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事已過卻再提 劉丹出場,……(1 / 2)

無常 蠟樹ash 3747 字 10個月前

東宮。

劉丹指甲上塗了丹寇,明豔豔的,配上她白玉似的膚色煞是好看。她斜倚在榻上,懶洋洋的搗碎花瓣,一宮女上前,低聲與她耳語。

劉丹聽完一笑:“哦?回來了。”

宮女:“娘娘要見嗎?”

劉丹:“見又如何,不見又如何,如今我是此等身份。他?一個書生罷了。”

她冷冷掃視宮女,眼尾的胭脂紅格外動人。

“倒是你,仗著咱們自小長大,情誼深厚,在這裡跟我嚼舌根,鼓動我去見外男,哪裡是為主子考慮的樣子?”

宮女是跟著劉丹長大的,知曉太子妃暴虐,聞言一下子手腳冰涼。

劉丹的眼神似乎透過這個瑟瑟發抖的宮女,看見另一個人,那個人穿著蟒袍,手帶扳指,總是似笑非笑的樣子。

“從小長大的情分算什麼,你也背叛我。”劉丹對宮女扔下這句話,隨後猜到一些事情,揮揮手道:“太子給了你們什麼好處?一個個巴巴的為他做事……你就替我回他,常家那兩個人我一個都不想見。臭讀書的和假清高的,包括他們家那些破事,都跟我沒關係,彆再試探。”

宮女唯唯諾諾的退下,劉丹臉上的冷意卸下,反而透出一股疲倦感。

“各自衣食無憂,風雨不愁,卻機關算儘,如此而已。”她想。

劉丹默然了一會,繼續鼓搗自己的丹寇汁。

常悅之早早起床,洗漱用膳後,趕去祠堂跪著。

對此,護衛葉林十分不服。

葉林:“大少爺,你文章寫得驚天地,泣鬼神!我讀不太明白,但知道裡麵都是大哲理!你何錯之有,為何要跪?”

常悅之昨晚在自己久違的小院裡睡得很香,雖然膝下還有點疼,但整個人都樂嗬嗬,他笑話葉林:“笨,對局勢也不敏感……當然,原本也不要你當官,不敏感無所謂。”

幾步路的功夫,祠堂近在眼前,常悅之解釋到:“我這次的文章太險,有心之人可以利用——這文章一出,未來我與禮部、吏部便無緣了。”

葉林一知半解,常悅之便收了話頭。

吏部和禮部本就不是他心意所在,那是本朝新貴們的大本營。

自己文章的理念間接觸碰到本朝新貴們的利益,常悅之不知道考官都是誰,讀了自己的文章後又是如何考慮,但他猜測自己這次秋闈榜首是險勝。

這次秋闈應該讓父親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現在跪一個月,萬一父親秋後算賬,他也好為自己開脫。比如:我真的有悔過,當時跪了一個月之類。

從江南回京城這趟路,常悅之玩了一把金蟬脫殼。

他從一開始就和葉林單走水路。在莊家拜彆老師後,馬車裡一路顛沛流離的主仆——“大少爺”和“葉林”另有其人。常悅之無官名傍身,在江南除了葉林沒什麼彆的仆役。假主仆身邊雇傭短期工照顧,拿腔拿調,十分像樣。

常悅之二人綴在後邊,超超近路,準時在約定好的客棧守株待兔,真主仆風塵仆仆,從假主仆身邊蹭過,短期工們還有橫眉冷對的警告兩人走遠些,彆打擾官家公子清淨。

於是常悅之和葉林縮在角落一邊喝酒吃菜一邊偷笑。

這主意是常悅之的。“莊閣老親傳弟子回京參加春闈,也許將要入仕”——這消息在江南傳的廣,自從秋闈文章曝光之後,常悅之名頭更勝。他想借回家的機會看看自己身邊是不是一直有眼睛盯著。

事實上,這一趟收貨頗豐。

假主仆貼的臉皮隻有五分像本人——常悅之自己的手藝,生疏但是頂用。

他和葉林同樣貼了假臉皮,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眼看至少三路人馬跟在“自己”後邊,有一路還喜歡搞貼麵觀察,捏一壺茶坐在假主仆後麵的桌子上,要喝不喝,不時瞟一眼,生怕彆人看不出自己是偷窺的。

常悅之感到一種奇怪的自豪,這情情緒來的微妙,大概是察覺有人忌憚自己後,覺得本人的存在被肯定。

但月上柳梢頭時,假主仆不再四處活動,常悅之揣著酒拉葉林上房頂賞月,卻又對自家護衛發牢騷。

“父親是開國功臣,風光無匹,如今西邊有旱災,皇城春闈在即,南邊卻又要修皇陵。樁樁件件,都得在朝廷裡吵一頓才能落實。他們是看我姓常,進了官場跟隨我父親一派,本朝百廢待興,未來大事必有我一份參與,提前來探我……

“說到底,我一個年輕書生有什麼可怕,他們覺得那踩著人頭的常勝將軍才可怕。可是,他們不知道父親兢兢業業,對皇族,對劉家沈家那些新貴,對大事小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