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地麵上,寂靜的房間裡隻有筆墨摩擦紙張的沙沙聲,星歎就站在仁安的麵前,一五一十的講述了這段時間跟著楚耀發生的事情。
在說到楚耀被元望帶走的幾個小時,回來之後的異常都事無巨細的講完,他用自認為很小心的目光去看坐在辦公桌前的仁安。
他自始至終表情都沒有什麼變動,房間裡也安靜了下來,許久,他沒有抬頭的“唔”了一聲。
星歎顯然很生氣,在知道楚耀出去幾分鐘沒回來後,他就明白他去哪裡了。那個地方是帝都最大的遊玩地方,是很多雄子去那兒醉生夢死,地麵上是賭場、酒吧、歌劇,地下就是那些見不得蟲的交易場所。
現在的雄子可以找的雌侍雌奴都有那麼多了,但還是有許多雄子去哪兒尋求刺激,這對於家中的雌蟲是一種巨大的侮辱,是上層雄子不會踏足的地方。可楚耀偏偏就去了,還一去好幾個小時,明明失憶了卻比以前還會玩了。
他一想到楚耀在仁安麵前那副柔情蜜意的樣子,轉身就能鑽入那種地方,知道自己被發現之後就害怕的生病了。
對,星歎認為楚耀要麼是被仁安嚇出病來了,要麼是在那裡玩瘋了,掏空了身體,總之就這兩種可能。
自己雄主去那種地方,被其他雌蟲知道了會被恥笑的,可仁安聽到卻麵不改色,就如同他當天彙報的時候,從終端傳來仁安平靜的聲音一樣,星歎現在也看不清自家上將到底介不介意。
反正他心裡十分的介意。
仁安在紙上落下了自己的名字,這才抬頭看向不知道在想什麼一臉憤懣的星歎,“你回軍隊吧。”
星歎愣了一下,心都涼了,“上將,沒有阻止閣下是我失職,請上將責罰。”
即使仁安給星歎下的命令是寸步不離,但星歎最終真的能跟著楚耀還很難說,何況對於雄子逼太緊反而會適得其反。
他自己好奇摸索到了其他的地方,被嚇一嚇也挺好的,最起碼他這段時間不會想著出去了,也算是一件好事。
不過,說起來也好笑,其他雄子去到哪兒都是醉生夢死、意猶未儘,但楚耀卻被嚇出病來了,讓仁安有些哭笑不得的同時心裡隱隱的帶著暖意,至少楚耀並未泯滅蟲性。
“你先在軍隊待幾天,把落下的訓練補回來,到時候需要你會把你調回來。”
何況現在把星歎放在楚耀身邊也沒有用,病好之後的楚耀像是打了雞血似的,給自己製定了嚴格的鍛煉計劃,專業又十分的認真,他現在應該不會想著要一隻蟲盯著他鍛煉的。
乖乖在家裡鍛煉,倒也省事。
房間裡的門被關上,鋼筆在仁安手中緩慢的轉動,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上,鋼筆比起之前鉛筆要來的有些笨重,但還是能隨著自己指尖的起伏而轉動,仁安不可控製的想起了楚耀看過來的視線,著迷的、欣賞的。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那些部位,居然可以吸引到一隻雄子的關注,雌蟲五感敏銳,雄子看過來的視線,流連的部位他不用去看都能感知到。
他能感受到自己對楚耀的吸引力開始擴大,從一開始是手、腳踝,他的目光總是會不自覺的停留在上頭,後來是腰部、脖頸,視線是羞澀的、帶著隱隱的深意隱晦的撇過來,到最後是嘴唇和眼睛,深邃的、帶著炙熱的視線光明正大的停留。
如今隻要是自己一出現,他就忍不住的湊了過來,像是自己身上安裝了一塊磁鐵吸引著他。
事情朝著自己有些意外但又在意料之中的方向前行,但真的能相信嗎?他真的已經把這隻雄子掌控在自己手心了嗎?
終端響了一聲,鋼筆從手中掉落在桌麵滾動了幾圈,仁安看了一眼,扭頭去拿終端,與其去想自己相不相信,仁安更想用事實去證明。
前麵的空氣中出現了一道亮麗的身影,那頭金色的長發在陽光下光彩耀目,一雙碧色的眸子蕩漾著春水朝他看了過來,帝國的儲君此刻正坐在後花園中,他端著杯子向仁安遙遠的敬了一杯,“下午好,我親愛的仁安。”
仁安沒有理會他,他拿起鋼筆繼續審閱著文件。
就這麼被下屬忽視,儲君看起來好似也沒有不開心,他喝了一口咖啡,喟歎道:“今天的天氣可真好啊。”
他看著被困在辦公室裡,隻能跟那些文件作鬥爭的仁安,語氣不由得有些憐憫,“可憐的仁安,這個時間點是品嘗下午茶的時候,不知道小仁安可有多久沒有曬過太陽,悠閒的享受精致的下午茶時間了?”
“如果殿下不介意的話,仁安現在就可以去品嘗下午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