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放棄的次次去敲,他蹲坐在蘇勝緊閉的房門前使出廉價的苦肉計,等待到淩晨,他期待他哥會有那麼一絲的心軟。
直到最後蘇勝又給門上加了一把鎖,蘇順才知道他再也沒有機會了。
後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蘇順真的患上了害怕打雷聲的毛病,屆時卻也隻能堵住耳朵,自己嘗試著去治愈。
*
清醒的人不該趁人之危,蘇順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沒有繼續在蘇勝身上留下多餘的痕跡。
他順著記憶中的位置成功找到浴室,站在花灑下,用冷水澆灌頭頂,壓製他邪惡的欲望。
冷水打在他緊閉的眼皮上,他腦海裡回憶的全是方才前所未有的瘋狂。
雖然隻是親吻,也足夠他回味一輩子的。
越是想,就越是熱,連帶著冷水都要被自己身體的溫度和暖了一般。
他搖頭,似是這樣就能夠將腦海中的邪念甩脫,但是徒勞,他知道。
他自嘲的笑出聲,連這點欲望都壓製不住,怎麼裝成傻白甜?怎麼耐著性子去攻破蘇勝老頑固的那一道防線?
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足足洗了半個小時,蘇順終於裹著浴巾出來。他也挺奇怪,明明現在蘇勝是一個人住的,為什麼浴室的用品齊刷刷的都備著一對?
不會是他這世是有女朋友的吧?蘇順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感到了空前未有的壓力。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的雨,豆大的雨滴打在落地窗玻璃上,雷聲與雨聲交響,忽明忽滅的閃電為它們助威風。
蘇勝還躺在沙發上,鼻息間傳出深沉呼吸聲。
蘇順走上前,用手指截了截他臉上的軟肉,蘇勝沒醒來,吧唧了下嘴唇,又翻過身。
與他醒著時威嚴莊重的模樣是兩個極端,和蘇順從前半夜偷偷爬起來欣賞的樣子是一樣的,蘇勝隻有在睡夢中的時候會露出薄弱的樣子。
蘇順不知不覺又欣賞起來,他自己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隻要他那一雙眼對上蘇勝的臉,就半天移不開。
天空劈下一聲驚雷,將蘇順從心蕩神迷的狀態拉扯回來。
欣賞是什麼時候都來得及的事情,眼下重要的是不能讓哥哥感冒了。
蘇順學著以前蘇勝背他的動作,將蘇勝成功馱上了脊背。
蘇勝曾經乾了不少重活累活,一身精煉的肌肉,叫蘇順感覺到了些壓力。
蘇順背著哥哥,顫顫巍巍的上了二樓,將他放回臥室的床上後,看著他熟睡的容顏,蘇順內心的兩麵派在打架。
他想像以前一樣,抱著哥哥,但同時他也知道,哥哥不喜歡如此。
在床邊踱步許久後,蘇順最終搖了搖頭,他現在是林漠然,哪一點兒比得過他曾經作為弟弟的地位?
那時候都沒能讓蘇勝接受到底的行為,此時再做,無異於是給他們的感情加快了畫上句號的節奏。
可天意好像在替他做決定。當蘇順即將合上房門時,天空中劃過一聲巨響,震的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他不是裝的,他現在是真的害怕起了打雷聲。
這樣的話,算不上欺騙的小把戲,不能說是錯吧?
蘇順重新打開門,他遠遠望著蘇勝沒有會醒來跡象的臉孔,他感覺嗓子都要黏在一起,止不住的吞咽口水來撕扯,咽下去的儘是腥味,喉結隨著劇烈的心跳抖動。
他抬起腳尖,一步步靠近床沿,他顫著手,拉開被子的一角,他小心翼翼的坐上床,在蘇勝身旁躺下。
他忍不住的,他早就知道。
他早就知道,他有多渴望蘇勝的懷抱。他心底欲壑難填,他輕輕拉過蘇勝的手臂,儘量將自己放在一個看似是在蘇勝懷裡的位置。
蘇勝從上方吐出的呼吸散著酒味,被蘇順隨著呼吸吸入鼻腔,他覺得自己醉了。
既然醉了,就當下開心便好,等明天一早,他再悄咪咪退出房間就沒問題。
蘇順往裡蹭了蹭,臉龐貼上蘇勝因規律呼吸而一起一伏的前胸。
大概是因為蘇勝的身體太過熾熱,蘇順覺得自己周遭散發出溫熱的霧,很暖。
這一覺,是蘇順重生後睡的最踏實的一次。
第二天,蘇順沒有成功在蘇勝前麵醒來。
當他睜開眼睛,才發現時間已經正午,自己雖然還躺在蘇勝的床上,但身旁的位置是冷冰冰的,顯然那處睡過的人早已離開多時。
完了,蘇順第一個反應就是自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