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喂,巴圖叔叔,人已經……(2 / 2)

那天是怎麼回家的,她忘了。隻記得巴圖抱著那個女人哭的撕心裂肺的。她記得巴圖的喃喃自語,她不用死的。

隋歡在床上翻了個身,不想再去想這些問題。隻是有個聲音隱隱約約的告訴她,一切好像沒有那麼簡單。

白鯤能在人類世界這麼久,這種棘手的人物不直接帶回去,反而交給她。說是勸退,但她覺得好像一切開始偏離最初的軌道。

腰上的力度緊了緊,她聽見身後人的喃喃夢囈。

隋歡一手抓起莫北謙的手腕,小心翼翼的翻身過去。她望著眼前人好看的睡顏,小心翼翼的用指腹摩挲他的臉。

原本是一人一屋,是今天她狀態不對,非拉著他的手要他留下。這人卻老實的很,穿著長袖長褲,紐扣都要係的嚴絲合縫。隻是一開始睡得規規矩矩,到底還是把她攬在懷裡。

唇角微勾,隋歡把頭往他懷裡埋了埋,打算繼續睡。窗戶外傳來嗒嗒的聲響,像是什麼尖銳的東西正在敲打玻璃。

隋歡皺皺眉,不想理。

下一刻,那聲音愈加的急躁起來,像是她不去就不罷休的樣子。身前人動了動胳膊,隋歡昂起頭,看著他臉上的絲絲不悅,忙小心翼翼的從他臂彎裡抽出身,光著腳疾步走向窗戶那邊。

她小心翼翼的拉開窗簾,隻漏出一條縫,自己閃身進去,再把窗簾拉好。

窗外還霧蒙蒙的,她小心翼翼的推開窗戶,一隻海鳥飛在半空,急躁的嘰嘰喳喳。

隋歡打了個哈欠,聽著海鳥的彙報,這覺醒了大半。

“你是說,白鯤和我父親、巴圖叔叔曾經是很好的朋友?”

海鳥撲閃著翅膀,又急匆匆的叫了幾句。

隋歡抿了抿唇,對著海鳥說了幾句,望著急匆匆飛走的海鳥,忙關上窗戶。

她要找個時間回海裡一次,並且要誰都不能說。

有些事,還是要自己親自驗證。

隋歡重新回到床上,已經沒什麼睡意了。

她用眼睛描摹著莫北謙的臉,猶豫片刻,還是起身下床,找了張紙和筆,留下一句話。

趁著她舍不得之前,加快速度調查,然後離開吧。

隋歡將字條放在床邊的小桌上。她靜靜的看了會莫北謙,又俯下身,唇邊還沒觸到他的溫度,隋歡又站直身體,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淩晨四點,路邊鮮少有車。

隋歡攏了攏身上的外套,沿著路邊飛快的向前跑。

她跑了很久,偶爾路過幾個晨跑的,和她打過招呼。隋歡的額頭鮮少出汗,或許是體質不同的原因。

這個時間沒有出租車,她跑到海邊的時候,關閉的手機已經打進很多莫北謙的未接來電了。

辦事處也才剛上班,推開門,裡麵的人都懶洋洋的。接待處的見她來了,忙正了正身體,清清嗓子,客氣的問:“隋小姐,您怎麼來了?”

隋歡瞥過有些浮塵、從門縫裡擠出來的光,將目光穿過它,落在胖乎乎的接待身上。

“我身體有點不舒服,來存下衣服,回海裡泡一會。我來過的事,保密。我怕家裡擔心。”

隋歡咧了咧嘴,從包裡取出一粒珍珠。這是她上岸之前,母親給她傍身用的。

見到溫潤的珍珠,接待員笑的合不攏嘴,忙不迭的點頭。

“懂了懂了,您從來沒來過。我沒見過。”

隋歡取了手牌,將包和衣服暫存在裡麵。她換上一身適合人魚穿的衣服,光著腳打開衣帽間的後門,直奔大海。

也不過是一個月,但再鑽進海裡,隋歡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奇妙,明明是個人類的靈魂,卻更喜歡留在海裡。

她繞過每條人魚的必經之路,抄小路來到一片珊瑚叢,隨便逮住一條魚,掐住它的腮說:“叫小章過來,不許讓彆人知道我回來了,否則我吞了你!”

小魚在她手心裡瑟瑟發抖,滑膩的身體在隋歡的手裡卻乾的要命。她嫌棄的鬆開手,叫它沒事多吃點好東西。見小魚忙不迭的跑開,急忙將自己隱藏在一片珊瑚叢中。

這裡相較其他地方,偏冷些,一般人魚不會來這裡。

她抱著胳膊打了個冷顫,大尾巴輕輕攪動,等了半天,才瞥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一隻不大的小章魚正一竄一竄的往這邊跑,時不時的還回頭去看看。

它遊到珊瑚叢旁邊,小聲的喊著:“你在哪?”

隋歡伸出胳膊,一把將它捏住,這一下,嚇得小章魚下意識噴出一股黑墨。隋歡眯了眯眼睛,將胳膊收回來。

“彆噴了!是我!”

“嚇死我了,你怎麼突然回來了?我帶給你的消息都聽到了?”

“就是聽到了才回來,我爸爸他們怎麼會和白鯤是朋友?白鯤說自己是被冤枉的,我覺得這事有蹊蹺。如果他真的十惡不赦,父親怎麼會放任他這麼久。我不信他們想找白鯤,真的會那麼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