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的試煉 千夙醒來的時候,正是……(2 / 2)

秦巧看著秦芙竟然在床上打坐,愣了一愣,才想起今日來意。

她語氣帶著擔憂和著急道:“姐姐,妹妹這幾日惦記著你,今日能下床了便著緊來看看你。”

“……”裝。

“你是想看我死了沒?”千夙直接撕破她的偽裝。

沒等秦巧張嘴,她身後的姆媽便上前一步惡聲罵道:“二姨娘這是什麼話?夫人不計前嫌來探望你,真是條養不熟的白眼狼!”

秦巧撚著梅花帕子,抬手將那姆媽壓下,作勢咳了兩聲。

“姐姐,你若有氣,我也認了。但現在不似從前在家裡一般好說話,和寧與奶奶要罰你,妹妹也無法與你求情。”

“你心知肚明,你是怎麼下去的。”千夙冷冷說到。

“將東西還我,否則我要你性命。”

“沒人養的賤骨頭,我撕爛你的嘴!”

那姆媽忽然急行幾步到床邊,抓著她下巴便狠狠打了下去。

千夙側頭吐出一口血。

姆媽熟練地用袖子將她的血跡粗魯地擦了個乾淨。

她算是看明白了。

秦巧什麼都不用做,一直以來欺負秦芙,教訓秦芙的,都是秦巧身邊這個從秦府帶過來的姆媽。

沒人養的賤骨頭?

這話好熟悉。

她擦了擦嘴,從床邊站起,目光越過了那個姆媽。

秦巧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嫡姐有些不一樣。

不慌,不慌,過來前她已經讓和寧和老夫人那都知道了。

她知道秦芙一定會發瘋失控。

蠢貨,還想跟她爭位置。

千夙徑直走到了圓桌旁,和秦巧麵對麵。

忽然外頭又有幾個腳步聲出現。

越來越近。

“巧兒,你怎麼一個人過來!這毒婦要是再傷著你怎麼辦!”

一個男聲從門外傳來,下一秒人便跨進門來。

他明顯是一路小跑來的,說話聲音還帶著氣喘。

他一進門就看著秦芙和秦巧對峙的畫麵。

“毒婦!你想乾什麼!”

他急急走到秦巧身前,將她護在身後,伸手指著千夙鼻子怒斥。

“姐姐說……姐姐說……”

秦巧聲音委屈,話隻說一半,便抓著他袖子沒再說下去。

千夙冷眼看著,不發一聲,手裡悄悄抓住了桌上的細頸茶壺。

最後兩個腳步聲已經到了房門之外。

她等得就是他們。

“老夫人,您慢點兒。”管家在後頭攙著沈老夫人。

“奶奶!”秦巧回頭,一聲哭腔。

千夙袖中的茶壺慢慢隨著手指轉到了合適的位置。

沈老夫人看著秦芙一人對上孫子孫媳,沒有一絲為妾的順從和尊敬,掌心捏緊了木拐杖,往地麵悶悶地敲了兩下。

“二姨娘你這是翻了天了?”

千夙慢慢抬起雙眼,並沒有搭理她。

“人齊了。”語氣毫無波瀾。

沈和寧看著那個穿著粗布素衣站在那處的女人。

他不知為何有些腳底生寒,這不是秦芙,秦芙絕沒有這樣的表情。

“沈和寧,秦芙隻想問你一句,你為何與她定了終身,又騙她做妾,娶秦巧為妻?”

“我……你,”沈和寧不知這是什麼情況,竟一時間想不到說辭,無言以對。

她又看向老夫人。

“沈老夫人,你縱容孫兒作孽,毀人一世,必要承縱容之果。我看你半截入土,隻問你一句,你自問對不對得起秦芙?”

“你!孽障,誰許你這樣僭越!來人,將她……”

一道白影閃到林老夫人身前,隻聽她淡淡說道:“我向來仁慈,免你白發人送黑發人之苦。先送你一程!”

一掌擊出,老夫人摔到院中,口吐鮮血,一個字都說不出便一命嗚呼。

“妖怪,妖怪啊!”管家大驚,失了顏色,抬腿就跑。

還未跑出兩步,便被千夙一步抓住,手上茶壺猛然一敲,那斷裂的細瓶便插進了管家脖子。

他動脈血液噴出,瞬間灌滿了那茶壺的肚子。

隨著茶壺猛然抽出,溫熱的血液濺了她一身。

房間頓時充斥著濃重的血腥氣。

秦巧和沈和寧被變故嚇昏了頭。

反而是那姆媽先反應過來,衝到兩人跟前,“小姐小心!”

千夙手上滴血,緩緩轉過身來,“哦,對了,先死的應該是你。”

“夙夙不要!彆衝動啊彆衝動!”

嚴龍方才出去溜達了一圈想尋找大師兄的蹤跡,回來就是這一幕血腥的場景。

殺上頭的千夙哪裡會聽得進它的話,手上一進一出,那姆媽睜著眼捂著脖子緩緩倒地。

沈和寧不過剛被詰問,轉眼便看見奶奶被殺,管家慘死,已經嚇傻在原地,嘴裡噠噠噠噠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沈和寧,你和她,隻能活一個,你選。”

她的話如同鬼魅一般。每個字都是吃人的深淵。

那男人發冠散落,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一個勁地磕頭,“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

“聽不見。”

“我,放我,求求你……放了我……我不想死……”

千夙挑眉,轉向一臉驚恐的秦巧。

“他說,你死呢。”

“和寧……你!”秦巧半句話還在喉中,剩下的話便與鮮血一起,一湧,一湧,儘數吞沒在血沫之間。

“說聲對不起,我就放了你。”

她撩起袖子,看著右臂那根紅線。

“對,對,對,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跪在她腳邊,語無倫次,緊閉雙目,一絲都不敢睜開看房中屍體橫陳,血流成河的畫麵,隻想用自己的聲音蓋過房中未氣絕的嗚咽聲。

千夙看了一眼手臂紅線,竟然沒有變長的跡象。

她一皺眉。低頭對著他,發出惡魔的低語。

“放了你?開玩笑的。”