:“我喜歡你,賽諾。”

環在我腰間的手驟然收緊,我聽見賽諾同樣認真地回答我:“我也喜歡你,一直以來都喜歡。”

15.

【叮——恭喜宿主戀愛成功,請選擇是否回到現實世界,是或否?】

在我那天和賽諾互相告白起,係統就開始每日三餐地提醒我是否選擇離開,我原本因為合適的戀情而緩和許多的病情瞬間又因此焦躁難安起來,而真正徹底暴露是在我們幾人聚餐的時候。

卡維趁著工程需要在短暫地回須彌城的時候來看了我一眼,提納裡趁機把我們聚在一起,讓我和賽諾還有柯萊幾人坐在一起吃了頓飯。

飯桌上的卡維很活躍,在酒足飯飽後他大肆誇讚了我和賽諾的戀情,慶賀我終於脫離苦海,又很快把話題扯到了工程上,和我們講述在沙漠遇到的困難和趣事。

但我完全聽不下去,因為係統不停地在腦子裡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那句話。

【請選擇是否回到現實世界,是或否?】

【請選擇是否回到現實世界,是或否?】

【請選擇是否回到現實世界,是或否?】

毫無起伏的機械聲問得我幾乎聽不清卡維的聲音,那種嘈雜今日尤甚,我的異樣引起了賽諾的注意,他剛想開口詢問什麼,就被我猛得錘到桌子上的動作給打斷了。

“安靜!閉嘴!吵死了!”

我煩躁地抓住長發,崩潰地大喊著:“能不能給我安靜一點,哪怕一天都好!”

等到周圍寂靜無聲的時候我才猛地發現自己暴露了,但比起我惴惴不安的試圖坦白,賽諾比我更迅速地做出了反應。他火速丟下一袋摩拉後就將我打橫抱起,沒有詢問也沒有質疑,而是對提納裡急切地喊道:“小藜的病又複發了,提納裡,你之前那些生物學方向的朋友還有聯係嗎?”

提納裡立刻起身收拾東西:“聯係還有,你先和柯萊把林藜送回去,我和卡維去教令院一趟。”

我這才反應過來要阻止,好說歹說才勸得幾人停下,等回到化城郭的時候才躊躇著開口向他們坦白我的事情。但其實係統並沒有幫助過我什麼,我甚至都不確定係統的存在是不是我的妄想,我擔心賽諾他們並不相信我說的話。

“事情就是這樣……但是賽諾,我並不是因為想要回家才和你在一起的!”

我緊張地盯著賽諾,有些急切地證明著自己:“我是真的喜歡你,不是利用什麼的……你願意相信我嗎?”

但與我想象中的沉默和遲疑不同,賽諾毫不猶豫地握住了我的手:“我相信你。彆害怕,我們是戀人,信任彼此是最基本的準則。”

我的焦躁被賽諾堅定的態度一一撫平,他對我說道:“你說係統是在和我確定關係後才開始重複詢問你的,那就代表我們之間的戀情得到了他的認可,我很高興。但現如今最該在意的是係統對你的影響,小藜,你不作出選擇是因為我嗎?”

我攥緊了他的手,垂下了眼簾:“賽諾,如果我就這麼離開了,對你不公平。”

回答我的是賽諾的沉默。

或許這並不是什麼很好回答的問題,我等了很久才聽到賽諾輕聲說道:“可那樣對你更不公平。”

賽諾捧著我的臉,他經過深思熟慮後決定將自己退出我的影響範圍:“你和我說過你從前的生活,你的世界有你的家人、朋友,那才是你一直以來生活的地方,如果眼睜睜地看著你因為我而強行留在這裡,就算我私心不願意你離開也辦不到。”

等到賽諾親吻我的時候我才發現,印上我的嘴唇有些顫抖。

他說:“回家吧,回家才是對你最好的。”

——

我的生活在我回答了【是】之後重回了正規。

賽諾並沒有帶我去再見大家最後一麵彌補遺憾,他說:“不管怎樣都會讓你難過,再見一麵反而會更加不舍,就當是暫時回家一趟就好,不要想太多。”

