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創造了一樣偉大的存在。
祂們由人的靈魂而生,祂們以痛苦的記憶為養分,祂們是超脫了幻想與科技的邊界,衪們是如此的偉大而又令人著迷——
但是,這樣偉大的事物,卻被世人冠以病症的名號,多可笑又可悲啊,可即便如此,我依舊將祂們視為國家的救命稻草。
“靈魂殘缺症候群”,經由醜孺實驗所誕生的一類存在,我不怎麼喜歡讓祂們被稱為寄生蟲,畢竟這很不禮貌。
不過,這樣令人著迷的存在……抱歉,請忽略我的花癡,並且豎起耳朵聽好我要說的東西,非常感謝。
這位我們姑且稱之為“病症”的存在,最開始是在實驗品:“童晴冠”先生的靈魂中所提取出來的。
早在最開始測試的時候,我們便發現所謂的“先天性無痛症”,不僅與身體器官有並,事實上,它與靈魂這一非物質的存在有關聯。
為什麼?
哈,何老先生,您這算是問到點子上了,其實在經由我們的醫學與靈魂學的專家們研究表明,無痛症不光是由常染色體與神經器官,所構成的一種極為罕見的遺傳病。
事實上,這樣病症的存在,其實也與所謂的“靈魂密度”有一定程度上的關聯。
靈魂的密度其實與物理意義上的密度其實並沒有關聯,這裡隻是為了讓您能夠理解,哦,請原諒我的自作多情,畢竟何老先生您也是心理學上的專家……
咳咳,說回正題,這一密度其實指的是靈魂的“抗壓能力”,有點類似於延展性與柔韌度的意思。
而您的外孫——禾浮醫小先生,以及他的朋友童晴冠小先生,在實驗進行時所展現的靈魂密度起乎想象的厚。
不過很可惜,童晴冠現在已經成為了心智不過三歲小孩的怪物,我想您應該也能明白,承受了如此之大的負麵能量,他……
算了,不提這些敗興的東西,但是呢,在承受了這些東西之後,童晴冠的靈魂也成為了最好的母體。
隻要將他靈魂的一小部分切割、拷貝再粘貼到其他普通人身上,那麼他們都會變成刀槍不入的戰士!
什麼?反人類?
哦,親愛的何容塵先生,當初把您的小外孫交給我們鏡花水月之冠的,難道不是您本人嗎?
一個誤會?老天,您真的以為自己的這種蠢話我們會信?
先是計劃讓大女兒與女婿抽到前往A國的旅行機會,然後再安排老幺到位於實驗室附近的辦公室工作,最後讓禾浮醫看到這份廣告單,利用他一直以來的心理問題主動報名參加鏡花水月之冠……
“好,就算我退一步,忽略掉您做的這一係列事情……但是您敢保證自己從來沒有對這個差點害死女兒的外孫,產生過一分一毫的恨意嗎?”
昏暗的房間裡,一位踩著高跟鞋、左眼蒙著紗布的女人這樣說著,她一步步朝著大腹便便的老男人逼近。
即便她麵上笑靨如花,看上去仿佛很好接近一樣,但是嘴上說著的話倒是有著幾分占理不饒人的意味。
“任琳女士,我警告你!再這麼胡說八道我會讓律師來起訴你!我!”
隨著兩人的距離逐漸縮短,這位“何容塵”老先生估計是被這架勢給嚇怕了,一時半會兒,嘴上說的話竟開始有些語無倫次。
記憶於此時湧入腦海,即便這不是自己第一次經曆這樣並不美好的體驗,但是林晴冠仍然為此而感到莫名的惡心與痛苦。
為什麼這位“何容塵”先生會如此討厭自己的外孫?他們之間的關係甚至可以說“血濃於水”,但為什麼會這樣?
問題的答案不得而知,那現在能怎麼辦?現在可以做些什麼,自己才能找到事情的真相?
小少爺想不到,事實上,作為一個旁觀者,他甚至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周圍的景色被有意識的模糊,最後徹底消逝於眼前。
回到現在,於實驗室崩塌之後,禾官童三人啊,同心協力一鼓作氣,愣是把林晴冠這倒黴孩子從那片白光之中給拉出來——
於是乎,四人終於又在那棵巨大無比的櫻花樹下“團聚”,而在清楚了醜孺實驗這場徹頭徹尾的悲劇之後,他們之間的氣氛又開始變得有些,呃,不言而喻的……微妙。
麵對如此令人腳趾發癢的場麵,林晴冠自然是承擔起了緩解氣氛的重要作用。
他看著那漫天飛舞櫻花花瓣,又矯揉造作地往禾浮醫身上一倒,畫麵堪比某位在古時候埋葬殘花的女子:
“咳咳咳,咳咳咳咳……童先生,我的……呃,哮喘有些犯了,可以請你到外麵藥店找些藥來嗎?”
你什麼時候得的哮喘……
看著這一幕,官餘刃的嘴角不自覺地開始抽搐,而他打算翻上天的白眼,還沒來得及做出來,便又一次被林晴冠那幾乎可以殺人的目光給硬生生地堵了回去——
天知道為什麼一個初中生甩眼刀的功夫如此得心應手!
而身為局中人的童晴冠,他滿臉狐疑地盯著呼吸急促的小少爺,也不知道是因為神經大條還是太過擅長察言觀色,最後沒多說什麼,便主動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見童晴冠的身影徹底消失,禾浮醫這才鬆開手,而某個演技“喜人”的初中生還沒反應過來,腦袋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響:
“一幫大男人,真不懂得憐香惜玉……”
“過獎過獎,您的演技不拿個小金人也是夠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