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接著說,你們廠長住在臨時宿舍裡,之後發生什麼了。”
“之後……”
我從一家藝術品公司跳槽到這家工廠時是20xx年,那是六年前,那段時間郭宏放,也就是現在的廠長,已經帶著全工廠走向了一個新的輝煌時期,甚至得到了政府的幫助,參與了第一批振興項目。
我第一次上班時,身邊的工友還不是劉文林,他是在我入職3天後來的,當時對他沒什麼印象,就覺得個子很高,他常常低著頭,隻關注自己手中的活,我很難看見他的正臉。
那段時間工廠的臨時宿舍幾乎可以稱得上廠長的家,他在那裡駐紮了大半年,全身心都投入到工廠的建設中,甚至比老板還要負責任。
在我入職的一個星期之後,廠裡舉辦了一次員工迎新大會,在劉文林表演了魔術《瞬移》之後我對他有了很深刻的印象,第二天上班才注意到他竟然坐我身邊,不過我們交流很少,他很少說話,我也是。
1個月之後,工廠後麵的倉庫出了嚴重的事故,據說是一起命案,可是消息很快就被壓下去了,我們不明白到底是謠言還是真事,一律當做飯後談資一笑而過沒有深究,之後老板租用了隔壁的倉庫,廠子後麵的倉庫就廢棄了。
“這麼說你一點嫌疑也沒有。”
我點點頭,“就是這樣啊。”
“那你有證據嗎?”他看著我,雙臂交叉抱在胸前,聲音平穩的說:“劉文林和你說的完全不一樣。”
我瞪大眼睛,目光在這兩位警察臉上來回逡巡,一股冷氣順著小腿慢慢爬上來,我無力地反駁,“我說的都是實話。”
我腦子一片空白,如果有鏡子在我麵前照著我的臉,我想我的嘴唇一定退了血色微微發白,甚至在輕微的顫抖著,想要些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
廠長難道是和劉文林合作把我拉下水嗎?難道劉文林先我一步見到廠長,還是他們早就預謀好了這件事?我竟然會留下指紋,可惡,竟然讓人抓住了把柄。
還有什麼“劉武林眼球樣本”,這群警察怎麼確信紙上的內容是真的,他們不斷在問我劉武林的□□去了哪裡,一定是沒有找到,也就是說沒法鑒定的DNA,他們現在說的一切都是假的。
是假的嗎?這群警察看上去胸有成竹,是經驗豐富扮演還是有確定性證據?劉文林說了什麼,這個SB,到底和我說的哪裡有出入。
剩下的三封信我還沒看,現在去哪裡也不知道,我竟然沒有發現有人一直在後麵看著。
信紙……對,改版的信紙。
“有一個可以確定寫有“劉武林眼球樣本”的紙張是新舊的方法。”
他倆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表情動作完全一致的抬頭看著我,平頭警察外加上一個拿筆的動作。
“紙張的新舊程度以及字體的清晰度。”放置在信箱內的信紙發黃,甚至沾上鐵鏽,這才是和瓶子同一時期封存在信箱該有的樣子。工廠使用的信紙用的是再生紙,這種紙時間久了之後鋼筆也好、水筆也好都會或多或少的模糊。
他們現在還沒有DNA樣本確定這是否是劉武林的眼球,也無法確定劉武林是死是活,隻要從這張紙上下手,證明了這張紙是最近的產物,他們所有的猜測都會重歸於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