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熱血 伯易沒有帶過多的仆從,……(2 / 2)

伯易給一行眾人,檢查過傷口,安排過藥草,整理好之後,他們隻得另尋路,再次繞路前往永州。

一路上倒是沒能耽擱,隻是果不其然,原先最初的官路上,到了永州城那邊,傳出了消息。人剛到了永州城的邊兒,便遭到了一夥人的圍剿。這消息在他們得知後不久,便傳到了左相府中。

左像垂著眼眸,手裡把玩著一串漢白玉,聞言也毫不意外,揮揮手叫人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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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以來,永州州令日日叫人在城邊守著,每日必要三問國師是否已經到達城牆門邊。

謝長青一行人到的時候,永州州令剛剛接到消息,便急匆匆的穿著官服來了城門口,親自接人。

他們一路沿山路而來,未見風土人情,但見永州城內並非京中所言,一片暴動,躁亂不堪。隻是路上並沒有熙熙嚷嚷的人群,過往的商販也隻是路過的商賈,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繁華,不過還算是安上太平。

謝長青未下馬,大開城門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了永州城。

永州州令一身官服,身後並站著的永州城各司兵、戶、刑一等掌事。

“永州城州令張賽恭迎國師尊駕。”張帥親自上手接謝長青下馬。

謝長卿沉穩不慌,自己翻身下馬,越過張賽的手,將各路官員一一看過。濃重的威壓,壓的在場的官員大氣不敢喘一個。

永州州令張塞硬著頭皮上前討好謝長卿道:“國師大人,下官已經收拾好了大人們的下榻之處,大人若不嫌棄,請下官府中——”

謝長青打斷了他的話轉而揚聲對張賽說道:“客棧即可。見前幾位大人所遇遭遇悉數彙總成冊,送到我的客棧上。永州城近三年來的礦產開采、物品走向、來往人員也悉數送到我下榻之處。”

州令應下。

“另外,明日起,永州城內凡有身染疾者,於永州城內城牆下三十裡處開設藥鋪,這位公子行醫把脈。”謝長青看了看伯易,伯易走上前一步。

州令向伯易拱拱手,伯易還禮。

說話期間,已經有人前去客棧定下房間,謝長青一行人於客棧下榻,州令不知伯易與謝長青的關係,隻當伯易是隨從而來,故而給兩人安排了兩間房。伯易推開謝長青的房門,謝長青正等著伯易。

拉過去人囑托道:“我擔心這疫病是從西域傳過來的,若真如此,那便一定會有人身上染著病還亂竄。”

“從黃州過來的商賈幾乎都要經過永州,這東西凶險的很,我不一定能夠照看的過來,我也不覺得當時最初染了疫病的那個西域人,現在還留在永州城內。”伯易把心中所想照著原樣說,“我沒有怪你擅作主張的意思。最初染了的那個西域人,現在恐怕早已入土了。”

“從西域帶過來病的人,不一定是西域的人。”謝長青安頓伯易上床,嘴上不停,“這病凶險,你且要當心。”

“我知曉其中厲害,”剛被謝長青摁著躺下的伯易又坐起來,“現在染病的和沒染病的都混雜在一起,這不叫個事。你明日下令,臨時搭建出來幾間,做避疾堂。染了病的全都關進去,集中診治,沒染病的每家每戶分發藥草。這個病不是尋常瘟疫,耽擱不得,你且記得。”

“現在天色還不算晚,你且尋了長生來,長生母家本是西域人。”伯易扯下來謝長青,推搡他叫人。

謝長卿揚聲叫了暗衛過來,不多時,門扉扣響,長生推門進來:“公子,您叫我。”

伯易招手示意長生過來,問道:“你母家出身西域,可有難纏頑固的疫病不同於中原?”

長生略微思量道:“尋常疫病大都頑固與中原所差無幾。早些年間,阿媽與我說起過一種名為'白'的病。這病聽起來不怎麼樣,起來就害人。大多都是頭疼腦熱,尋常的風寒之症,病著嚴重些的渾身疼痛,如針紮動彈不得。更有甚者骨頭縫裡都是疼的。不日之後便咳嗽,咳的嚴重的,有咳血的,都是與癆症有幾分相似。大多人都當尋常的風寒,越治越不好,後來染上了很多人,聽說當年也死了不少人,官府裡剖開的驗屍時候,這病咳的傷肺,肺都白了。”

伯易暫且還不知曉永州城這邊的百姓患了什麼疾病,宗卷案子送了上來,鋪在桌上,七零八落的挑挑揀揀,好似是找到了記載相關百姓症狀的案卷。

若是誰真染了,他便真的可以當做尋常風寒,風寒不致死。

死了便是鬼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