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早很早以前,我在某個島國旅遊的時候,曾經看過,一個那裡產出的老遊戲,那裡頭的劇情我已經忘的差不多了,隻記得是個精彩且富有想象裡的故事——”
“啊對了,裡頭的主角們啊,好像雙親都不大齊全……”
所以說,這是什麼值得單獨領出來說的東西嗎?
在瞳孔前麵,單善一邊聽著,一邊將自己的思緒發散,心說著那個“聖母先生”大概會知道這位女士說的什麼——
當然,一直這樣走神,顯然也是對女士的不尊重,沒過多久,少年便又將注意力移了回去:
“大概是在第五還是第六部裡麵,裡麵增加了一位年輕女性,她的耳朵不大正常,但她並不是聾子,正相反,她的耳朵反而過於優秀。”
“不過,就像我先前說的,有這種“超能力”也不是什麼好事,她因為耳朵太好了,導致甚至可以聽到彆人的內心獨白,在小的時候,還得帶上特製的耳機才能使影響降低至最少……”
眼睛上的血絲在逐漸變少,瞳孔裡的“混沌”也在緩慢消散,單善想要將自己有些“得寸進尺”的手從瞳孔裡抽出。
不過在他將這個行為付諸於實踐時,這家夥很快便發現,瞳孔深處有一股極其強大的吸力正試圖將自己吸進去——
“那個女生的名字我忘了,非常抱歉……我的記性不大好,但是我十分理解那個女生的痛苦……當然,出問題的並不是我的耳朵,而是眼睛。”
“我的眼睛從小就和彆人不大一樣,但是和遊戲裡的女生一樣,我可以看到彆人內心的話語,甚至伸出手,就可以碰到那些白色的字體……”
“這很神奇的能力,我也曾為此而感到欣喜,因為我有了一項彆人沒有的“超能力”!即便這並不如力大無窮,或者過於聰慧那般,要來的更加……實用。”
言罷,眼球被周圍的黑暗包裹,但是困擾著單善的吸力卻依舊存在,它並沒有因為這個動作而放棄,或者硬生生地把少年的手砍下。
這大概……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少年如此想道,而就在這時,他的無名指指尖又碰到了什麼東西。
濕濕的,冰涼的,沒有形狀的,想要抓住,又會從指縫裡溜走的東西,就像是一個……一滴水?
“您在哭嗎?女士。”
他高聲說道。
“抱歉……我不想在陌生人麵前失態,更何況您是鏡靈先生的朋友……”
“眼球“壓製住了自己的嗚咽聲,又深吸一口氣——雖然她沒有嘴——這才把最後的問候說出來:
“很高興認識您,晴冠先生。”
晴冠?
單善的表情一瞬間僵在臉上,而麵對這場“美麗”的誤會,他最後還是掛起了笑容,努力繼續將“林晴冠”這一角色扮演好:
“我可以用“愛麗絲”來稱呼您嗎?還是說,用“女士”這個詞會更加得體?”
“哈哈,現在的年輕人啊……都這麼懂禮貌了,您可以用那個名字來稱呼我,不過比起這個……我倒是更希望那位沒有名字老朋友,在天堂會過得更快活些。”
眼球再次睜開,先前的血絲已經淡到了極致,至少看上去不會有種在鬼屋裡頭的感覺。
沒有名字的朋友……嗎。
“您是指方殷……我是說,侯燈先生?”
單善猶豫了好一番,最後還是選擇了那個較為“大眾”的假名。
而眼球愛麗絲,她在聽到這兩個熟悉的名字後,又忍不住大笑幾聲:
“林小先生知道的還挺多嘛,方殷……這還是我和他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告訴我的名字……”
“真懷念,如果沒有任女士橫插一腳的話,我應該還會記得那時候場景……哦,我現在是不是該叫她石井女士?”
麵對如此詭異的場景,單善一時間竟忘記了反抗,任由著整條手臂被瞳孔吞下,嘴上還不忘記聊天:
“您難道也認識石井風?”
“哈,我在文字上,已經見過她太多太多次啦……彆怪我,老愛麗絲已經在這麵鏡子裡待了太久,有點老糊塗嘍……”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愛麗絲的聲音聽上去還是那樣年輕,甚至還有些不符合年紀的朝氣:
“林小先生還想聽聽我的故事嗎?彆看我這樣,念幾段話還是做的到……”
“當然可以。”
單善的回答不假思索。
在得到肯定的答複之後,眼球愛麗絲發出幾聲“奸笑”,而後一股子更強大的仿佛能把手臂扯斷的吸力傳來——
下一秒,少年還來不及作何反應,便被直挺挺地吸進了另一片黑暗之中:
“這——是……這是!您的——待客!之道嗎!”
在落地之前,已經快要見怪不怪的單善歎了口氣,又用儘全身上下的力氣,儘可能大聲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