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不冷不熱的天氣最適合睡覺,早晨沒有鬨鐘的話,睡到自然醒怕是要到中午,不過許一純沒有這個福氣,早晨六點奶奶就開始敲門。
許一純緩緩從被窩裡掏出胳膊,一把將被子蒙上臉,奈何奶奶不斷的敲門一聲一聲實在煩躁,許一純眼睛還沒睜開,懶羊羊的喊:“起來了起來了。”奶奶才作罷。
許一純用手揉了揉眼睛,輕輕伸了個懶腰,才慢慢從被窩裡一點一點出來,伸手去摸了摸放在床頭櫃的手機,先看了看時間,才七點,心裡一陣煩躁,周末也不給補個覺。
屏幕上顯示有未讀消息,很意外的看到是周本發來了消息,竟然有人在周末比我起來的還早,許一純心裡想著還略帶著點同情。
點開對話框,不到六點就發來的消息,什麼話都沒有,是一張露出大半張臉的日出圖,看圖片的角度應該是在附近的公園。
許一純皺了皺眉,接著又俏皮的歪頭笑了笑回複一句:“周大爺這麼早在公園晨練呢?”
周本原是因為昨晚看到許一純發的朋友圈,覺得她應該是心情不佳,在網上搜索了幾十次怎麼安慰失意的女生也沒有找到答案,今天早晨晨跑時看到冉冉上升的日出,緩緩照亮黑暗的天空,就第一時間想拍下來發給了許一純。
周本看到許一純帶著調侃的回複,心情像是不錯的樣子,鼓起勇氣接著問:“要不要出來一起晨練?就在你家附近的杏花公園。”
杏花公園是依著許一純家門口的小河而建,離許一純家走路也不過十分鐘。
許一純看了看時間,才六點多,在家練琴,隔壁肯定是要投訴的。許一純回複:“沒空晨練,我要練琴。”
周本看到信息,剛準備回複那就算了,還正在輸入。
許一純接著又發了一句:“倒是想帶著琴和公園裡的大爺們一較高下。”
周本原已經跑步結束,發信息時也是不抱信心,以為會被拒絕,看到許一純的回複,倒是有點激動。
又往回跑了一段,跑到公園的一片草地上坐下。
許一純發完信息,也不管周本是否會在公園等她,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穿上拖鞋,頭發隨便一挽,便走向衛生間洗漱。
奶奶正在廚房做早飯,聽到許一純開門的聲音,便知道是許一純起床了。
探出頭去說:“快點收拾收拾,一會去高鐵站接你爸爸媽媽,他們昨天連夜坐飛機又轉動車回來,九點多就要到了。”
奶奶因為快要見到兒子,說話的語氣裡顯然帶著興奮與激動。
許一純驚訝的聽著奶奶的話,正在刷牙的動作停了下來,她知道自己的父母一向雷厲風行,卻沒有想到能如此迅速,昨天才說要回來,今天就已經從千裡之外趕到了家。
“他們那麼大的人,乾嘛還要我接,我又不是司機,他們自己打車回來多方便。”許一純漱了漱口,吐出嘴中的水說。
“你這孩子,爸爸媽媽回來了,怎麼不想快點見到他們嗎?”奶奶繼續說。
許一純想,誰知道見麵後會是什麼腥風血雨。沒有接奶奶的話,伸手拿出洗麵奶,倒了一點在手上,繼續洗臉。
洗好臉,許一純走進房間,走到衣櫃前打開衣櫃,看了看一排衣服,平時上學穿校服,這些衣服大部分都是隻有周末才有機會穿。許一純拿出一件白色T恤又搭了一件鵝黃色開衫,下麵配了一條簡單的牛仔褲。
穿好衣服,在鏡子前看了看,然後走到書桌旁邊把琴譜裝進一個雙肩包,拿起書桌旁邊的小提琴,全部準備好,走到客廳對著廚房裡的奶奶說:“我去公園練會琴。”
“你還沒吃早飯呢。”奶奶慌張的從廚房走出來。
“我帶一瓶奶,回來之後再吃。”許一純邊說邊從餐桌旁邊的餐邊櫃上拿了一瓶奶放在鞋櫃上,走到門口準備換鞋。
“你不去接你爸爸媽媽了?”
“我練琴時間緊張,他們一定會體諒我的。”許一純換好鞋站起來對著奶奶做了個鬼臉說。
說完就拿上奶打開門邊插吸管邊和奶奶擺了擺手出了門。
因為距離公園近,許一純沒有騎車,周末早晨路上行人不多,許一純順著小河往前走,走到前麵小橋的位置,過了橋再往前走一點便到了公園門口。
周本給她發了他所在位置的圖片,從小生活在這裡,去過無數次的公園,許一純自然是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相當熟悉,很快便找到了周本。
周本穿著一件墨綠色圓領衛衣,下身穿著一件深灰色衛褲,手上帶著一塊黑色的運動手表,在一眾大爺的公園中顯得格外顯眼,他雙手搭在打開的雙腿上,坐在草地上正看著手機,不時抬起頭往四周看許一純到了沒有。
許一純從周本正前方走過去,正迎上抬頭看的周本,朝著他揮了揮手。
周本立刻從地上站起來,朝著許一純小跑過來,第一次在白天單獨見麵,周本還有點不知所措,隻雙手插兜,站在許一純對麵看著他,抿了抿唇說:“我正好跑完步了也沒什麼事,我陪你練會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