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鹹膩的海風吹過海麵,撥……(1 / 2)

鹹膩的海風吹過海麵,撥動著海浪翻卷。

巴圖依靠著車門口,狠吸一口煙。他望著遠處灰蒙蒙的天,猩紅的火光隨著他的深吸而跳躍,他腦子裡亂的很。

當年的場景曆曆在目。

他難得回家一趟,想著許久未見,去看看她還好不好。縱然知道自己並非她心裡的那個,但好歹夫妻一場過。

他甚至還帶了禮物,卻在白鯤的家門口,聽到激烈的爭吵。

巴圖向來不是喜歡管閒事的人,對她,又要避嫌。在門口遊動半天,還是忍著氣離開,等他估摸這倆人該吵完了,再回來,卻看到白鯤的雙手滿是鮮血。

他呆呆的看著白鯤,一會像女人一樣說話,一會又恢複成自己的神態。好像是在一人分飾兩角,一個是妻子,一個才是自己。

之後的事,似乎都順利成章。直到海底百年難得一遇的震動,將水牢的岩石震塌,白鯤趁亂逃跑。

他卻說自己是無辜的。

或許他自己動手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海底和陸地不一樣,沒有那麼多情麵。

他將最後一口煙抽完,起身走到車後門,一把拉開車門。

後座上躺著睡著的隋歡。

她身體經過一輪高燒後,又短暫的退了下來。巴圖猜的沒錯,她是患有陸地綜合征。是不適合長期生存在陸地上的人魚,如果再不回到大海,她會逐漸增加高燒的次數,最後,被高溫活活燒死。

巴圖彎下腰,將她從車裡抱出來,緩步走向大海。他得帶這個孩子回家,回到海裡睡一覺,她就好了。

家就在眼前,但有時候又好像很遙遠似得。

巴圖的後腦勺迎來重重一擊,世界仿佛都在震動,耳邊嗡鳴,他看著海天好像被調轉過去,下一秒,他跌進一處深深的黑暗之中。

再次清醒,巴圖發現自己坐在一張椅子上。眼前是一個廢棄工廠。他嘴裡被人用一團棉布堵住嘴,上麵有股海腥味。

他的手和腳都被麻繩捆住,動彈不得。巴圖掃視一圈,在看向右邊時,徹底愣住了。

隋歡就在他旁邊,同樣的被捆的結結實實。她身上已經散發出一股帶著熱氣的腥味,濃鬱的讓人極為不舒服。

工廠的大門突然被人拉開,兩個人影一高一矮,緩步進來。

他們背著光,讓人看不清具體的模樣。但那身海腥味,還是讓巴圖憤怒的掙紮起來。

白鯤咧了咧嘴,望著巴圖,眼底翻湧著濃鬱的恨意。他怎麼會承認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孩子是被自己親手毀掉的。

在他的腦子裡,巴圖才是那個罪魁禍首。是他搶走了原本自己平靜的生活。逼迫他上岸,逼迫他活在一個又一個噩夢裡。

旁邊,莫北謙快步向前,他跪坐在地上,開始給隋歡鬆綁。

指腹摸著隋歡滾燙的額頭,他緊張的從兜裡掏出手機,打算叫救護車。

“你要乾什麼?”白鯤見狀,快步跑過去,一把將他手裡的電話奪過來。

“她發燒了!”

莫北謙試圖從白鯤手裡奪回手機,卻發現這個人突然變得陌生的很。他高舉著電話,一雙眼瞪的溜圓,眼底滿是紅血絲。

“彆給我找麻煩!你以為你可以救她?她不是人!”

“教授你在說什麼?你帶我來這到底想做什麼?”

莫北謙眉頭緊皺,一小時前,白鯤給他打電話說有重大發現,叫他跟自己去一個地方。到了他發現是個廢棄工廠,再問彆的,白鯤也不說。

眼前的教授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像是精神失常一樣。

他指著巴圖和隋歡,笑的愈發張狂。

“他們倆就是重大發現,你不是一直在調查人魚存活到現在的可能性嗎?他們倆都是人魚,現在海底還有一堆人魚,驚不驚喜!”

巴圖瞪大了雙眼,嗚咽著聲音狠狠的罵著。他沒想到白鯤會喪心病狂到,要整個海底公之於眾。

一旁,莫北謙覺得自己好像在聽笑話。自從他有一天醒來,覺得哪裡都不對勁後,總是會在睡著時夢到隋歡。

他們一起做飯,一起出去玩,一起學習。他買漂亮的花送給她,會站在窗邊看日落,她會親吻自己的唇角,也會撒嬌要吃這個那個。

好像,他們曾經是一對情侶。

他覺得自己的生活好像被人什麼人動過手腳,但他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了。

眼前,白鯤見他不信,走到一旁提起一桶海水,用力潑向隋歡。

她像是睡著了一樣,隻下意識的抖了抖身體,緊接著,兩條腿上開始析出一片片鱗片。它們密密麻麻的擴張著,一片片緊密相連。隋歡的褲子被撐破,劃成一條一條的,她碩大的尾巴險些打到莫北謙的鞋麵。

她的尾巴很好看,在工廠擠進來的一縷縷日光下,閃著斑斕的光暈。

一股濃重的海腥味撲麵而來。

莫北謙下意識的後退,他驚訝的望著眼前女孩的變化,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