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在外麵的世界,在自己也參與過的一場“摘星實驗”中,有一個人的靈魂也因為這麵該死的鏡子從而被扭曲、更改:
“我可以幫你做些什麼?”
大概是看出來林晴冠的決心,也可能是知道,這便是自己最後一次見到重視的家人,林業禮沉默幾秒,而後隻得捏了捏鼻梁,用真切的目光看向對方。
外麵的世界太過於混亂,就像是……不,與其說“就像”,倒不如說確實有人在暗箱操作著這一切,而那個幕後主使,估計就是林晴冠先前提到的“石井風”。
而她還有一個自己更為熟識的名字,參加過“千教起義”,甚至輔佐了曆史上有名的顧懺明老先生的神奇女子——
任茜望。
這樣的角色還存在於外麵的世界,甚至還通過自己的“教派”,暗中操控了將近整個城市,如果讓她知道了林晴冠這一個神奇的存在……後果不堪設想。
與其讓這孩子留在外麵,像牛羊一樣任人宰割,倒不如讓整個世界都忘了他,反而更加安全。
“哥其實也是為了我的安全,我也知道啦,想要把我拉出去也好,讓我留在這麵鏡子裡也好,都是為了我的安全,我當然可以理解——”
聽完林業禮紛亂的心聲,少年又一次露出了笑容,而後他又將滿布傷痕的手伸進胸口,伴著幾圈白色的光暈,一根凝聚了無數記憶的紅線就這樣送到了對方手中。
不用說話,隔牆有耳,這根線會連接我一直以來經曆的記憶,也可以讓我們互相溝通,如果當它斷開,那就證明我已經死了,魂飛魄散——
如果那一天真的來了,把這些孩子的故事帶出去,不過現在,把關於石井風……也就是任茜望的資料傳遞給我,在腦袋裡回想就行。
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在這麵鏡子裡,任何時候,除非我主動斷開,都千萬不要放開這根線,這是我最後可以為業禮哥做的一點保護。
聽到少年的這番話,即便林業禮也不自覺的因為他說的所謂“不乾淨的東西”而著急,但他也知道,現在急也沒有用——
隻有將自己知道的東西,將對方需要的信息全部告訴對方,才可以為這孩子創造出可以說“九死一生”中的那一線生機:
“你……”
青年沉默了幾秒,可當自己剛一開口,他才想起來對方先前說的“隔牆有耳”,於是又轉而揪住了對方的耳朵:
“你小子知不知道,這什麼破理想他奶奶的是會死人的!如果一直沉浸在彆人的心魔裡頭,你自己的存在會變得越來越薄弱的喂!現在跟我出去,我們和警方那邊需要想想對策——”
把自己需要的東西告訴我,想想辦法保留我的記憶,這麵鏡子裡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我爸媽,也就是你姑姑姑丈,他們已經因為這玩意兒死了,我現在能做的東西,也就隻有相信晴冠你這一條路。
想想辦法,或者,現在把需要的資料交遞過來,我會想辦法找出來,對了,如果沒有記錯的話——
你之前交過來的,石井風實行的“人造神明計劃”,在現實中的不久前,大陸也發現了一例有些相似的違法實驗。
說到底,林業禮先生也算是個摘星者,稱呼一聲“戲精本精”也不足為怪,更何況先前還與他的對象葉錄先生確定了關係,扮演角色的能力更是進一步增高——
雖然這也不知道該說不幸還是幸運,但是起碼在此刻,這副戲精的特征,也愣是隔絕了“隔牆有耳”的可能性。
除非,這個怪人橫行四處的鏡子裡頭,啊又出現一個能讀心的超能力者,否則誰都分不清這家夥以假亂真的表演。
“嘶、哥!哥——!耳朵要掉下來了喂!攬言沒找到,咱不能走啊喂!放開啊喂!很疼的說!”
而對於對方的這一出戲,林晴冠刻在骨子裡的“戲精本能”也愣是被勾出了些許,他一邊因為疼痛,忍不住的吱哇亂叫,一邊又在腦子裡道出一句話:
現實世界外麵過去多久了?鏡靈先生說時間的流速不一樣,我才敢放心出來的……還有,另一場人造神明計劃是什麼?
外麵的世界啊……距離我上一次見到你,應該已經過去快要五六年了,我也考上大學,摘星者的職業考試——
沒有心思再去聽對方的“簡介”,當“五年”這兩個加粗的大字傳輸進少年的心裡時,他不由得愣在原地,表情也僵住了一瞬:
已經……過去五年了?
他不由得這樣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