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我們來打個賭,用這朵花兒來猜猜看,你心裡頭想的是什麼,怎麼樣?可以答應媽媽嗎?”
黑色的碎塊從周遭逐漸剝落,在空中逐漸變成幾縷青煙,被窗口吹來的微風打散,黑皮膚的女人手執一朵白花,蹲下身與自己的女兒對視:
“如果你贏了,媽媽就不攔著你,還可以幫愛麗絲宣傳,到時候,你甚至可以當個偉大的讀心魔術師,賺很多很多的錢,咱們一輩子都待在一起,永遠不分開,這樣的條件,您滿意嗎?”
女人這樣說著,而在她眼前,穿著廉價衣裙的黑人女孩顯然被這極其豐厚的條件給說動心了,眼睛裡的興奮幾乎要溢了出來。
不過很快,小愛麗絲就想到了有贏就有輸,她抬起頭,開口問道:
“如果,琳達女士,你要是贏了,我會怎麼樣?”
“不要說的像在賭場一樣,咱們是母女又不是戰士,”
聽著這番話,琳達哈哈一笑,看著一本正經的女兒,又忍不住伸出手,撫摸小愛麗絲的腦袋:
“如果你輸了……這個秘密就要永遠被埋在心裡,永遠不能和任何人說,並且在十二歲的時候,自己一個在z國讀書、學習……我會給你錢,每個月都會。”
“但是在之後,你會認識同學,交到朋友,在長大以後,找到一個值得托付一生的愛人,我們不會再見,永遠都不會……”
在聽到落敗的後果時,小愛麗絲明顯感到了恐懼,對於彆離,對於“永不相見”的恐懼,仿佛一口深不見底的枯井,有無數漆黑的手將自己往下拽。
“為什麼?”
她下意識地問道。
“沒有為什麼,沒有,因為我是你的媽媽,你的……母親。”
女人的表情少見的嚴肅起來,像故事裡頭,對灰姑娘感到厭煩的繼母一樣,可以用“凶神惡煞”來形容。
“我的母親……我最重要的人,她難得的正經一次,卻也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她這麼正經,琳達?貝斯特,她甚至沒有告訴我她的真名,太可笑了……”
作為旁觀者的女孩苦笑著說道,她伸出手,從空中取出一朵與琳達手中一樣的白色花兒:
“知道著是什麼嗎?晴冠先生……”
“呃……一朵白花?”
單善思索一番,最後還是跟隨著自己的本意,如實回答。
愛麗絲點了點頭,接著又撕下一片花瓣:
“聽過七色花的故事嗎?女孩因為行善,所以得到了朵能實現七個願望的彩色花兒,而這,就是——”
“哦,我親愛的愛麗絲女士,請不要再給我胡扯……不對,我怎麼說話也開始怪怪的了喂……”
很明顯,單善是被愛麗絲那股子譯製片一樣的口音帶跑了,不過當話一出口,他立馬就意識到了哪兒不大對經:
“這是朵白花兒,白色的!哪裡是七色花了?”
“哎喲,人老了不總愛開點小玩笑話嘛,不要在意。”
見自己的“計劃”落空,女孩歎了口氣,她一邊說著,一邊又把手一拍,幾行白色的字便於空中出現:
“瑪格麗特花,代表了驕傲、滿意與喜悅,但是比起這個,它還有一種說法更被彆人所知。”
“我猜猜,占卜?”
看著那幾行白字,少年又抱著開玩笑一樣的心態說道,然而令他意外的是,自己竟然真的給猜對了——
“答對了,還真的是占卜。”
小愛麗絲這樣說道。
所以嘛……啊?我去,看看啊看看,全體目光看向我,看看什麼叫未卜先知啊!
單的嘴角抽動著,在腦袋裡放起了煙花,看來一直扮演林晴冠這家夥,確實是有降智的功能。
說回正題,愛麗絲沒有回複少年的內心獨白,她秉持著看破不說破的原則,繼續開始了自己的講解:
“瑪格麗特花在以前,也有著預測愛情的作用,摘一片花瓣是喜歡,兩片是不喜歡,以此類推……很多電視劇裡頭都有這麼“悲情”的情節。”
“呃……很經典,非常經典,啊哈哈哈……不過,你們母女為什麼用預測愛情的花來打賭?”
對此,單善先是客套性地應付一下對方的話,而後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可還沒有等來一個回應,黑人女性又伸手抱住女兒瘦小的肩膀。
即便她儘可能地壓抑自己的悲傷,但是兩位旁觀者都看得出來,看得出她的情緒:
她很難過。
“媽媽對不起你……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好母親,但是……但是這一次,你要答應媽媽,如果輸了,要學會一個人生活……在找到了一個可以依靠的,或被你依靠的人之前,要學會堅強……”
“嘿,我又不可能輸,琳達女士先準備好怎麼當好一個經濟人再說!要的就是這種……這種自信,對嗎?”
小愛麗絲的聲音帶上了幾分顫意,像是第一次與家長分床睡的孩子,既急迫著想要父母認識到自己的成長,又生理性的對黑暗與未知感到恐懼。
“我不是孩子了……我一直都是個成熟的人……我當然是知道的!我不會輸,我不可能輸,我不可以!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