賽諾拒絕了我的一切拖延,甚至在我提出臨走之前將親密接觸進行到最後一步的時候製止了我,他隻是一遍又一遍地親吻我的臉頰,將難過都藏在了我的肩頸。

我一直等到真正離開的時候才看到賽諾哭泣的樣子。

賽諾很少露出脆弱的模樣,他是冷言少語的大風紀官,教令院的學者們都畏懼著他,可沒人知道其實他也是個普通人,內心有著人類都會擁有的柔軟脆弱。

但我沒來得及擦一擦他的眼淚,身體就驟然失重,時空的穿梭將我狠狠墜了下去,我再睜眼的時候就已經躺在我的床鋪上掐著脖子聲嘶力竭地喘氣了。

我的動靜引起了房間外走動的親人的注意,我看見外婆焦急擔憂地走向我,不停地詢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表兄弟們好奇地在門外看我,年紀小的妹妹們好像也被我的狀態給嚇到了。

一切好像從來沒有改變。

我茫然地掉著眼淚,深呼吸了好久才顫抖著回答道:“我、我好像做了一個夢。”

一個過分真實的夢。

16.

我在提瓦特大陸發生的一切就像是個並非真正存在的夢境那樣,提瓦特唯一給我留下的居然是表哥在看到我精神恍惚後帶去醫院查出來的抑鬱症。

我開始休學,電子設備也被沒收,舅舅舅媽花了大價格請了最好的心理醫生給我,我有時候還能看到小姨半夜在跟外公外婆抹眼淚。

和媽媽長得有八分相像的小姨哭著說對不起我:“大姐就留下這麼一個孩子,她以前對我那麼好,我卻還是讓小藜生病了。”

我很愧疚,我知道自己的病情並不是因為他們的疏忽,可我怕我把真相說出來後反而會被他們認為我是瘋了。為了不造成更嚴重的後果,我隻能咽下真相,努力去配合醫生的治療。

忘記吧,提瓦特的一切並沒有那麼讓我難以忘懷,不是嗎?

我努力去說服我自己,無論是我的親人也好朋友也好,就算是賽諾也不會希望我即便回了家還是會因為他們繼續抑鬱。時間會清洗一切,起碼他們是真的愛我,我也確實從他們那裡汲取了前所未有的愛意。

也許是因為我本身就生活在一個正常的家庭,我不會再有當初在提瓦特大陸時候都不安和局促,專業的心理醫生耐心地開解我,即便聽到了我遮遮掩掩講出的有關提瓦特的事情也麵不改色,給予我最大的尊重和隱私,一遍遍評估我的心理狀態。

終於,在一年後,醫生宣布我可以停藥,不用再繼續因為藥物困倦而黑白顛倒了。

“恭喜你,林藜。”

心理醫生溫和地喊著我的名字,麵帶笑容:“你是個勇敢的孩子,你靠自己的力量克服了難關,成功戰勝了敵人。”

我輕輕擁抱住這位溫柔的醫生:“謝謝你醫生,有空咱們可以出門喝杯咖啡,感謝你這段時間的耐心治療。”

醫生沒有應下這句客套,她隻是微笑地朝我揮手告彆:“希望彆再以醫生和患者的身份見麵了,祝你前程似錦,未來光明。”

我的未來確實重回了正軌,且一路順平。

我再也沒有碰到過類似穿越的事情,我的生活似乎也和普通人沒什麼不同,我循規蹈矩地繼續上學,迎來了我的二十歲生日。

生日蛋糕上的燭火在黑暗中閃爍,我雙手相扣,在心底許下願望:希望我在有生之年,我還能再見一眼提瓦特大陸上愛我的人們。

黑暗中,有一道女聲回應了我:“因我的錯漏卷入漩流的無辜人類?好吧,你的願望,我確實聽見了。”

我猛地睜開眼睛,眼前迎來的卻隻有好友們齊齊遞上的生日禮物,以及歡呼雀躍的生日快樂。

這個年紀的少年少女們都是最愛玩樂的時候,大家沒有發現我短暫的錯愕,音樂配著啤酒瓶碰撞的聲音響起,就連進來上菜的服務員都被氛圍感染,笑著為我送上生日祝福。

嘈雜聲中,我聽見有敲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