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已非 冬雪之後的空氣中夾雜著清……(1 / 2)

冬雪之後的空氣中夾雜著清冽。深吸一口,猶如混沌中的人被猛然灌下一口烈酒,五臟六腑都被擊蕩著,有著生疼的觸感。

透過枝椏看到上方的太陽明豔耀眼,伸著脖頸努力地感受著它的熱源,卻終究抵不過那些白色。

想起物理課上老師講的下雪不冷融雪冷,真的隻是單純的物理學吸熱放熱原理麼?

時七不知道,時七隻知道自己抵不過它們,它們強大到汲取那些熱源然後融化掉自己,最終消失。

人們形容帶著毀滅的愛時會說是“飛蛾撲火”,最終悲壯。

而這些落雪在時七看來同樣。

時七的人生中第一次想去定義“愛”這個字眼,還是在肅殺而寧靜的墓園裡,是在送著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親人的時候。

一步一步地台階因為管理員的打掃看不到丁點的落雪,隻有遠處泛著刺眼的白光。

母親抱著一方小盒走在前麵,這是從那天兩人一起去外婆家之後,時七再次見到母親。

雖然隻是看到她的背影,卻已然消瘦。

而跟在旁邊的他也和母親一樣,一襲的黑衣。時七同樣看不到他的神情,隻能盯著他的後腦勺隨著台階一動一動。

墓碑前,白色、黃色的菊花堆簇著。那照片上的外公依然是記憶中嚴肅的樣子,時七感覺到那照片上的人兒透過視線似乎也帶著對自己的不喜。

時七在病房的時候,對著昏迷的外婆曾經問過自己,是否太過於冷血。

但時七不否認當初母親帶著幼小的自己在那扇鐵門前被拒,外公對母親的怒斥以及投向自己時的眼神。

或許自己是個挺記仇的人吧,不長的人生記憶中,記住了很多的不好。

可此刻佇立在這裡,涼薄的空氣,冰冷的墓碑,以及那個活生生的人如今隻是一捧灰,一張照片。這讓時七覺得悲傷無處不在。

一行人中,除了自己、母親以及溫墨,剩下的幾個都是外公的老友以及學生。

……

以前不曾踏入的地方,如今自由出入,卻物是人已非。

沸開的水汽繞在眼前,一把麵條被放入,漸漸變軟。

這場葬禮似乎掏空了母親的靈魂,隻留下空殼。

溫墨扶著她進了臥室,外婆還在醫院。客廳裡隻留下時七一人。

時七不是沒有一個人過,可此刻卻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