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戀花不解道:“他明知現在雪國與喋血門勢不兩立,怎麼可能會自投羅網?”
老媽子笑道:“早年就聽說楊戀花深得當世武學泰鬥逍遙子賞識,隻用一年時間便練成了天下第一心法—百花心經,並且在16歲時就踏入問天境。最近又有傳言說你已參悟了傳說中的四大真諦,而我也有幸親身感受,其越級對抗和啟發頓悟的效力確實是讓我刮目相看、心服口服。”
老媽子緊緊盯著楊戀花,語氣忽然變得意味深長:“我相信,當今之世,追求武道真諦的武者大有人在,楊戀花你是一個,段無情他也是一個,你身上的秘密對於任何一個武者來說,其誘惑力絕不亞於如來玉。對段無情來說也是如此。”說罷右手輕輕一揮,四周的那道隔音屏障頓時消失不見。
楊戀花本想解釋,自己的修為要遠高於老媽子,但有些事情越描越黑,還不如順其自熱。
既然不便解釋,他索性大笑了起來,笑得是那麼開心。以前他總是逗身邊的女孩子笑,無論對方是發自內心、還是假意奉承,他都覺得是逢場作戲。久而久之,他反倒覺得真笑與假笑沒什麼區彆,隻要能讓對方開心就好。至於自己,以假笑開頭,未嘗不能以真笑收尾!
他突然想起了九年前在紅楓書院時自己寫給她的一首詩。有一天晚上,他為她送上洗淨晾乾的翠綠毛毯,之前他在外出修煉時不慎受傷並且還受了風寒,咳得比較厲害。他本想與她共飲幾杯,但她堅決不許,還給他做了止咳潤肺的蜂蜜枇杷膏。他開心極了,一整夜都在獨自偷笑、癡笑、傻笑,笑得竟不能自已、不能入睡,於是便寫了一首小詩給她:
《笑逍遙》
水仙幾多嬌,千分妖嬈,萬般俊俏,不若君一笑。鳳凰鳥中豔,仙舞翩翩,香歌綿綿,不及見君麵。欲與君把酒言歡,不料冬日感風寒,聲顫顫,笑容依然。每次與君談,興致極佳,話少多笑。今日遞上綠毯,芳香繞,碧如春草。
願君多逍遙。老莊樂道、太白酒少,萬事皆莫惱。笑、笑、笑,無此聲,縱然秋波蕩,春宵長,青山綠水旁,佳人撫琴唱,也敵不過那分寂寥,那絲惆悵。待明日,黃花凋,不如今朝開懷笑。笑逍遙,百年如一日,蒼天老,人不老。
勸君笑逍遙,世間煩擾皆飄渺。笑逍遙,最喜好,與君常談笑,暮暮朝朝。
時間已是淩晨兩點多,在百花樓九樓的一個雅間內,身著粉紅紗裙的桃夭正殷勤地為身旁的年輕男子斟酒,隻見她粉麵含春、笑靨如花,端著酒杯假裝嗔怪道:“你真是個負心人,這麼長時間也不來看看我,隻是和我書信聯係,人影兒都不知去哪兒了,我還以為你被哪隻狐狸精給吃了!”
男子聽罷哈哈大笑,接過桃夭手中的酒杯一飲而儘,麵帶幾分醉意道:“我的肉又酸又澀,狐狸精可不喜歡,不知桃夭姑娘喜不喜歡?”
桃夭嘻笑道:“現在我可舍不得吃你的肉,等你把我這新釀製的桃花酒喝完,到時候我就把你當鮮桃一口吞了!”
這名年輕男子不是彆人,正是楊戀花。隻見他自斟自飲道:“再過十來日我就要前往躍龍山脈喋血門,此去吉凶未卜,你可要多給我準備幾壺桃花酒,要是我在喋血門送了命,以後就沒機會再…”
“死酒鬼,不許說這些喪氣話,閻王爺最怕你這種酒鬼鬨事,他可不敢收留你。你這種人,也隻有百花樓留得住你!”桃夭一把捂住楊戀花的嘴,滿臉不舍地說道。
“唉,隻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我倒是想留在這兒,奈何老媽子要攆我走!”說罷楊戀花又自飲一杯。、
“你要是一個人孤單,那我就與你同行!”桃夭眯著丹鳳眼,借著酒勁倒在了楊戀花的懷裡。
軟玉溫香入懷,楊戀花腦子裡卻想起了她,那個無處不在又無影無蹤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