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麵對這個問題,林晴冠隻能用沉默來回應。
為什麼會這麼巧?
是誰真正創造出了“蛹屍症”?
甚至,甚至還利用它去使那麼多人……變成了一具具的象牙雕像?
在這麼多年的時間裡,從未有人發現這其中的問題,而且在多年之後,又讓毫不知情的自己寫出了“象牙塔寄生蟲”的藍圖,簡直……
簡直就像“神明”創造的,不可思議的奇跡一樣。
“我想,那一定是被封口了吧。”
沉思許久,“小少爺”又用故作輕鬆的聲音,試著去平複……不,試圖去催眠自己躁動不已的情緒。
他在試圖告訴自己,這不是“林晴冠”的錯,這不是,由自己引起的悲劇——
“畢竟這像“魔法”一樣的,不能用科學來解釋的寄生蟲,如果不保密的話,這份恩惠,也應該會變得稀鬆平常吧?”
林晴冠的言下之意很明顯:
有人在刻意乾涉這種寄生蟲的傳播。
身為“蛹屍症”的創造者——雖然隻是有點可能——他對這個病再熟悉不過,而其中最力重要的,便是從患者身上生長出的“假象牙”。
一但這個寄生蟲被全球曝光,肯定會有數以萬計的“汙點證人”出現,進而將矛頭指向z國——
他們不會關心“寄生蟲”的具體來曆,隻會試圖把這魔法一樣的“恩惠”收入囊中,如果是奴隸製度還沒有廢止的國度……這後果不堪設想!
更恐怖的是,一但寄生蟲開始不斷傳播,這些“假象牙”也會開始貶值,如果真的演變成這樣的結局,那些因為貧窮而獻出自己生命的人,他們的死將毫無意義!
所以,為了不驚動更高層的人員,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漾心孤兒院便用那幾個孩子以及早已經被內部人員腐蝕的市局,謀劃出了一個看似透明公開的“剝皮殺人血案”。
“林天師的想法……聽上去倒是挺有意思。”
身為曾經的女狀元,周玫很顯然明白了林晴冠的言下之意,她讚許地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雖然漾心孤兒院的事件,被無數國人謾罵,但是也有人指出其中不合理的地方,比如“為什麼要剝下人皮?”“為什麼涉案人員如此之多”,但往往沒有等這些言論開始發酵,便會被憤怒的網友口誅筆伐。”
“但是……路鑰漪先生,他一直在調查這起案件,因為……因為……”
周玫沒敢把接下來的話說出,隻是用“檔案”把自己心裡的那句話投放在空中,而後不再言語:
因為孺教參與了這場案件。
說到底,“小少爺”還是個沒把節操與良心儘數丟下的主兒,他呆呆地看著屏幕上頭的話,心想著一個嬰兒怎麼可能行凶?擺窩點裡頭當吉祥物?
而在短暫的一段“人腦過載”後,林晴冠便意識到了情況不大對勁,最後又一個沒忍住,倒吸一口涼氣:
“路孺教?那時候他還是個——嗬呃!一幫喪天良的……”
餘下的“狗東西”三個字剛要罵出口,周玫一陣神經質的笑聲便從菌傘下傳來,聽上去極其瘮人,不知道的聽了估計還以為是哪裡的荒山野鬼從亂葬崗裡頭爬了出來:
“哈……哈哈……嗬啊哈哈哈……”
林晴冠每聽她笑一聲,背上的雞皮疙瘩就跟片海浪似的,此起彼伏,還伴隨著幾分癢意,表情也像是僵住了一樣,愣是憋不出個一二三四來。
大姐,可能是我之前失禮了,但是能彆這樣笑嗎?怪嚇人的……
當然,這吐槽,林晴冠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他收回探出菌傘的腦袋,鼓搗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抽出“萬能”的銅錢劍,朝著圓臉使勁兒扇了一下,這才把表情的控製權給找補回來:
“所以……你想說路孺教在嬰兒時朝,被灌入了象牙塔寄生蟲?”
沒有回答,菌傘下傳來了更為陰冷的笑聲,不過仔細去聽,與其說這是“笑”,倒不如說這是壓抑到極致的泣音。
“但是……這不可能啊……這個寄生蟲在感染後的七個月內就會出人命的!他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活到去殷顏鎮……”
想到這裡,林晴冠不由得覺得背後一陣陰冷,他死死握著手裡的銅錢劍,兩隻眼睛動也不動地看向那道屏幕——
一直到周玫再一次開口,他的心臟又一次,被嚇到差點跳出來:
“我有說過,他在那個時候感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