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曉,耀陽再次升起。”
“黃昏泯滅,燈火點亮塵世。”
“幽火熒熒,鬼差不忘索命。”
“因果輪回,生靈皆歸虛無……”
伴著極其強烈的痛苦,代表著記憶的黑色迷霧從林晴冠的身體裡湧出,他幾近絕望地伸出手,發出挽留意味的撕吼:
“不要……不要走……我會罰自己的,不要拋下我一個人,對不起……我隻是、隻是……攬、言……”
昏沉的倦意在不知不覺間湧入腦海,眼前的櫻樹發出和煦而溫柔的灰色光芒,小少爺迷茫地伸出手,又將其收回,看上去似乎有些迷茫。
他忘了自己的痛苦,忘了自己的恐懼,到最後留於心中的隻剩下了一個念頭:
“我要記下一切,我要救出攬言……”
看到林晴冠徹底在桌上睡去之後,禾浮醫歎了口氣,又將目光投向一旁的官餘刃:
“這是你第幾次說錯話了?”
說著,他又熟稔地甩了個眼刀過去,看的人那叫一個脊背發涼。
“哎呀哎呀,這不是一時間氣血上頭了嘛……不要瞪我!浮醫哥不一直是反戰和平主義的嘛……”
官餘刃清清嗓子,主動把林晴冠給搬回到椅子上,又拍了拍手,他身上的汙漬便消失的一乾二淨:
“也就短短三次而已啦……對不起!彆瞪我!”
“三次,哈,整整三次啊大哥!是你皮實了還是我打不過你了?記憶摘除損傷的是他的靈魂!雖然他的靈魂密度厚的不大正常……你要再敢整出什麼幺蛾子,我把羽枝鏡拍你臉上!”
禾浮醫說著,又亮出自己沙包大的拳頭,動作唬人,臉上的表情那更是可以用猙獰二字來形容。
而他的老友,這唯一一個可以感覺到疼痛的家夥,顯然也是個明事理的主兒,隻見這家夥咽下一口唾沫,挺直了腰板坐穩了椅,敬禮的姿勢那叫一個標準:
“遵命,禾先生!小的一定聽你說的!”
“油嘴滑舌的家夥……”
麵對對方那一本正經的樣子,禾浮醫一時間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惱,隻得將目光投向了即將蘇醒的林晴冠:
“林先生,您的架子真的有夠大的,在彆人發言的時候睡著是不是有些不合理數?”
“你這家夥什麼時候學會陰陽怪氣了……”
聽聞此言,官餘刃小聲嘀咕著,然後下一秒,對方便以掐大腿的方式回敬了自己的“親切問候”——
天知道為什麼一個和平主義者,他的力氣會大到這麼離譜的程度!
而聽到對方的問話,林晴冠先是一愣,而後又注意到了自己失禮的舉動,尷尬的觸感又頓時爬上了後背:
“啊……對不起對不起!之前太困了……真的非常抱歉!”
他說著站起身,做了一連串的鞠躬,緊接著話鋒一轉,又將視線投向了官餘刃這個明顯的“軟柿子”:
“所以你們可以回答我了嗎?”
“為什麼官先生明顯沒有參與鏡花水月之冠的資格,卻仍舊出現在了n城內部?他的父親作為知曉情況的內部人員,不可能讓自己的兒子留下來,可以告訴我實情嗎?”
這小子咄咄逼人的本事怎麼樣高成這個鬼樣子啊喂!
某個小家夥在心裡暗暗罵道,最後閉上眼睛,秉持著“視死如歸”一般的決心,又深吸一口氣,開口道:
“因為我的父親需要任小姐的幫助所以我留了下來他患有老年癡呆症但是任琳她——”
麵對這如同連珠炮一樣,不帶一絲停頓的話語,小少爺擦乾淨濺到臉上的口水,聲音都帶著溢於言表的“威脅”意味:
“麻煩說話請帶上標點符號,你的肺受罪,我們的耳朵也受罪。”
“說回正題,那為什麼官老先生您的父親患有老年癡呆症,卻還是n城的管理者?”
當這個問題一出口,禾浮醫與官餘刃的表情呆滯了一瞬間,他們不約而同地抿起嘴,最後發出一聲長歎,許久。
而林晴冠見狀,連忙擺了擺手,說道:
“不想提沒事,但是可以告訴我醜孺實驗和童先生的事嗎?這次記憶的核心問題應該就是他了……”
好吧,又是一個難回答的問題。
看著兩個男孩欲言又止的樣子,林晴冠隻感到一陣頭痛,然而到了最後,禾浮醫還是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你應該聽到過,關於靈魂殘缺症候群的事情?”
“醜孺實驗,實驗代號:11,主要內容為記憶與靈魂之間的關係,他們將前麵10個被實驗者所留下的痛苦記憶實體進行拷貝,然後……”
說到這裡,禾浮醫咬著牙,看向林晴冠的目光多出了幾分失落與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