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晴冠,可以請你聽我講一個故事嗎?”
一個很普通的、很平凡的故事:
在彌彩研究所建立之前,這旁邊曾有一條陰冷的小巷,如果運氣不好,會碰上一個居住於此醜陋的“怪物”。
它住在白色的棺材之中,身上長滿了骨刺,卻有著如同少年般的聲音,喜歡交朋友,並且相當的熱情。
但是,對於“朋友”這一概念,這孩子似乎有些“獨特”的理解。
“一個感染了蛹屍症的普通孩子,我還以為,你們這些生活在“孤島”上的人,已經稀鬆見慣了……”
監獄之中,“小少爺”好不容易才找回了往日的狀態,又重新拾起自己往日的副業,隻不過這次的吐槽,似乎帶著點“苦澀”。
那幾個忘記外麵彩色世界的孩子,這幾個忘記自己姓名的小家夥,他們的生命被商人放在天秤上衡量,最後化為錢幣,落進彆人的口袋:
“如果L市的保護這麼廉價,幾萬塊錢就可以買到,那我應該會更慶幸,自己生在大陸,而不是這樣一個“閉封鎖國”的小島,你覺得呢?小佘同誌?”
林晴冠無意挑起地域歧視,但是這樣堪比殷顏鎮的慘案,他實在不能不對這個自己知之甚少的地方產生好感。
“隻要有人願意做我的朋友,願意花時間陪我,那任何事我都能做,這是那個怪物的心聲,我雖然沒有見過它,但是傳出來的坊間傳言都是這樣說的——”
佘燼沒有理會,隻是自顧自地繼續演說那段不美好的故事:
它啊,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從白色的棺材中爬出來,向落單了的人問出:“你會是我的朋友嗎”這樣的問題,就像那些在島國流傳的怪談一樣。
如果回答是否定,那便會被怪物殺掉,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而如果是肯定的話,怪物會把人打暈,然後做成一副人皮畫。
“沒有什麼人親眼目睹過怪物殺人的樣子,也沒有人親眼看到那些人皮畫,甚至是這樣的怪談是從什麼時候流傳開來的,也沒有人知之甚詳。”
“但是怪談卻有提到一句,那個怪物的名字是——”
“林安。”
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後,林晴冠心裡最後的一點愉悅也消失殆儘,他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意識又在下一秒開始模糊:
有什麼東西,正在強行把自己的靈魂“抽出”這個世界?
“那個把這個怪談傳出來的人是誰!”
意識到這一點後,“小少爺”現在也不想著什麼矜持,他十分沒形象地伸出手,又拚上了半條老命,這才抓住了佘燼的肩膀——
這要是讓不知道的看了,那估計還以為這是在演新版魔改過的“梁山伯與祝英台”,著實是令人發笑。
結果呢,彆說給圍觀群眾發笑的機會,林晴冠連聽清一個字的時間都沒有,下一秒他便被一口鹹腥的液體給嗆了個半死不活。
身體浮出水麵,少年也從怒火中燒的狀態中緩過神來,他睜開眼睛,又艱難地抬起手,將懷中的“路氏父子”抱緊,似乎在回味著剛剛的一切:
“林安……先生。”
“小少爺”一字一頓地念出這個熟悉的名字,心說著“怎麼又是這家夥”之類的話,最後又長歎一聲,不願再多說什麼。
這個世界的“界外之人”,身為靈魂碎片的“淩詩”,顯然不是,那身為旅行者的“林安”?他壓根兒沒來過——
那麼,剩下的人隻有石井風,還有自己的弟弟:
林攬言。
隻有他們有可能以詛咒為原型編造出“怪談”,並且冠以“林安”的名號。
不過,繼續一個人胡思亂想也想不出個為什麼,現在能做的,隻有繼續前進,就像那些“主角”一樣。
想到這裡,“小少爺”心裡的惱火也頓時煙消雲散,他也不掙紮,隻是任由身下的魚群托舉著自己,不斷向前方遊去,自己則悠閒地閉目養神——
結果下一秒,羽枝鏡這倒黴玩意兒便給了他當頭一棒:
“爺爺,我是不是要看不見啦?不要說謊哦,我知道的啦,你們對我特彆特彆好,我不希望你們騙我,可以嗎?”
好吧,看來身為主角,還真是一刻都閒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