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帶得他心口隱熱,但喉嚨發緊,開口說不出話。
房間裡的屏幕在放不知名的法國電影,明媚柔麗的巴黎街景嵌入曖昧的男女演員,投射出來微弱的光影籠罩葉霖和萬長瀟。
葉霖抬眼望他,眸光微轉,帶著平時沒有的懶散輕盈,熟練地勾著人脖子往下壓。
萬長瀟知道她表麵看著像沒事,臉不紅,也不鬨騰,實際已經迷糊,在斷片邊緣了。
他梗著脖子偏頭避開這個吻。
葉霖臉頰貼在他下顎,他手臂緊繃著,反手摸向牆壁把燈打開幾盞,把人往裡帶,輕輕放進沙發。
葉霖坐在矮沙發的抱枕中,手臂一收不讓人走,嘴裡還在疑惑:“今天你助教工作嗎,回來這麼晚?”
“沒有助教工作。”
萬長瀟維持著弓腰的姿態,背手把保溫袋穩穩放在桌上,他瞥見兩瓶都開封的酒瓶。
“還混著喝,你到底喝了多少?”
萬長瀟抿嘴,喉結上下一滾。
葉霖這時候動作倒是靈巧,翻身就能夠到酒杯,淡金色酒液晃蕩,仰頭一口喝儘,順手遞給萬長瀟:“你嘗嘗吧,這個挺好喝。”
“不過稍微尾巴稍微有點苦,早知道你來我就點年輕那一瓶了,甜甜的莓子味。”
萬長瀟接過毫無殘留的酒杯,輕嗅酒液,靜靜地望著她:“這酒多少度?”
葉霖瞥他,脫口而出:“零度。”
“沒看?”
“嗯,因為我沒看,所以沒度數。”
問不出什麼,拿過酒瓶端詳,萬長瀟忽然氣笑了:“四十度的酒你這麼喝。”
他靜默一下,酒瓶放下,擰上蓋。
“今天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借酒消愁?”
葉霖扯過一個抱枕,豎在胸前,下巴靠住。
萬長瀟背對著她,怎麼感覺身形變了,弓腰去拿酒瓶,襯衫貼腰,西裝褲料筆挺。
她視線肆無忌憚,滿不在乎:“都是挺開心的事情,應該沒什麼不開心的。”
“我需要消解什麼嗎?”
葉霖目光好似清明,似乎一點酒也沒下肚:“一切始終都會過去的,第二天我會繼續工作。”
她認真想了想,說出沒道理的話:“沒彆的苦楚當理由,工作對於我真的很爽,僅次於不做人去當啃竹子的熊貓,撅個屁股背對遊客天天就是吃了睡,睡了玩,玩了吃。”
葉霖無奈仰頭,嬉笑兩聲:“不過熊貓不能喝酒吧,那還是算了。”
萬長瀟四顧,走進衛生間,聲音漸弱:“今天為什麼喝這麼多酒。”
葉霖理所當然:“為了幫助這瓶酒達成它的人生使命。”
萬長瀟被逗樂,沒法溝通了,有些無奈:“可以慢點達成,彆喝得又多又急。”
葉霖抬手按脖子,使勁揉兩下:“喝的又不是你的酒,你也不能藏兜,彆管我行嗎?”
萬長瀟緩緩走進,溫熱的手撩起葉霖耳畔發絲,手裡一隻吹風機。
“我擔心你。”
葉霖:“……謝謝。”
話剛落音,葉霖仰頭冒出一句:
“床在那邊,去嗎?”
萬長瀟驟然頓住,修長指尖停滯,發絲垂落。
他蹲下來,仰視著葉霖:“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個酒鬼。”
葉霖烏黑的發貼在臉頰,難得失措地卡殼了,找了半天語言,垂睫支吾道:“不知道。”
葉霖泛著水光的眼睛斜睨,語氣平平,問的卻是:“不和酒鬼做?”
萬長瀟垂下頭,長歎一口氣,他手靠近葉霖臉側,撩開她遮住她眉眼的濕發,直視她:“對。”
葉霖點頭,笑一下:“好吧,那待會,等我酒醒。”
“很快的,你彆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